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文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白篇 秘閣案 第二章 守令圖,清明上河圖密碼4:隱藏在千古名畫中的陰謀與殺局,冶文彪,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博弈之道,貴乎謹嚴。

——《棋經》

範大牙慢吞吞往家裡走去。

昨天他便有意拖到很晚才回家,他娘卻仍點著燈,坐在鋪子等他。一見他,立即叨唸起來:“兒啊,你咋才回來?娘不是叮囑了你許多遍?你爹傍晚又來了,特地來見你。等到天快黑,實在等不得了,他才走了。他說明天傍晚再來,明天再不許你這麼晚才回來,聽見了沒有?”

他只悶頭聽著,連頭都不願意點,心裡卻想:你既然來看娘,你們又分別二十一年,來了,為何不住下,偏要去外面住?來去又匆匆忙忙,這哪裡像夫妻重聚?你到底想做什麼?

對那個人,除了一對大板牙,此外他一概不知。只瞧著娘這兩天連著換了兩套衣裙、兩個特髻,人也陡然變了,臉發紅,眼發亮,腳步輕了許多,話語更是夏風一般,熱拂拂的。範大牙瞧在眼裡,心中甚不是滋味。對那人,則又憤又有些怕,娘若再被他騙一回,不知道會跌垮成啥模樣?可看著娘這般興致,他又不忍心多勸,唯一能做的,便是躲。

這時,天剛剛黑下來,他不知道那人今天來了沒有、會不會仍在等。出了新鄭門,到家附近那個街口時,他先隱在街角那棵槐樹後探頭一看,自家的特髻鋪子裡亮著些燈光,卻望不見店裡頭。但若再往前走些,他能望見裡頭,裡頭恐怕也能望見他。

正在猶疑,鋪子裡走出兩個人,一個是他娘,另一個則是個中年男子。一看到那男子身影,他心裡頓時重重一撞,雖然從未見過,他卻立刻能辨出那正是他的父親。他慌忙側轉身,藏到樹後,再不敢看,心緊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人走到了街口,離他只有幾尺遠,他嚇得一動不敢動。幸而這樹後黑影重,那人並未發覺,徑直往城裡行去。半晌,他偷偷回瞧,見他娘仍立在鋪子前,雖早已瞧不見那人,卻仍在伸脖張望。

他心裡一陣麻亂,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時,一輛高棚牛車慢慢行了過來,他忽然生出一個念頭,忙繞到那車後,隔開孃的目光,朝那人大步追去。看到那人背影后,他放慢了腳步,小心盯跟著。

那人中等身量,走路時肩略有些斜,雖然瞧著還算康健,卻已隱隱現出些老態。範大牙遠遠望著,心裡竟有些失望,這全不是他自小所想的那個父親。那個父親心腸雖冷,卻倜儻風雅,如大詞家柳永一般。這人卻平庸無奇,每日在街上都能見到許多:心事滿懷,行事慎重,手腳像是被捆了多年,戴著無形之枷,在趕遠役一般。

失望之餘,範大牙心裡隨之也鬆了口氣。自小,他便恨這人,恨裡又夾著盼。盼他能回來,如其他父親一般,當起一家之主,惜護他們母子。可這時瞧著這人背影,即便他當年並沒有拋妻棄子,他也並非事事皆能、處處高強。他不過是個常人,常人便難免時常虛弱、無能。

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渾身卻忽然生出一股氣力。如同怕走不好路,一直在尋拄杖,等尋見時,卻發覺,再強的拄杖也不過竹竿木棍,稍一用力便會折斷,哪裡及得上自己雙腿?

範大牙不由得笑起來,從未覺得自己這般強壯過。他默默告訴前面那人:你雖然回來了,我卻已經不需。

有了這底氣,他便不怕了,只慢慢跟著那人,一路進了新鄭門,沿著內城城牆邊大道,一路來到朱雀門外。這裡是果子行、麥面行、紙畫行聚集之處,更有豬羊趁夜進城,御街兩邊往來車馬商販不絕,正是每天最熱鬧之時。範大牙怕跟丟了,忙急步趕了上去,離那人只有幾步遠。人多,並不怕被發覺。這時湊近了,兩邊又有許多燈籠,看得越發清楚。那人腦後半舊黑帽下,露出的髮根已經有些花白,一領半舊青錦衫,肩膀脖頸挺著,頭卻微微往前勾,一看便是隱忍受氣許多年,才算勉強掙出些頭。範大牙瞧著,心裡說不出是何等滋味,像是丟了一樣貴重物件,許多年後,終於尋見,卻已殘破不堪。

那人擠過人流,來到御街上,街道寬闊,人頓時少了許多。範大牙不敢再跟近,便躲在一個食攤旁望著。那人走向路旁一棵大柳樹,那樹下似乎有個人影。那人走到人影跟前,停住了腳,似乎在說話。隔得遠,聽不清。半晌,那人轉身離開,進朱雀門去了。範大牙正要追,卻見樹下那黑影向他這邊走了過來,是個年輕瘦書生。範大牙忙停住腳,這兩人自然相識,與其暗地跟蹤,不如先從書生這裡探一探。

於是他順了順氣,昂頭迎了上去:“這位秀才,我是開封府公差,有些公事向你打問。”

“什麼事?”那書生略有些驚慌。

“貴姓尊名?”

