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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妹夫正月來送綵緞,在我這裡住了兩天,好生生回汴京去了,沒有染病啊。”

“正月間?這個月他沒來?”

“沒有啊!”

“那我姐姐呢?你見到沒有?”

“也沒有啊!”

張用獨自晃到染院橋岳母家。

岳母一見他,便撲過來拽住他的袖子,連聲問女兒的下落。張用見廊下仍擺著揀豆子的竹籮,便半哄半騙,將岳母攙到那竹籮邊:“岳母大人,您還是好生揀豆子,您若不用心,神佛自然也不會用心佑護。”

“我已經揀了五口袋了,都搬到靜室裡給神佛供上了。”

“才五口袋?你嬌生生一個女兒只值這些?怪道仍尋不見你女兒。這點豆子,在神佛那裡只勉強湊足你女兒一根手指頭。”

“一隻手就得二十五口袋?”

“您忘了算手掌——您想算清楚究竟要多少口袋?容易!無非是先學通《周髀算經》和《九章算術》,而後修習《海島算經》《孫子算經》,若仍算不清,就再花幾年,尋《夏侯陽算經》《五經算術》《緝古算經》這些書來讀一讀,不需十年,就能算清楚了。您想不想學?想學的話,從明早開始,我教您。”

岳母張著嘴,呆怔在那裡。

“就是嘛,百算不如一誠,只要誠心到,神佛定相報。您還是安安生生揀豆子吧。”

“嗯……”岳母苦著臉點點頭,坐下來,又默默揀起豆子。

張用則去點了盞油燈,端著來到後院,走進朱克柔的書房,他是來看朱克柔桌案上那張天下絲織地圖,那天未全部展開,若展開的話,這桌案恐怕鋪不下。他將油燈擱到案邊,抓起那畫卷,俯身鋪展到地上,竟將書房地面佔去一半,他用腳步在邊上丈量了一下,長有一丈二,寬有一丈。

望著地上這一大幅地圖,張用略略思忖了片刻,隨後蹬掉鞋子,赤腳站到圖上,拿過燈盞,半跪在圖中央,用燈照著細細檢視。發覺地圖勾線的墨色、地名與各地絲織名目的墨色不同,前者要烏暗一些,後者則瑩亮如漆。他又俯身湊近鼻子嗅了嗅,前者氣味濃重,略帶些墨臭氣,後者則散出一絲龍麝幽香。

“一個是魯地松煙墨,一個是歙州潘谷墨。”他笑著自語,爬起身,走到桌案邊,見那方魚戲蓮紋端硯邊上擱著半錠墨條,取過來一看,墨身雕有描金蘭葉紋,中間銘文只剩最下頭“谷墨”二字,湊近一聞,龍麝之香越發沁人,料必是制墨名家潘谷所制之墨,潘谷被蘇東坡譽為“墨仙”,已過世幾十年,所遺寶墨如今極其珍稀,極難購得。

這麼說來,這地圖是一個人所繪,朱克柔只在圖上標註各路州絲織出產名目。這地圖是從哪裡來的?張用到此,便是想查明白這件事。

他又蹲下身,細細看那地圖。先前他只留意了朱克柔所標註的文字,這時才發覺,這地圖繪製得極精細,河流山川、城池道路、鄉野村寨,全都歷歷可辨,哪怕方寸之間,都繪得一絲不苟。張用從未見過如此精細的天下州縣地圖,民間也絕不許私傳私印這等地圖。平日所見地圖,都只有粗略概貌,他不由得想,這難道是前朝名臣沈括所繪《守令圖》?

幾年前,他讀沈括《夢溪筆談》,見裡面記述了《守令圖》:“以二寸折百里為分率,又立準望、牙融、傍驗、高下、方斜、迂直七法,以取鳥飛之數。圖成,得方隅遠近之實,始可施此法。分四至、八到為二十四至,以十二支、甲乙丙丁庚辛壬癸八幹、乾坤艮巽四卦名之。”

歷朝歷代都極重地圖,掌國者若無精確地圖,猶如一個人不知自家田地房舍尺寸邊界。不過古時地圖,只以東南西北四個點立準,某一方位到這四點距離叫“四至”。這一標法極粗陋,只能標明大致方位,誤差自然極大。後人又加入東北、東南、西南、西北四個角點,擴充套件為“八到”,以八點合測一處方位,精確了不少。

