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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弗朗西送尼克到機場,或者更確切地說,是陪著恩里科開凱迪拉克載尼克到機場。哈瓦那可謂是豪車之家,別克、迪索托、奧茲摩比、帕卡德這些散熱片巨大、鍍成金色的豪車數不勝數。尼克說,光憑這些車的龐然體積,哈瓦那就已經阻塞難行了,但還比不上芝加哥的高峰時刻。各種美國製造充斥哈瓦那,美國汽車、美國賭場、美國明星、美國商業魚鱗櫛比,人們越來越覺得哈瓦那不過是另一個美國城市。

回到拉佩拉,弗朗西走到酒店儲存區去取她的行李箱。她的媽媽有著嚴重的收藏癖,把她所有童年的玩意都收藏了起來:她的滑冰鞋,她看到《偷拍照相機》這個節目後硬吵著要的呼啦圈,她的書,她的唱片。他們在米拉米爾海景區的房子裡的傢俱也在這裡:一個花紋大沙發和套椅(自然比不上他們現在頂層豪華公寓裡的傢俱優雅);她的舊四柱床(這張床的粉橙色床罩以前總會讓她感覺自己就是個小公主)。

還有她收藏古巴糖果蝸牛的那個櫃子。這種蝸牛是古巴的特有品種,它們的殼並不是真的塗了顏色,而是天生色彩鮮豔、紋理優美,傳說是太陽塗出來的。這些年來,它們被大量捕殺,變成珍稀物種。所以她的父母,還有弗朗西本人,決意看到一隻彩色蝸牛就要買下。她父親甚至還特意定製了一個玻璃面的展示盒,這個盒子一直放在她房間的牆上。

她跪在一個裝滿蝸牛的盒子旁邊,取出一隻蝸牛。這是一個亮黃色的蝸牛,殼的中心繞著一圈完美的白色螺旋紋,頭部則有一圈深藍色紋。她把蝸牛捧在胸前,一股傷感之流卻不期湧來。她在古巴一生的記憶全都撒在這個地板上了,而她將離開這個地方,很有可能永遠不再回來了。她輕輕地撫摸著所見之處的每一件物品。一定要媽媽把所有的東西都寄到美國去,不然,用什麼來證明她曾存在過呢?

片刻過後,她不情不願地包好蝸牛,放回盒子裡。她站起來,取出兩個大行李箱。她還是期待著回去的。搖滾樂在美國日漸流行,尼克一直在跟她講貓王埃爾維斯·普雷斯利的訊息,說他幾個月前應徵入伍了。尼克還跟她介紹巴迪·霍利、瑞奇·尼爾森、約翰尼·馬蒂斯等人。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這些人。當然,只要他們樂意,任何的演出或是體育賽事,要拿一張前排的票是輕而易舉的事。回去也沒有那麼糟糕。

她試著把行李箱拽出來,但是箱子沉得出乎她的意料。她決定去叫一個酒店員工幫忙送到頂層公寓。她走樓梯回到大堂,繞道去游泳池邊,想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拉蒙、恩裡克或者另外一個在酒店工作的員工。

她走出室外的那刻,眼睛猛然一眨。空氣悶熱得沒有一絲微風,陽光無情地烤炙大地,熱浪源源不斷地從水泥地板上升。腎形泳池巨大無比,泳池的兩端各建有一個吧檯,客人在水裡還可以隨時啜一口代基裡或者莫吉托雞尾酒。大池旁邊還有一個小孩泳池,露臺邊上擺放著十幾張休閒椅。游泳池的一切東西——瓷磚、遮陽傘、椅子——都是純粹的人工藍色、黃色或者白色。池裡大多是女人,嘈雜的說話聲,還有小孩的歡笑聲不時傳來。不用說,那些丈夫、父親此刻都在賭桌邊盡興呢。

