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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公寓裡開著空調,弗朗西還是徹夜難眠。天剛一亮她就起床了,熱得渾身是汗,床單絞纏在雙腿之間。她衝了個澡,穿好衣服,決定要去散散步,喝一杯古巴濃咖啡打起精神。

她躡手躡腳走出公寓,小心不吵醒她的父母。如果知道又自己一個人出去,他們一定會發瘋的。天漸漸亮了,空氣出奇地清新,沿著馬勒孔海濱大道往東走特別輕鬆。遠處是16世紀西班牙人最初建造的要塞,但在到那兒之前,她就向南轉彎進了哈瓦那舊城區,走進頗具歐洲風情的鋪著鵝卵石的巷弄。

她走進窄街裡,這裡公寓樓、宅邸、紀念碑和教堂鱗次櫛比擠擠攮攮,這裡的很多建築都已經彼此擁擠了好幾個世紀。小小的庭院時不時會出現,給人一種空間廣闊的幻象,但也僅僅是幻象而已。哈瓦那舊城區是這座城市人口最密集的區域,不過通常把大街擠得水洩不通的大群行人現在還沒有出現。

弗朗西走到了哈瓦那大教堂廣場,廣場大部是聖克里斯托巴爾教堂和它那巴洛克式的外部和塔樓,兩座塔樓一邊大,一邊小。她溜進去點了一支蠟燭,祈求聖人能夠庇佑她去美國的行程。告示板上通知那天上午遲些時候有一場彌撒,但是她沒有等候。離開教堂的時候,她看到3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寬闊的石頭廣場周圍轉悠。哈瓦那大學關門了,弗朗西很好奇他們這麼早來這裡做什麼。

她又向右轉到了一條狹窄的街道上,背後一陣響動讓她猛轉過來。奇怪的是,身後沒人。她確信自己感覺到了什麼東西的存在,於是拉緊羊毛開衫。也許,自己一個人出來並不是個好主意,但是她並沒有盛裝,也沒有化妝打扮,應該沒事的,她不過是一個在早晨彌撒後去購物的古巴女人嘛。

一家小咖啡館的濃郁咖啡香味飄到了街上。弗朗西放慢了腳步,看了看兩側,然後走了進去。這間咖啡館只有一個櫃檯四張桌子,不過多數古巴餐館都是家庭經營,他們就住在後屋或者樓上。她坐在一張桌旁。後屋的收音機裡盡是反巴蒂斯塔政府的胡言亂語。一個腰身粗壯、頭髮灰白的年長女人從後頭走了出來。

“麻煩來杯咖啡。”

這個女人點了點頭,就消失了。收音機也安靜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小男孩——也許是她的孫子——牢牢抓著杯子和碟子走出來,就好像萬一失手打翻就會引來他奶奶沒完沒了的怒氣一樣。弗朗西對他說了謝謝,從包裡掏出一個比索遞給他。小男孩咧嘴一笑。他的兩顆門牙都掉了。

她呷著咖啡,讀起隨手從大堂拿來的今天的《日報》。過去一年很是動盪,標誌性事件就是像銀行爆炸案那樣的突然襲擊和巴蒂斯塔政權的殘酷鎮壓。叛軍點燃了糖料作物田,放火燒了一個埃索石油公司的精煉廠,還時不時把哈瓦那城外的道路封鎖住。軍隊在馬埃斯特臘山脈發動了一次戰役想把叛軍剿滅,但是叛軍殘存了下來。上個月,叛軍又在埃爾希格戰役中取得了一場出人意料的勝利。今天的報紙上就有一篇文章報道了菲德爾要透過一個叛軍電臺向整個古巴島廣播演講。整個島!

