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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卻對犄角兒說:“我陪你一起守著。”

“晚間有露水,你要著病。”

“那你不也要著病?”

“我慣了的。”

“那我也慣一回。我還沒在大路邊、月亮底下過過夜呢。”

胡小喜見兩人甜來蜜去,心裡有些泛酸,心想:你們要成好事,我偏要攪。於是他高聲說:“難得這麼好的月夜,我也不回去了。楊哥你呢?”

那姓楊的又遲疑了一下,既有些詫異,又有些厭拒,但仍微點了點頭。

胡小喜越發高興:“男女有別,張相公身子兩頭正好各有一棵樹,阿念姑娘就靠著細些的那棵睡,咱們三個靠著這棵粗的睡。男女既隔開了,又互相瞧得見,緩急有個照應。”說著,他便坐到了那棵粗柳樹下,又朝那姓楊的招手,姓楊的仍遲疑了一下,才慢慢走過來,坐到了樹背後。

“犄角兒你也來啊。”

“我得守著小相公。”

胡小喜見犄角兒耷拉著頭,阿念噘起小嘴,都有些掃興著惱,心裡暗自偷樂。沒想到阿念卻又說:“張姑爺是我家姑爺,我也要守著。”說著就坐到了張用腳邊,犄角兒則坐到了另一側。

胡小喜計謀落空,不好再說什麼,跑了這一天又實在睏乏,便賭氣不再看他們,靠著那樹閉起眼,很快便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陣怪聲驚醒,睜眼一瞧,是張用。彎著腰,盯著他笑:“鼻泡小哥,起床,查案去!”

胡小喜睡得衣褲溼冷、全身痠痛,頭上身上粘了許多泥土草棍,叫花子一般。再看其他人,全都已經起來,狀貌和他都差不多。尤其阿念,頭髮蓬亂,半頰塵土,困睜著眼兒,像只草坡上滾暈的小呆羊一般。胡小喜猛地笑了起來,張用齜著牙嘿嘿了兩聲,隨即正色,轉身去騎驢。阿念看他笑,再望望犄角兒,也猛地笑起來。犄角兒正在收拾油布羊氈,望了一眼阿念,也嘿嘿笑了。那個姓楊的,則在一邊滿眼的厭,仔細拈身上的草、拍衣襟上的灰。胡小喜看見,越發笑得止不住,身子抽成了一團。阿念也笑得彎下腰,幾乎背過氣。

許久他們才終於笑罷,發覺張用早已走遠,忙一起騎驢追了上去。張用今天像是變了個人,眼瞪著前方,舌頭不住彈響,發痴了一般。

一行人一路都不作聲,張用雖然痴痴怔怔,卻似知道路一般,一直行在前頭,到了一個岔路口,他拐向西,來到蔡河邊,沿著河岸又向南行去。行了幾里路,前頭兩岸出現一片房舍,胡小喜記得這裡有家制賣肥皂團的工坊,那工坊後頭河岸邊有兩個人坐在草坡上。張用行到那裡,停住了驢子,探頭朝河岸下面望。胡小喜忙趕上去,也往下看去,見草窪裡似乎躺著個人,身上蓋了片舊布,頭部那裡高高聳起一個尖兒。坐著的那兩人忙站起身,其中一個瞅見胡小喜身上的皂隸公服,忙問:“你們是公人?”

“嗯,程介史來過?”

“昨天傍晚來的,檢視過後就回去了。坊正讓我們兩個看著這屍首,都守了一夜了,也不見人來替一替。”

張用跳下驢子,走到那草窪邊,一把掀開那舊布單。底下果然是一具屍首,仰天躺著,嘴裡插著根紅頭蘿蔔,脖頸上一道深口,血已經凝住發黑。死狀和唐浪兒完全一樣。

胡小喜忙也下驢,走下去瞧。除了傷口和那根蘿蔔,卻再瞧不出其他。他望向張用,張用盯著那屍首,眼珠不停地轉,舌頭不住彈響。

半晌,張用忽然笑起來:“哈哈,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哦?是誰?”

