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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坐姿被移送到“暴風箭”輪椅上之後,萊姆接下來開始自己操控。他用嘴咬緊吹吸控制器的塑膠吸管,讓輪椅駛向原來用作衣櫃的狹小電梯內,順利地下到他這幢位於市區的洋房的一樓。

這幢房子建於十九世紀九十年代,林肯·萊姆現在進入的房間,曾經是一間與餐廳隔開的起居室——灰泥板的結構、法蘭西王室的裝飾、圓形拱頂鑲嵌的雕像,以及像焊接的鋼鐵一樣緊密接合的橡木地板。不過只要是建築師,看到房間現在的樣子都會大驚失色,因為萊姆拆除了兩個房間之間的隔牆,並且為了增添的電線而在剩餘的牆面上挖開了一個大洞。打通之後,這裡成了一個毫無規則的空間。房內擺設的不是第凡尼的彩繪玻璃杯或喬治·因奈斯【注1】:憂鬱的風景畫作,而是風格迥然不同的“藝術作品”:密度梯度管、電腦、複合顯微鏡、對比顯微鏡、一臺氣相色譜分析儀、一個波里光【注2】:的替代光源。一具昂貴的電子掃描顯微鏡,連線在房內一角的一臺醒目的X光能源分散裝置上。這裡也擺放著刑事鑑定專家用得到的工具:護目鏡、防割乳膠手套、粉碎機、螺絲起子與鉗子、驗屍專用舀勺、夾具、解剖刀、壓舌板、海綿棒、瓶罐、塑膠袋、檢驗盤、採針,以及十多雙筷子(萊姆要求助手用他們在中國餐館夾點心的方式夾取證物)。

【注1】:喬治·因奈斯(George Innes,1825-1894),美國著名風景畫家。

【注2】:指多波段光源。

萊姆操控著熟蘋果一般鮮紅的“暴風箭”,駛向工作臺一旁就位。托馬斯將麥克風固定在他的頭部,然後啟動電腦。

不久之後,塞林託和班克斯出現在房門口,一旁還跟著一個剛剛抵達的男人。這個人又高又瘦,面板就像車胎一樣黝黑,身上穿著一套綠色的西裝和一件滑稽的黃色襯衫。

“你好,弗雷德。”

“林肯。”

“嗨。”薩克斯進房間的時候對弗雷德點點頭。她已經原諒了他不久前對她的拘捕,那是不同部門之間的一場爭執;現在這名高挑美麗的警察和這名高瘦詭異的警探之間,維持著一種十分奇怪的密切關係。萊姆最後下了結論:他們兩個人都是針對“人”的警察(他自己則是針對“物證”的警察)。弗雷德對於法醫學不信任的程度,就像萊姆對證人的證詞一樣。至於曾經擔任過巡警的薩克斯,萊姆不能對她天生的傾向表示任何意見,但是他下定決心讓她把這些天資擱到一邊,然後成為即使不是全國,至少也是全紐約最傑出的刑事鑑定專家。這是在她的能力範圍內能夠輕而易舉達到的目標,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這一點。

弗雷德·德爾瑞大步穿過房間,站在窗邊,瘦長的雙臂交叉在胸前。沒有人——包括萊姆在內——能夠將這名警探確切地歸類。他一個人住在布魯克林的一套小公寓裡,喜歡閱讀文學和哲學著作,更喜歡在庸俗的酒吧內打桌球。他一度是聯邦調查局臥底探員中的頂尖高手,現在偶爾還是會被冠以他執行任務時的綽號——變色龍。他曾經背叛調查局,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他的上司並沒有嚴加追究,因為在他當臥底期間,逮捕到案的罪犯超過千人。不過,儘管他臥底做了那麼久,早已練就一身本事去扮演自己以外的角色,此刻他這個官僚角色卻扮演得太過了。他知道自己被仇家認出來幹掉是遲早的事,所以這份管理臥底人員和情報的工作,當初接得有些勉強。

“所以,我的手下告訴我,我們這一次的對手是棺材舞者本人。”德爾瑞說的是道上的黑話,但沒有用黑人的俚語,完全是他自己說話的風格。他使用的文法和詞彙就像他的一生,絕大部分都是即興演出。

“有沒有託尼的任何訊息?”萊姆問。

“我們那個失蹤的託尼?”德爾瑞問,他的臉龐憤怒地扭曲著,“沒有,沒有任何訊息。”

前幾天在聯邦大樓前失蹤的探員託尼·帕內利,僅留下家中的妻子、一輛引擎發動的灰色福特汽車,以及幾顆神秘莫測得令人生氣的沙粒——充滿美感的星體隱藏著謎底,但是截至目前卻什麼都沒有揭示。

“等我們逮到棺材舞者之後,”萊姆說,“我們會回到這件案子上,阿米莉亞和我,全天候,絕不食言。”

德爾瑞生氣地拍了拍夾在左耳後那根未點燃的香菸。“棺材舞者……媽的,這一回最好操到他的屁股!媽的!”

“那件爆炸案呢?”薩克斯問,“昨天晚上那件,有沒有進一步的細節?”

