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空之城的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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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天空之城的那座小鎮並不在北美，它坐落在歐洲南部的一片隱秘區域之中。

周圍高聳綿延的山脈幾乎斷絕了一切通往這裡的道路，只留下一條由人力強行開闢出的路徑。這唯一的通道上下皆是由最堅硬的花崗岩所構築而成，略略曲折著通向的那座小鎮看上去顯然是歷經了歲月的風霜，但卻始終屹立不倒。

在夕陽的餘暉下，原本色調偏向暗黃的小鎮整體轉變為一種硃紅帶赤的色彩，遠觀雄踞威嚴，彷彿並不只是一個家族的隱居之地，而是隱匿於世外的神秘堡壘。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克里斯緩緩地舒了口氣，面上不自覺的放鬆下來，他們原本都以為這一路會是危險重重，但實際上卻更像是一場匆忙的旅遊，因為事實上好像根本就沒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就彷彿戰神已經將救世主的存在遺忘。

“是這裡，但是我們現在不能過去，”博斯維爾面色微沉，眼底漸漸染上一抹凝重，他仔細地觀望著遠處的小鎮，語氣忽然一轉“我不知道上面究竟生了什麼，但是那裡，盤旋著濃郁的死亡氣息！”

救世主的目光追隨著少年的手指看向小鎮正中的上空，他並不能夠實際的看到博斯維爾所說的死亡氣息，然而凝神細視之下，卻覺得有某種隱秘的力量順著他的目光流動過來，絲絲縷縷地纏繞著，暗藏的獠牙直指他後心！

下意識地倒退一步，哈利猛然移開了視線，背後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倒抽一口冷氣，心底立即湧現出某種極其不妙的預感，千萬不要是上面的人出了什麼事才好。

“這不可能，伊特魯尼亞家族的防禦向來森嚴，如果不是事先打過招呼，我們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遇到了攻擊，你所說的死亡氣息……也許是上面的人正在進行什麼魔法實驗……”克里斯汀下意識的想要反駁，然而目光落到博斯維爾身上時候卻忽然一變，她沉吟著彷彿在糾結什麼，語氣裡明顯充滿了不確定的味道。

“的確是異常濃郁的死亡氣息，而且只能黑魔法的痕跡，如果我沒猜錯，這也許還是最為禁忌的那一種，你真的認為傳承守護家族會去進行這樣的實驗，還是在自己家裡？”尼古拉斯嗤笑一聲，與克里斯汀對視的目光裡有著微妙的挑釁和嘲諷，他並不打算分裂這個寶貴的隊伍，但如果有機會刺上克里斯汀幾句，他當然不會放過。

“好了，到此為止，”救世主微微皺眉，目光在兩人身上各自停頓了幾秒鐘，看著他們安靜下來，才將視線轉向了克里斯“既然上面的情況還不分明，我們就先在這裡住上一晚，和裡面的人取得聯絡之後再考慮要不要上去。”他當然很著急，比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更加急切的想要進入永生墓園，但是作為領導者，他必須要對這些人負責。

“也好，”克里斯抿了抿唇角“不過今晚，我認為我們應該守著這條路，否則一旦有人強行奪取了鑰匙，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就很難執行了。”少年深灰色的瞳孔裡泛起一點冷芒，他的目光平平從眼前的通天之路上掠過，攥緊的手指彷彿已經按捺不住殺機。

哈利沒有說話，他只是向著自家好友靠近了一步，在不經意間側身擋住了克里斯的神態變化，他隱約覺得少年此刻的反應有些過激，但卻並不打算讓其他人也認識到這一點。

“我們的確有必要注意今晚從上面下來的人，但同時，我們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哈利的語氣有些沉，但仔細去辨認，其中依然不乏冷靜與從容，他先將其他人安頓好，然後才示意克里斯單獨和自己出來。

“還好麼，那上面是不是……”哈利問的很小心，但克里斯只是蒼白的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哈利，我只是覺得憤怒。我不明白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就只是因為要攔截我們，就可以對北美的傳承守護家族做出這種事麼？！”

