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赧莫赧於易,恥莫恥於盜。

——《棋經》

“那三軸畫稿在哪裡?”殿頭官劉鶴忙尖聲問。

其他幾人全都擠在門邊,也都驚望向張用。張用笑了笑,推開那些人,走出門值宿房,大步走到廚房,尋見兩隻大銅盆、一個竹編白紗羅篩子,摞在一起端了出去,出來見那些人全都跟了過來,他大聲吩咐犄角兒:“去打半桶水來。”說著又大步穿過前廳,來到臺階旁的那株海棠花樹邊,將兩隻銅盆分開放在地下,又吩咐跟過來的那個高壯門值:“把那株花樹連根帶土倒進這銅盆裡。”

“畫稿在這裡頭?”劉鶴又尖聲怪問。

“否。大壯哥,莫愣著,快些!”

那高壯門值忙過去彎下腰,雙手攥緊樹幹,花樹不高,樹幹也只有酒盅粗,並不費力,便連土帶根輕易提了起來,放進了一隻銅盆裡。

“將花樹連根抖掉,只留泥土。”張用又吩咐一句,隨後對那矮門值說:“再去取個大碗來。”

矮門值忙跑去廚房,高壯門值抓住花樹上下墩搖一陣,泥土隨即碎裂脫落,他又用力抖淨了殘土。這時犄角兒提著半桶水趕了過來。

“倒進盆裡,略沒過土便成。”

犄角兒依言將水小心傾入盆中,張用從那花樹上折下一根粗枝,伸進盆裡攪拌,讓水浸透土,拌成了稀泥。這時,矮門值已經取了一隻白瓷大碗來。

劉鶴等人盡都納悶無比,張用卻渾不理會,又吩咐:“你們一個端泥盆,一個抓好篩子,將水瀝進另一個盆裡。”

兩個門值忙端盆、倒泥、瀝水,半晌,底下銅盆裡瀝出了一些濁水。張用靜等那水澄清後,輕輕端起銅盆,將面上的清水倒進大碗裡,總共有小半碗水。他端起碗,穿過前廳,來到後院,那狗一見他,又兇吠狂撲起來。張用轉身將碗遞給跟過來的矮門值:“給那狗喝。”

矮門值忙將水碗放到狗身前,那狗吠了許久,正渴,埋頭伸舌急舔了起來。張用瞅著它飲至一半,笑著叫了聲:“倒!”那狗又舔了幾口,忽而低咽一聲,身子晃了幾晃,隨即側身躺倒,嘴微張,四爪緩蹬,像是醉倒了一般。

張用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則全都睜大眼,驚恍不已。

“好,可以去尋那三軸畫稿了。”

他大步穿過側門,走進廚房,來到灶臺前,抓起旁邊的火鉤,蹲下身子,把灶洞裡頭的炭灰全都刨了出來,灰燼中大半是燒白的石炭,另有十幾塊燃剩的木炭燼。他撥出那些木炭燼,見其中有一小段大體呈圓棒狀,他拈起那段炭燼,起身回望劉鶴,笑著說:“這便是您要尋的畫稿。”

“什麼?!”劉鶴尖嚷起來,“都燒了?誰燒的?為何要燒?”

“忙了這一下午,口乾了。犄角兒燒水,煎一壺茶,咱們到廳裡坐下來慢慢說。”

張用昂著頭、踱著步、哼著曲兒,往外走去,劉鶴恨得鼻翼抽搐,卻只得跟著,其他人也忙尾隨過來。出了側門,張用見那狗仍躺著,四腿踢蹬,卻爬不起來。他笑了笑,抬腿走進前廳。

廳中央擺著張黑漆大方桌,圍擺了八張黑漆木椅。張用先彎腰探頭向桌下椅邊望去,見地上隱約浸了幾片油漬。又走到廊邊,瞅了瞅那盆拔出來斜靠在臺沿的海棠花樹,心裡猜測越發確鑿了。

他笑著走到左側靠外的椅子上坐下,招呼大家:“都累了,坐下歇一歇。”

劉鶴氣哼哼坐到了正面主座,程門板則想到身份位次,微一猶豫,仍站在張用對面,沒好坐。其他人更不敢坐,全都圍立左右。張用也不勉強,用手指叩著桌面,略沉想了片刻,笑著說:“死的八個人中,我只認得五個,其他三個有什麼故事,知道的說來聽聽?”