弗蘭西一眼掃過去,在池邊負責飲料和三明治的服務生穿著白色長袖襯衫、繫著蝴蝶領結,搭配長褲。她覺得他們肯定是酷熱難當。她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便折返回了內堂。當她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室外的強光和室內陰暗的強烈對比令她暫時看不見,但是她還是聽到了幾英尺外兩個男人的對話。他們說的是西班牙語,聲音小得幾乎像耳語。隨著眼睛慢慢適應,她依稀看到角落裡兩個男人坐在椅子上,他們靠得很近,膝蓋都要碰在一起了。雖然弗朗西讀的是美國學校,她的西語還是很流利。她聽到其中一個男人說要點什麼,另一個男人說他可以弄到。她轉頭看了過去。

其中一個男人是拉蒙,就是那個在夜店上班、母親需要服藥的服務生。他肯定是在上日班。弗朗西從來沒有見過另一個男人。她慢下步子,仔細瞧瞧他。就在這時,他也轉身過來,恰好看到她。二人四目相視。

他不是很帥。他的頭髮黝黑濃密,亂糟糟似乎不肯躺平,向四面八方凌亂地伸展,羅馬大鼻子幾乎要遮住了整張臉。他的嘴唇很厚,下巴很不起眼。他那橄欖色的面板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起來有些灰黃。但是他的眼睛——深煙青色的眼睛——還有他的眼神讓她移不開眼。粗魯無禮,傲慢挑人,彷彿她看他一眼就是越過了線,他肯定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她不記得還有誰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然後他的神情又軟了下來,雖然不很明顯,但她可以感覺到他喜歡他所看到的東西。她的脈搏突然加速。

他的眼中似乎飛出一分饒有興致的神情,擊中她的心扉。她發現自己竟然回了同樣的眼神。他們在來回交流,這肯定沒有超過一秒鐘,但是弗朗西感覺他們聊得特別多。然後她突然鬆了一口氣。但是為什麼呢?這個男人是誰?

她看向拉蒙。拉蒙一直在看著他們二人。他的語調變了,也壓低了聲音。他告訴他的朋友,她是老闆的女兒,不要煩她。她本來以為拉蒙的那個朋友會吃驚,或者尷尬,但他的行為再次讓她心煩意亂。他沒有看向別處或低頭盯著地板,相反,他對她的興致似乎更濃了,彷彿他看穿了她的靈魂一般。

終於,他不再看她,跟拉蒙低聲耳語。弗朗西聽不出他們在說什麼,但是拉蒙的反應是使勁搖頭。他的朋友重複了一遍,拉蒙再一次搖頭,同時伸出手掌一揮,好像要趕走危險一樣。弗朗西知道她應該走了,但是她留了下來。

那個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大約比她高3英寸(7.5厘米)左右,健美得沒有一絲贅肉。他走——不對——是漫步過來。

“帕切利小姐,”他用西班牙語說道,聲音很低沉卻不失悅耳。

弗朗西稍側過頭,“什麼事?”

他抓住她的手,眼睛盯著她。

“我是路易斯,”他說,“路易斯·佩雷斯。”

她用西班牙語回道,“你來拉佩拉做什麼,佩雷斯先生?”

“我來看我的朋友拉蒙。”

“我明白了。”這些對話顯得有點不合時宜,虛幻無力。她轉向拉蒙,“你母親身體怎麼樣了?”

“好多了,小姐,謝謝關心。”他聲音利裡似乎有一絲鄙視?

“很好。”她注意到路易斯還握著她的手。她盯著他的手。

他鬆開手說道,“很榮幸認識您。”

她抬手撫著臉頰,“我該走了。”她一邊思索著自己下樓幹什麼,一邊轉身朝電梯走去。最後,她終於想起來,又轉過身來,“拉蒙,儲存區有兩個行李箱,我搬不動。可以麻煩你把它們送到樓上嗎?”

“當然,小姐。”

“你準備去旅行嗎?”路易斯問道。

弗朗西狼狽地理理頭髮。她不認識這個男人,這關他什麼事呢。“我準備搬回美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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