少年深灰色的眼瞳亮的驚人，哈利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裡面看到了一絲水跡，但他覺得自己內心深處彷彿也有什麼東西唄一併點燃“克里斯，我經歷過一些事情……也許我現在所說的同樣帶著偏見，但是我覺得我們要做的並不只是對自身的歷練，也許，我們可以毀掉那個組織。”救世主慢慢地吸了口氣，他不自覺的又回憶起了自己前世逃亡的那一年，伏地魔的勢力終於徹底的覆蓋了整個英國，不，或許還遠不只是英國。那時候他所能看到的巫師界已經完全被陰霾籠罩，所有人都終日生活在惶恐之中，然而即便是那個時候的伏地魔，能量或許也無法和今日的戰神相比。

那麼，如果有一天，戰神的那位領也動了類似的心思，後果會不會更加嚴重？

哈利和克里斯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類似的擔憂，因為本身也在使用，他們並不對黑魔法抱有過分嚴重的偏見，只是眼前所見，總是讓他們不能不多想。

“哈利，你現在有時間麼？”就在他們沉默的時候，博斯維爾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救世主側眸看過去，卻驚訝的現站在博斯維爾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尼古拉斯。

和克里斯交換了一個目光，哈利很快走了過去，那兩個人之間依舊浮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低氣壓，但是救世主總覺得就在這一時半刻的功夫裡，尼古拉斯看著博斯維爾的目光就變了，那裡面不再是絕對濃重的敵意，反而像是染上了一種很難用言語去形容的……佔有慾？

“哈利，我們之前討論了一下，也許可以考慮先上去看看，如果人不多的話，我倒是有辦法掩藏行跡，你覺得呢？”博斯維爾的態度還是謹慎的，看上去同樣很關心上面的情況，但又忌憚著那盤旋不散的死亡氣息。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哈利沉聲問道。

“不是戰神，但我說不準這是不是和鑰匙有關。”博斯維爾皺起眉，語氣裡有些遲疑“如果只是有人死去的話，雖然也會產生這種氣息，卻不會像現在這樣凝而不散，看上去既沒有增加，也始終不見它散去，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控制著一樣。”

“那好，我們過去。”

哈利的回答乾脆利落，斬釘截鐵。他的預感告訴他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但同樣蟄伏著的危險也決定了他不會帶其他人一起上去“博斯維爾，我們過去就好，你，和我。”

“我也要去。”尼古拉斯的目光很堅定，哈利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裡面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狂熱，但是毫無疑問他不可能同意。“不可以，尼古拉斯，現在上面情況未明，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更何況，留在下面的人也不見得就安全，我不能帶走太多人。”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樣，上面很可能會有我需要的東西，當然你可以拒絕我，那我就自己上去。”少年隨意的偏了偏頭，已經完全長開了的欣長身段看著比救世主還要高上一些。哈利對上他的視線，看著雙眼睛裡四溢的邪氣怔了怔，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早知道會這樣，也許他一開始就不該帶上這個人。

湖綠色的眼眸依舊溫和，但其中拒絕的意味也同樣堅定“尼古拉斯，我可以強行禁錮你，但我不打算這麼做。既然選擇了加入到這個隊伍裡，而不是一個人獨自行動，那我認為你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不再那麼任性。哈利的意思很明確，只是少年彷彿依舊不打算放棄，他沉默了一會兒，尋找著合適的理由，但救世主卻主動退讓了一步。

“我和博斯維爾只是先上去看看，倘若沒有其他問題，你們再過來也一樣來得及，甚至如果你想要停留，我也會留出一定的時間給你，可是現在，尼古拉斯，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照顧好其他人。”哈利還是溫和的微笑著，他的姿態多少有些強硬，但是尼古拉斯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不那麼情願的點頭答應下來。

“我明白了，但是無論如何，最終我都是要過去的。”

只要現在不跟上去添亂，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別的就都好商量，哈利微微舒了口氣，笑容裡也多了幾分安撫的味道“我也許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如果看到，我會給你帶回來的。”

天空之城既然是北美傳承守護家族的所在地，周圍的禁制就必然是半分也不少，哈利稍加試探，確認了那些最基本的禁制都還完好無損之後，心下放鬆的同時，也無奈的現他們最終還是隻能透過那唯一的路徑前去。

“放心，不會有人現的。”博斯維爾向著哈利微笑，眼眸中彷彿有光芒輕閃，他就在哈利面前化身成多年前的那隻小蛇的樣子，動作依舊無比自然的盤上了救世主的手腕“我們可以過去了，別緊張，哈利，就當做這是一場最平常的旅行。”

旅行麼……哈利垂眸看了看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小蛇，心底忽然充盈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他輕揚唇角微笑起來，然後腳下格外平穩的踏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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