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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死得和眾人不一樣的。”

“白崗?若其他七個人都是被他毒殺,他又是被誰推到井裡的?”

“沒人推,他應該是失足掉進去的。”

“他為何要殺人,為何要燒畫?”

“為了畫稿。”

“為了畫稿?為畫稿他為何又連自家的畫稿一起燒掉?”

“他正是為自家的畫稿……”

這時,犄角兒端著個紅漆茶盤過來放到桌上,裡面一套白瓷茶瓶、茶盞。

“犄角兒,你去把白崗畫案最上面那張畫稿取來。”

犄角兒忙小跑著去了。劉鶴和眾人都望著張用,驚愕不已。

張用起身取過茶瓶,斟了一盞熱茶給劉鶴,而後自己也斟了一盞,隨即將茶盤推向程門板:“程介史,還有各位,都吃杯茶,潤得口舌甘,再聽咱慢談。”

他齜唇咂舌地連飲了幾口,聲響極大。其他人全都盯著他,有些厭,有些焦,又有些盼。一盞茶全都喝盡,他這才抹抹嘴,慢悠悠地講起來:“其實,那晚,就在這廳裡,這張桌上,辦過一場歡宴。”

“歡宴?宴誰?歡啥?”劉鶴尖聲問。

“說起來,應該是慶功宴。”

“慶什麼功?”劉鶴越發焦躁。

這時,犄角兒抱著那捲畫稿跑了過來。張用將茶盞放回茶盤,用袖子揩淨桌面,這才接過那畫卷,從畫尾展開了一段。

“他們要慶的正是這幅畫稿。”

“這不是白崗之前的草稿?為何要慶?”

“這不是草稿,而是清明那晚才完成的新稿,而且,這也並非白崗獨自所作,而是黃富貴、雲戴、白崗三人合力完成。”

“什麼?!”劉鶴尖叫一聲,身子隨即一跳。

“將才見到這圖稿,我便疑心這通篇謀劃,全都出自其師李度。即便李度本人,也極難獨自做出這樣一篇圓滿宏構。只是,這營造圖稿不似畫師作畫,全是界畫,以尺勾線,很難分辨手筆差異。不過,你們看這畫尾的三隻鶴——我方才忽然想到,白崗本不是個靈動之人,向來極守規矩,為何要在這營構圖稿上貿然亂添這樣一筆?其中自然有其不得不畫的原委……”

張用掀起畫尾,對著夕照,從紙背透觀那三隻鶴,墨黑重拙筆畫中,漸漸能看出一些端倪:頭一隻鶴展開之翼中,能隱隱辨出一個“田”字,一隻腿爪則隱現一個“支”字;中間那隻彎曲脖頸中藏了一個“厶”,斂起的翅翼則也似有個“田”,腿爪則彷彿一個“戈”;最後那隻脖頸則有個“子”,雙腳則是個“又”。

張用一一指著說:“田與支,正是黃岐二字的偏旁;厶與田、戈,是雲戴;子和又,則是李度,這恐怕不是巧合。”

眾人一起恍然“哦”了一聲。

張用笑著放下畫紙:“那是一晚極險之夜,八個人恐怕都藏了殺心。若任這殺心衝出,那一晚不知會慘烈到何等模樣。不過,人心中其實始終吊著個‘或’字,或,一人執一戈,守護一方土。有守便有爭,有爭也便有和,人心便始終在這或字上搖盪,或守或侵,或奪或予,或爭或和。說起來,和,終究最好,只是,一念既生,便極難放下。尤其欲與憤,最難消去,除非有外因牽轉。

“我不知那晚究竟有何外因,消去了這些人的爭心、憤心。只猜測,那晚麻羅將三軸畫稿送來時,發生了一個謬誤。黃岐、雲戴、白崗恐怕拿到的並非自家畫稿。另外,那個蔡氏和滿院的男人說笑,也恐怕是有意為之,她痛恨艮嶽,自然想攪擾這幾個營造師,挑撥他們互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暗地裡向一個誣指另一個剽竊他構思。這仇恨一旦點起,便極易引向鬥殺。

“我若猜得沒錯,當三人拿到的是他人圖稿,便可發覺,並沒有誰剽竊,怒火必定大降,同時,三個各有所長,又各有侷限。人在競爭之中,尤其於重大關頭,得失心最重,往往更能見敵手之強、憂自己之弱。三人看到彼此圖稿後,恐怕都極忐忑心虛。如今已無法得知究竟是誰倡議,或者是三人不約而同想到一處——與其爭無勝算,不若合榮共益。更何況,至少黃岐、雲戴二人,不論志趣如何,都算是一行宗師,於名利之外,皆有守藝求道之心。於營造師而言,艮嶽既是名利之巔,也是藝境之巔。以他二人各自功力,皆難讓這圖稿圓滿無憾,但合二人之力,再加李度先前構畫,富貴、野逸、自然,三者互補所短,便有望臻於至美。