另一邊,警察一直在逮捕叛軍,他們的無罪抗辯通常在幾天之後都會被改判有罪。不過自始至終,遊客絡繹不絕,促使她父親和合夥人建了更多度假村和賭場。她認識的人都覺得革命不會成功,他們照常度日,彷彿這些動盪都只是發展中的一點小瑕疵。不過,她父親的表情日漸陰沉,甚至希望她離開古巴,都說明了他其實也很擔心。

他還在唸叨著叫她母親也離開,但是她明白地說她絕不會丟下他一個人離開古巴,無需再討論。瑪琳娜·帕切利,義大利裔美國人,西西里人的後代,她知道自己的位置,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與丈夫廝守。

這樣清楚明白是挺好的,弗朗西想道。倒不是說她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但是他們為什麼指望她馬上就定下來呢?為什麼她不能先做點其他事情——至少做一陣子?如果她去找份工作,她爸媽倒不一定需要知道這事,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說不定她都已經晉升了。她笑著把咖啡杯舉到唇邊,這個想法讓她心生暖意。

“是什麼讓帕切利小姐覺得這麼有趣呀?”

她大吃一驚,抬起頭看,幾乎把杯子掉在地上了。路易斯·佩雷斯,昨天在和拉蒙說話的人,就站在她桌子旁邊。她只能盡力不張口結舌。她慢慢把杯子放到碟子上,聽著瓷器互相碰到時叮噹一聲。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兒?

“你一直在跟蹤我。”

他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在大教堂那兒?”

“在酒店那兒。”

她雙手交叉在一起。綁架這個概念不再是空想了,她父母是對的。她挺直身子,準備應付不可避免會發生的事情。這個時候,若流露出一點害怕,她就完了。“不要打擾我,否則我會讓人逮捕你。”

那個年老的女人從店鋪後屋走了出來。她的眉毛揚了起來,看著路易斯。“有什麼問題嗎?”

路易斯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不,女士,沒什麼問題。我對這位小姐沒有惡意。”他轉頭對弗朗西說:“我——我想和你談談。單獨地。不帶拉蒙。”

弗朗西看著他的雙眼。一時間她的世界傾斜了,緊跟著又倒了回來。她不認識這個男人。他可以是任何人。他是危險的。

他拉出一張椅子坐下來。“可以坐嗎?”

這一次,她還是張口結舌了。太緊張了!那個老女人雙手支在臀部高抬起頭來,好像是在問:“要我叫警察來嗎?”

路易斯凝望著她,眼裡的笑意比嘴上還濃。弗朗西盯了回去,“謝謝。不必了。”

那個女人猶豫了一下,之後轉頭消失了。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你昨天在拉佩拉做什麼?”

“這都是我打算要回答你的。不過首先我肯定得獲得你的信任。希望你允許我試一試。”

弗朗西跟這個男人一點也不熟,但是她知道他會這樣說。他們對坐在桌子旁,保持一點距離,但是有什麼東西把他們倆牽到了一起。是桑蒂利亞教神靈在施展魔力嗎?

他笑了,好像讀懂了她的想法一樣。“你也能感受到,”他說,“你會否認,但是你也被愛神之箭射中了。你被這甜蜜的毒藥傷到了。”

她沒有回答。她隱隱覺得這個男人會改變她的生活。就在這一刻,她知道了事情發展的方向。她感到不真實,就像身體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輕飄飄。她想搜尋一些話來說,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老鼠吃了你的舌頭嗎?”他笑著用西班牙語諺語說道。

她做出最後一搏,想要掌控局面,但這只是徒勞。“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想跟你有什麼瓜葛?”

“如果我說錯了,你肯定會起身,留下幾個比索買單,然後就回你的酒店去了。”

她此時更加不安。他說得對,她應該離開,撤回到熟悉的地方。留在這裡簡直是瘋了。

但她留下了。

“我是個學法律的學生,”他終於說道,“或者說,曾經是。我在大學關門之前就退學了。拉蒙和我從小就認識,還一塊兒扯掉蜥蜴尾巴玩呢。”

“你為什麼會在拉佩拉?”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向前靠過來。這個時候,他的味道飄向了她。深沉而雄性,有一絲石油氣味,和尼克的味道截然不同。

“我把拉蒙拉進了我們的事業。”他輕聲說。

弗朗西覺得有一把利刃劃過桌子,“你是和叛軍一夥的。”

路易斯雙手絞在一起。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他和自己一樣緊張。他冒著巨大的風險。她望向別處。

“你打算綁架了我,是不是?偷偷把我帶到山裡,用我換取贖金。”

“看著我,弗朗西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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