塞林託讀完了一疊傳真和他自己的筆記之後,抬起頭說:“愛德華·卡尼昨晚七點十五分左右從邁馬洛尼克機場起飛。他們的公司——哈得孫空運公司——是一傢俬人的空運公司,載運的是貨櫃,服務物件是企業客戶,這些你們都知道,就是飛機出租。他們剛剛獲得了一份空運合約——你們聽好——就是在東岸和中西部一帶載運醫院使用的人體移植器官,聽說這是時下競爭最大的業務。”

“要命。”班克斯笑了笑說。在場的人之中,只有他因為這個玩笑而笑。

塞林託繼續說:“他們的客戶是‘美國醫療保健’。總部在索姆斯,是一家贏利性的連鎖醫院。卡尼的行程十分緊湊,原訂飛往芝加哥、聖路易、孟斐斯、列克星頓、克利夫蘭,在賓夕法尼亞州的伊利市過夜,然後今天早上返航。”

“機上還有其他乘客嗎?”萊姆問。

“一個也沒有。”塞林託咕噥著說,“只有貨櫃,完全是例行航程。但是在距離奧黑爾機場只剩十分鐘航程的時候,一枚炸彈被引爆,把整架飛機炸得開花,卡尼和他的副駕駛雙雙喪命,地面上則有四個人因此受傷。此外,他的妻子原本計劃和他一起飛行,但是因為生病而臨時取消。”

“有沒有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的報告?”萊姆問,“不,當然沒有,還沒有整理出來。”

“報告得在兩三天之後才會做出來。”

“我們不能幹等兩三天!”萊姆大聲抗議,“我現在就要!”

一根由插管造成的粉紅色傷疤浮現在他的喉嚨上,但是萊姆早就已經擺脫了人工呼吸器,他可以和任何人都一樣正常地呼吸。林肯·萊姆是一個可以嘆氣、咳嗽,像水手一樣大叫的癱瘓者。“我需要知道和這一枚炸彈相關的所有細節。”

“我會給一個在芝加哥工作的朋友打個電話,”德爾瑞表示,“這傢伙虧欠我不少,我會讓他告訴我他們手上有些什麼,並儘快把所有的東西送過來。”

萊姆對探員點點頭,然後開始消化塞林託所說的內容。“好,我們現在所知的有兩處現場。墜機現場在芝加哥,一定已經被搜尋得亂七八糟,所以對你來說已經太遲了,薩克斯。我們只能希望芝加哥那些傢伙至少能夠像樣地完成一半的工作。另外一個現場在邁馬洛尼克機場——也就是棺材舞者在飛機上裝置炸彈的地點。”

“我們怎麼知道他是在機場裝上去的?”薩克斯一邊問,一邊卷繞著她一頭漂亮的紅髮,然後盤在頭頂上。這些動人的髮絲會擾亂犯罪現場,絕對會影響到蒐集的證據。薩克斯出任務的時候,除了佩戴一把格洛克【注】九毫米手槍,通常還會帶十幾根髮夾。

【注】:格洛克,奧地利槍械製造公司及其生產的武器品牌名稱。

“問得好,薩克斯。”他喜歡她看出他心中的想法,“我們現在不清楚,只有在找出炸彈的安裝位置之後才會知道。它可能被裝在貨櫃裡、在一個航運袋中,或在一個咖啡壺內。”

或是一個垃圾桶裡,他嚴肅地想著,再次回憶起華爾街的爆炸案。

“我需要這枚炸彈的每一塊碎片,越快越好。我們必須拿到手。”萊姆叫道。

“聽我說,林肯,”塞林託緩慢地表示,“飛機爆炸的時候,距離地面有一英里的高度,殘骸散落在整片區域的每一個角落。”

“我不管,”萊姆說,頸部的肌肉跟著發疼,“他們還在繼續搜尋嗎?”

搜尋失事現場的是當地的搜救人員,但是負責調查的是聯邦當局,所以弗雷德·德爾瑞打了一個電話給現場負責的聯邦調查局特別探員。

“告訴他,我們需要測試結果和與爆炸相關的每一片殘骸:我說的是任何一塊細微的碎片,我要取得那枚炸彈。”

德爾瑞重複了萊姆的話,然後他抬起頭來,搖了搖頭。“現場已經解除封鎖了。”

“什麼?”萊姆怒氣衝衝地說,“才十二個小時?荒謬之極!怎麼能夠執行這種命令?”

“他說,他們必須開放道路通行……”

“消防車!”萊姆叫道。

“什麼?”

“每一輛到過現場的消防車、救護車、警車……每一輛緊急支援的車輛,去刮它們輪胎上的東西。”

德爾瑞那張又長又黑的臉對著他。“你要不要自己來對我這位從前的好友重複這些要求?”探員將電話遞給他。

萊姆並不理會話筒,他繼續對德爾瑞說:“對於一個遭到破壞的犯罪現場,緊急支援車輛的輪胎是最好的證物來源。它們通常都是第一個抵達犯罪現場,通常也都配備著溝槽極深的新輪胎,而且它們可能除了進出現場之外,並沒有去過其他任何地方。我要他們刮乾淨這些所有的輪胎,然後把收集到的東西全都送到這裡來。”

德爾瑞勉強讓芝加哥那一邊同意,儘可能去搜刮每一輛緊急支援車輛的輪胎。

“不是儘可能,”萊姆叫道,“我要每一輛!”

德爾瑞翻了翻白眼,重複一遍他的話,然後將電話掛上。

突然之間,萊姆大聲叫道:“托馬斯,托馬斯!你在哪裡?”

沒多久,這個助理便出現在門口。“我在洗衣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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