有宋以來,朝廷每十年便要重修一次全國地圖。到熙寧年間,神宗皇帝令有“帶腳書樓”之稱的集賢校理趙彥若監製天下州縣圖,趙彥若沿用西晉裴秀所創“製圖六體”,費時六年,製成《十八路圖》,然而其中錯訛極多。天子又命沈括重新繪製。沈括前後耗費十二年時間,才繪成《守令圖》。

沈括不但增益古法,更超越古人,將“八到”每一方位點又分為三點,如東北角,分為西東北、正東北、南東北三點,這樣便有了二十四個校準點,將地圖精準度提升了三倍。沈括將它稱為“二十四至”,自雲:“使後世圖雖亡,得予此書,按二十四至以布郡邑,立可成圖,毫髮無差矣。”

果然,此圖一出,三十多年來,朝廷再無須重修。張用當時看了沈括筆記,大為羨歎,極想瞧一瞧這《守令圖》,尤其沈括所言二十四至之書。可惜這圖和書,均是國家重大機密,哪裡能輕易見到?趙彥若所繪《十八路圖》張用倒是看過一回。

那是五年前,皇城翻造藏書秘閣,朝廷委任李度營造,閣中書櫃則由張用監製。當時那位秘閣監久羨張用技藝,屢屢請他給自己家中造幾件傢俱,張用便趁勢討要《守令圖》看看。

那秘閣監忙說:“即便在下敢冒死答應,《守令圖》藏櫃鑰匙也一直由內侍掌管,在下哪裡摸得著?張作頭若真想瞧,這秘閣中所藏《十八路圖》已無大用,在下倒是可以揹著人取出來,卻也只能在閣中竊觀一眼。”

張用便用一副燕几換了倉促一觀,看過之後甚覺無味,尤其是一眼瞅見蜀道,便知道這圖雖用了“飛鳥法”,對重巒疊嶂仍測算不足,圖上裡數顯然遠短於實際裡數。他端著油燈,再次蹲到朱克柔那張大圖上,將燈照向褒斜道一帶。若這圖真是《守令圖》,裡數便應該不會相差太多。

褒斜道穿越秦嶺,是連通秦川與巴蜀的要道。早在武王伐紂之時,蜀人便是經由此道,出川助周。秦國時,又鑿山架木,營造出千里棧道,此後歷代增修不已。張用曾聽一位朋友細說過褒斜道。

這朋友姓韓,善造車,人稱“韓車子”,名列“天工十八巧”。

自古以來,有兩樣車最神妙。一是記裡鼓車,能夠計數里程,車上載一木人,手臂與輪軸相連,面前放一隻鼓。車子每行一里,木人便敲鼓一通;二是指南車,能夠指引方向,車上也載一木人,無論車子轉向何方,木人手指始終指向南方。這兩樣技藝早在先秦兩漢便有記載,中間卻相繼失傳。到了大宋,工藝精進,才又重新造出。

韓車子獨運巧思,將記裡鼓車與指南車合二為一。那輛車,一轅駕四馬,四面雕刻雲紋星辰圖,車分兩層樓臺,每層立一仙人,手執木槌;四角則各站一仙童;車中暗藏關戾、齒輪、鐵墜子,將車軸、車輪與仙人、仙童手臂輾轉關聯。車輛行走時,每行一里,上層仙人擊鼓一次;十里,則次層仙人擊鑼一次。車子轉向時,四個仙童的手臂則交替指向正南方。

韓車子曾駕著那輛車,親自去測量過蜀道,算出褒斜道棧閣一共二千九百八十九間,總計四百七十四里。

張用沒有帶尺子,便用手指去測量那圖上褒斜道,他的中指中間一節正好長一寸。從北頭眉縣到南頭漢中,共量了九節,外餘小半節,加起來有九寸四分左右。他又量了量汴梁到陳留,正好一節,這兩地相隔約五十,看來這圖比例和《守令圖》相同,都是二寸折百里。那麼這圖上的褒斜道便是四百七十里左右,與實際裡數只差幾里!能精確到這地步,當今天下,唯有《守令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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