“牛慕。”

寧孔雀搭了只客船,準備去江南。

那晚,寧孔雀獨自在十千腳店吃得昏醉,等醒來一瞧,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被,房間陳設盡都陌生。她吃了一驚,忙掀開被子,見自己衣裙都穿著,才稍放了些心。趕緊起身下床,穿好鞋子,開門出去一瞧,才知道自己是在十千腳店後院的客房。正巧一個僕婦過來,一問才知道,夥計見她吃醉,忙去告訴了店主周長清。周長清聽了,不許男僕動手,另喚了兩個使女,將寧孔雀小心扶到後院客房裡安頓好。

寧孔雀既感激又後怕,忙去前面謝過周長清。周長清連聲謙讓,讓管賬的取出寧孔雀昨夜丟在桌上那錠銀子,將酒錢算好,找還了剩餘的。寧孔雀心裡羞愧,見周長清眼露關切,越發難堪,收好銀子,忙道個萬福,匆匆離開了那裡。

走到汴河邊,見河上往來客船不斷,寧孔雀心裡想,人都說江南好,卻從沒去過。如今自己無家可戀、無處可去,不如就去江南,身上帶的這些銀錢,夠到哪裡算哪裡。她去河岸邊問了一圈,方知如今方臘正在江南造亂,沒有哪隻客船敢去。水路最遠只到淮南楚州。她一聽,想起楚州產一種孔雀布,年年上貢御前,自己從沒見過,既然叫了這些年的“寧孔雀”,不如就去當地瞧瞧。一問船資,要五兩銀,將才在十千腳店剛好找還了一塊五六兩的,她便付給那船主,上了船。

她呆坐在小艙室裡,倚在窗邊,望著岸上嫩柳樹一株株向後退卻,心頭一陣悵倦。那些柳樹就如自己的青春年月一般,未及細看,更無人憐惜,便已這般一天天消逝,只剩涼風兀自在吹,吹得人虛飄飄、空茫茫,不知道人活一場,活出了些什麼?

淚水不由得湧了出來,她不去擦拭,任由它流,自己已經許久沒有這麼任情任緒了。哭過之後,心裡輕暢了許多。

她忽而想起臨出嫁前一晚,和姐姐兩個人坐在後院裡望著月亮,乘涼說話。她極少怕什麼,那天卻真的怕起來。姐姐也覺察到了,將她摟在懷裡,輕撫著她的肩膀柔聲說:“我這樣一個好妹子,再沒眼沒心的男子,見了,也只有愛憐的,哪個敢對她有一些兒不好?就算真有不好的,也會被我妹子這雙柔起來似泉水、兇起來像剪刀一般的嬌眼活活瞪死……”姐妹倆一起笑了起來,怕意也隨之而散。這時回想起來,她又忍不住露出笑來,但旋即便被傷嘆淹過。自己要強了這麼些年,在婚姻上,卻一絲氣力都使不出,更莫說要強。直到最後,才要強了一回,卻是要著強偷偷走開,連去哪裡都不曉得。

孤寂隨著黃昏霧靄漫將起來,她忽而極想念姐姐,世上唯一一個能慰撫她的人。這時,船泊向岸邊,艙板上傳來船主的聲音:“各位客官,咱們今晚就在這應天府宿泊。”聽到“應天府”三個字,她心裡一動。姐夫姜璜便是在應天府病亡,姐姐接到信慌忙就趕了來,都未來及跟她商議。姐夫姜璜體魄一直康健,怎麼會忽然得病身亡?由於一直未見姐姐,這裡頭的詳情寧孔雀始終不知。這船要泊一夜,何不去問一問?

她說動便動,背好包袱,立即起身出去,跟船主說了句,便上岸僱了頂轎子,讓抬到石馬街的陳家錦帛鋪。陳家和她家算是世交,從父輩起,便有買賣往來。寧家的綵緞發賣到應天府,只交給陳家。這個月初,寧孔雀的姐夫正是押了一批綵緞來應天府交付給陳家。

到了石馬街,寧孔雀下了轎子,抬頭一瞧,路邊果然有家錦帛鋪,簷上挑出一盞紅絹燈籠,上頭大大寫著個“陳”字。寧孔雀雖未來過這裡,但和店主陳大郎在汴京見過。她剛走進那鋪子,一眼便瞧見陳大郎坐在桌邊翻看賬簿。陳大郎抬眼見是她,大吃一驚,忙起身迎了上來:“寧二妹?你如何到來的?”

“陳大哥,我是來問件事。”

“啥事?”

“我姐夫是染了什麼病?”

“姜妹夫染了病?”

“嗯?你不知道?我姐夫不是在你家染的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在火影練吸星大法

三服

吾妹千秋

木秋池

秘境3:迷失的絕世秘藏

冷娃

大佬他又開掛了

月色遙

官路梟雄

小鬼上酒

南北朝那些事兒:劉裕拓跋珪卷

雲海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