眾人互望了片刻,程門板沉聲開口道:“那個門值崔秀我認得,大概七八年前,他在府門前攔住我,求我幫忙查問一樁舊案的簿錄。這般冒失,我自然沒有理會。他卻纏住我苦苦哀求,我罵不走、甩不開,只好問他情由。原來他父親原是一個營造匠人,後來追隨沈括沈大人,做了貼身家僕,更協助沈大人編定了《守令圖》。元佑三年,天子命沈大人進京獻圖,崔秀父親也跟隨到京。他父親尋見兩個故友,一起去金明池上吃酒敘舊。席間卻爭執扭打了一場,他父親下船後,便不知下落,這成了一樁懸案,至今未解。崔秀多年來始終耿耿於懷,不斷來府吏攪纏,並懷疑是那兩個故友害了他父親性命。巧的是,那兩個故友也在這宿院中……”

“是哪兩個?”劉鶴尖聲驚問。

“黃富貴和雲戴?”張用笑問。

“嗯。”

“殺人毀圖的是崔秀?!”劉鶴聲音越發尖利,“可他也被毒死了啊。”

張用並不睬他,笑著問那幾人:“這個疑竇解了,還剩那廚子龐七和廚婦蔡氏,你們有誰知道這對夫妻的來歷?”

那個胖壯門值低聲懦言:“這麼說,那個蔡氏也有些不尷尬。”

“哦?你知道什麼,放心說。”

“小人也不知詳情。只是聽說來的。前幾天小人遇見一箇舊友,閒談起來,無意間說起蔡氏,他竟認得。說這艮嶽興造時,安遠門到景龍門一帶的房舍都要拆除,蔡氏那時正在安遠門內開著間黃糕糜鋪子。拆她鋪子時,她的兒子在屋裡著病,捂在被窩裡。那些廂軍沒聽見聲響,便將房舍拆了,她兒子便被壓死在裡頭……”

張用聽了,點頭道:“她自然深恨艮嶽,連帶那三幅畫稿。”

“畫稿是這賊婆娘燒的?”劉鶴又尖聲問。

張用仍不睬他,又問:“她丈夫龐七如何?”

那個矮門值挪了挪身子,小心說:“自從進了這宿院,她丈夫便醃在了醋罈子裡頭。那蔡氏為人極活泛,跟我們這些人全都說得來、笑得開。她丈夫只要見她跟我們說笑,臉便黑皺起來,醃瓜一般。我跟他攀話,他只用鼻孔噴氣……”

張用笑道:“又一個一肚子恨氣的。”

“兇手難道是這廚子?”這回是程門板發問,“他是先殺人,後自盡?若說施毒,他最便利。”

“有殺心的,不止這三人——”張用笑著說,“那五個營造匠,誰不願搶中艮嶽這天下第一等御差?黃富貴和雲戴常年敵對,黃富貴的徒弟陳寬已經一把年紀,卻被師傅死死攥住,不肯放他自立。雲戴的徒弟周耐性子急跳,卻被師傅牢牢壓住,不許他躥跳。白崗,師傅李度消失不見,他來續稿,圖稿若能被選中,那便如中頭等狀元一般,自然會拼死力爭……”

眾人都驚怔在那裡,唯有劉鶴尖聲嚷道:“誰殺誰死,我懶得問。究竟是哪個賊蟲燒了那三軸畫稿?”

“殺人者,即是燒畫者。”

“這賊蟲去了哪裡?”

“就在這宿院裡。”

“可宿院裡八個人全死了。”

“這狗極靈覺,若有外人來,只要接近這宿院,它便會叫。那一晚,它卻一聲都沒叫,自然沒有外人進來。”

“那究竟是哪個死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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