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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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澤，沒關係，只要能贏了洛家就好，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在武會上打敗洛家的人，至於之後的兩戰我們做到不輸就行了。”

這哪裡是來和談修好的？北汗王根本就是挖了個坑讓大寧來跳，還是跳的心服口服的那一種。

商澤點了點頭，戎族人天生善武，這次他們帶來的是整個汗國裡最勇猛的武士，對付這些享慣了榮華的大寧人倒是沒有問題。只要洛家輸了，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若是讓洛家迎戰，能不能贏先別說，堂堂大寧保不住一個幼女的傳聞也會傳遍天下，讓其成為笑柄。

至於大寧的臉面，他們還真是不屑去要。幾百年相峙，他們比誰都清楚在雲州那塊地方洛家的威望高到了什麼地步，雲州百姓對洛家的擁護簡直就是鐵塊一板，只要洛家的不敗神話被打破，他們攻破雲州就指日可待。

洛家一向是雲州的守護神，當年一戰雖說滿門皆役，可至少餘威猶在，十幾年來戎族不敢輕易叩關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次若是不迎戰，洛家勢衰的訊息一定會傳遍大陸，到時候不止長了北汗國計程車氣，南疆也定會蠢蠢欲動，平靜了十幾年的邊疆勢必戰亂再起。

三日後，上書房。

漠北三十萬大軍陳兵邊境，這北方蠻子打不進來，居然跑到京城用這種方法來折辱洛家一門了，簡直就是無恥至極。

“父皇，您是說由我出戰？”

誰不知道十六年前一戰洛家滿門差不多都死光了，就只剩下個女娃娃撐著門面，如今居然還要洛家人迎戰兩國武鬥，擺明了就是欺辱洛家無人。

封祿望著一臉驚愕的兒子，低下頭漫不經心的拿起筆在奏摺上勾了幾下，淡然的點點頭。

百官一陣**，不少老大臣一個個翹高了鬍子，眼裡的憤怒壓都壓不住。有幾個武將要不是被身邊的人拉著都要跑出來單挑了。

“怎麼，你不願意？”聽到下面長久的沒有迴音，宣和帝直直的視線撇下來，帶了點審視的意味。

呼延展朝趙卓挑了挑眉，五尺高的身軀斜斜的跨了兩步，聲如洪鐘的朝著趙卓說道：“趙丞相，你也知道我們草原上的雄鷹個個都是蓋世英豪，怎可隨便和人交戰，洛家世代行武，如今難道連個出戰的人選都沒有嗎？”

只要勝了就能取代洛家成為新一代的戰神，還能得到武將的支援，那些皇子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他難道不想做？封祿看著這個已經離開了十年的兒子，微微恍了下神。

“呼延使者，舉辦一次武鬥並非難事，我大寧上下的好兒郎多的是，一定會和北汗來的武者好好切磋。你們又何必強求洛家的人來應戰。”趙卓瞟了一眼宣和帝越來越沉的臉色，慢慢走出來安撫道。

出去的這些年倒是養出了和宮裡的那幾個截然不同的性子，散漫又毫無爭鬥之心，實在沒有他半點做派。

若是洛家一門還在……腦海裡不期然出現了這句話，宣和帝神色一僵，緊了緊扳指不動聲色的掩下了眼底些微的失態。

封顯猶疑了一下後恭身道：“父皇有令，兒臣定當全力以赴。”

提出這種荒唐至極的要求，難道真的以為我大寧怕了你們這些蠻夷之族不成。

看到封顯臉上的鄭重，宣和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小的要求？宣和帝眼底的眸色又沉了幾分，只是面上卻帶起了極冷的笑容。

“皇家必須要贏，你下去吧。”

聽他此言，那些大臣的頭埋得更低了。

“是，兒臣告退。”封顯低頭應了一聲退了出去，只是出去時的步伐比來時的要穩重得多。

“陛下，我汗這次遣本將來貴國，絕對有修好之意，若是陛下無法滿足這個小小的要求，那貴國的誠意……”北汗使者呼延展長長的勾了個聲調，看向宣和帝的眼裡帶了幾分挑釁。

宣和帝看著沉默退出去的封顯，垂著的眼陡然眯了起來，他拿起桌上的濃茶抿了一口，幽幽朝後看了一眼：“安四，查查宣王回京後的行蹤。”

除了那個直挺挺立在中央的使者，朝上的百官都察覺到端坐高處的帝王眼底的怒氣，天子積威日重，他們垂著的頭不免更是低了幾分。

他倒要看看，這個兒子是真的沒有那個心，還是……

他眼一掃朝那個北汗的將軍看去，眼裡帶了點看死人的悲憫。

“喏。”

安四立在後面，看著宣和帝的手勢，額上的冷汗慢慢沁了下來。若是陛下以這樣的速度轉著扳指，那絕對是真的動怒了。

安四手一抖，躬身退了出去，彎下的身子更是低了幾分。

宣和帝坐在正殿的龍椅上，陰沉的目光緩緩掃過大殿中央那個侃侃而談、囂張跋扈的戎族使者，他輕輕的轉動扳指，速度不快不慢，面容仍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