“於是,那晚便有了這幅圓滿之作。黃岐、雲戴各署名於卷尾,白崗自然不敢和二人並列,便代簽了師傅李度之名。畫稿完成之後,諸人便一起來到這廳中慶功,團坐一桌,其樂融融。”

“說得如真見了一般,證據在哪裡?”劉鶴撇起嘴問。

“證據有二。其一,他們一直只在自己房中用飯,從沒用過這前廳。然而,清明那晚,這地上卻留下油漬汙跡。兇手事後為掩藏痕跡,雖清掃過,但倉促之間哪裡能清掉油印?其二,是菜餚——”張用抬頭問那兩個門值,“他們常日用飯,三處飯菜應該都是一樣?”

“嗯。都是一式三份,白作頭只有一人,分量要少一些。”胖壯門值忙答道。

“然而,看那晚三個宿院,菜式各個不同,沒有一樣重複。這自然原本是一桌宴席,兇手為遮掩罪行,將桌上菜餚分別端到三處宿院,造出分別用飯假象。他或許是疏忽,或許是不善烹飪,無法照著廚子龐七那般做出一式三份的菜餚。此外,兇手最大疏忽是門值崔秀桌上那道七寶膾。你們常日間吃什麼?”張用又問那門值。

“匠師們吃什麼,廚房便給小人端一些來。”

“兇手那晚只顧分開菜餚,卻忘了那七寶膾,肝肺腸肚腰蹄筋,七樣同烹,是道筵宴主菜,怎會擺到門值的桌上?”

“他是在慶功宴上毒殺了其他人?”

“不是。慶功宴上用的是蒙汗藥,而非毒藥。”

“什麼?”

“席上用毒藥,極難同時毒死所有人,何況廚師夫婦在廚房中。一旦某人先死,其他人驚嚷起來,這事便難做成了。便是蒙汗藥,兇手先也不敢用,只能等諸人吃過幾巡酒,腸熱興酣後,才趁機下藥。這時即便有人倒下,旁人也不會起疑。他再端了這藥酒,去勸那門值崔秀、廚子龐七、廚娘蔡氏飲幾杯。這樣,七個人便先後昏倒,任由他施為了。”

“那蒙汗藥酒沒有喝完,他為掩藏痕跡,才澆到了那海棠花盆裡?你將才又將那藥瀝進水裡,餵了那狗吃?”劉鶴總算有了些智。

“是。所謂欲蓋彌彰,這反倒留下了把柄,我正是從此處入手,尋出了線頭。他將七人迷昏,搬到各自房中,這時才配好砒霜藥酒,一個一個灌下。若是醒時中了這毒,人必定百般掙扎,而且也會腹瀉嘔吐。然而,那七具屍首全都仰躺在地,由於昏迷之中喂的毒,面部也並無劇烈扭扯,只嘴巴微張,嘴角流沫。”

“他費這些周章做什麼?那些人死在一處和分開死有什麼分別?”

“大有分別。若是死在一處,一看便知黃岐、雲戴與他都已和好。他若將最後那幅合力之作上交,自然會讓人生疑,極易瞧破此乃為獨佔名利而殺人。而將諸人分開,情勢如舊,他再燒掉那三軸畫稿,將三人合稿卷尾名字用仙鶴隱去,等劉殿頭您來取畫,尋不見三軸畫稿,他再趁勢將那三人合稿呈上。這畫稿今世無雙,官家料必也會讚歎,這名利便盡歸他一人。”

“可他卻也死了。”

“這是最可驚可笑之處。七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人活著,兇手當然便是他了。為了藏匿兇跡,他自己也服下少量毒藥,只要保住不死便可。可他又並非醫者,這分寸哪裡把得精確?他恐怕是喝得略微多了些,毒藥入腹,發作起來。八個人中,唯有他房中有嘔吐穢物。那疼痛燒灼自然極難忍受,他受不得,忙去抓桌上茶壺,可惜茶壺裡水恐怕不夠,茶壺也跌碎在地。

“人到那生死之際,名利富貴頓成虛妄,能想的唯一之事便是保命,為此,他奔到側院井邊,急急去打水。可劇痛之下,手腳皆軟,他沒吊上桶來,反倒被水一墜,失足落井,去井底獨享那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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