“你去給那個程介史報個信,咱們去力夫店說。還有,你最好順路再去查一個人,姓馬,是個箍桶匠,不知道這人是死是活——”張用轉頭望向岸上那個姓楊的,“那馬啞子住在哪裡?”

“嗯……陳橋門外青林坊。”

“鼻泡哥,趕緊去!”

“可是……程介史最不願閒雜人插手案子。”胡小喜忙說。

“那他願不願找見兇手?”

“這……”

“好了,快去——咦?對面那座樓怎麼不見了?”張用扭頭望向對岸。

岸上那漢子忙說:“你們沒聽說?那樓前天夜裡飛走了。”

“飛走了?嘻嘻,李度那痴兒又在耍怪了,改天再問他。”張用笑著望了片刻,回到岸上,騎了驢子,高叫一聲,“走,去力夫店!”

胡小喜忙跟上:“張作頭,你真的知道兇手是誰了?你可別戲耍我,害我叫了程介史來,他那性子可不是好戲耍的。”

“哈哈,兇手跟他比,誰更不好戲耍?”

“這咋能比?”

“你若不想去叫他,也好,這謎我已解開,再無意趣。我儀象臺第一層樞輪尺寸才算好,其他轉輪還排著長隊等我呢。咱們就此別過。”

胡小喜盡力瞅著張用的雙眼,卻瞧不出他究竟是戲耍還是當真。心裡急急盤算,若他是胡鬧,最多再挨一次重責,但他若真的猜出了兇手,豈不是立了件大功?他忙說:“別別別,我這就去叫程介史!咱們在力夫店見!”

他急忙驅驢快行,向城裡趕去,一路都念著菩薩。自從上回在程門板面前笑癖發作後,他心裡藏了個病根始終除不掉,見程門板總有幾分畏忌。程門板對他一直也隱隱有些避忌。胡小喜賣力應差辦事,一小半原因正是想贖回那個罪過。這樁蘿蔔案讓程門板焦煩不已,憑他的智識,恐怕難破案。倘若借張用之力,解開這樁奇案,想必會讓兩人之間緩解一些。

他進了城,先趕往程家簟席鋪,到了那裡只見到於氏,於氏說程介史去陳橋門外查命案去了,死的是個箍桶匠,似乎姓馬。

胡小喜聽了大驚,張用讓他去查的正是這人。這麼看來張用恐怕真的知道兇手是誰了。他忙掏出身上所有一百來文錢:“嫂子,這驢子我還得再借一下,這些錢先給您,剩餘的過後再補。”

“拿回去!你整天替他東奔西顛的,卻連我家一口好湯水都沒喝過,租頭驢子還要跟我算明細賬?”

胡小喜又假意讓了讓,這才嘻嘻笑著收回錢,道聲別,騎著驢子望陳橋門外趕去。快到青林坊時,正巧碰見了程門板和範大牙。他忙迎上去將張用的事情稟告了一遍。

果然,程門板一聽張用自作主張來查蘿蔔案,胡小喜竟跟著亂跑,他臉色頓時黑沉下來。等聽到張用去那空宅子檢視那兩個轎伕的屍首,他更是氣得臉都要擰起來。可是,當胡小喜說張用知道兇手是誰,他的目光頓時一顫。

胡小喜這才稍稍心安了些,小心補充說:“張作頭畢竟是京城五絕之一,‘天工十八巧’之首,人雖有些瘋癲,心思卻極聰敏。而且若不是他未婚妻被那轎伕劫走,他並不敢貿然查案。另外,張作頭也說了,他絕不是要擅作主張來插手這案子,只是作為苦主,理當效力,協助查案。至於案情推斷、兇手認定,自然由您來做主。”

程門板聽了,臉色才稍稍緩和,但仍板著臉說:“那就去聽聽他胡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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