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依舊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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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著頭，背靠在客廳最裡面的沙腿上，整個人就直接坐在了地上，顯得頹廢。周邊的茶几上，地面上都是空著的酒瓶，看著酒瓶的數量，他確實喝了不少，難怪這麼大的酒味。

顧清言平常冷靜自持，而這次的酗酒算的上是失控了，而且還是因為自己，是自己叫他難過了。一想到這兒，祝歡歡覺得一陣心疼，心口處揪著疼。

然而都是醉酒，顧清言平常的習慣還是沒丟，酒瓶雖然有的在地上，有的在茶几上，但都擺的整整齊齊，一堆一堆整齊立著擺在一起，沒有出現亂扔或者是歪七扭八的現象。看到這一幕，祝歡歡又不忍覺得他這人是可愛。

他的整個身子靠在那裡，呈現出的是醉酒後的鬆弛感。眼皮搭著，沒有睜開眼，應該是有些睡著了，無論是開燈後略帶明豔感的燈光還是祝歡歡的聲音動作都沒有驚醒他。黃色的燈光之下，這樣的他，竟然有一種朦朧的脆弱感。

祝歡歡快步走上前去，在他面前蹲下，無論他酒量如何，喝這麼多酒對身體總歸是極其不好的。現在她不確定他有沒有事，她蹲在他身前了，他還是沒有感覺到，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伸手撫上他的臉，手指在空中時竟然有些微微顫抖。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他的臉有些燙，看著也有些紅。“顧清言...對不起。”看著他的樣子她的眼裡也溼潤起來。他眼下的烏青，明顯是這兩天晚上都沒有睡好。現在又這樣醉酒，都是因為自己...

像是感受到臉頰上被覆上的溫度，有些涼，但又很舒服。顧清言雖然還是閉著眼的狀態，但臉又往祝歡歡的手心靠了靠，方才微微皺著的眉頭也徹底舒展開來。

他一動，祝歡歡以為他要醒了，將覆在他臉上的手掌撤回，隨即將雙手放在他肩膀處。又出聲輕輕叫著他，“顧清言？”

感覺到臉上舒適的涼意消失不見，顧清言混沌的意識中又頓時升起一股不適感，眉頭也瞬間緊皺。但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聲音的出處好像就在面前，聲音嬌軟，好像是他的歡歡的聲音，歡歡...是歡歡回來了？還是...還是他喝酒徹底喝糊塗了？

在他的意識掙扎的時候，那道聲音又輕柔響起，“顧清言，醒一醒，怎麼喝這麼多啊，我回來了啊。”

他這時候確定了，是歡歡，歡歡回來了。

有了這個意識，顧清言慢慢迴歸清醒，但確實是喝了很多，頭腦還是有些暈。

祝歡歡見他眉頭舒展又皺起，眼珠也好似不安的移動，這是準備要轉醒的預兆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見面前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就這樣看著她，空洞的眼神從茫然到無助再到憂傷，最後是狂烈的喜悅。

“歡歡...”他低聲叫著她，聲音是格外沙啞的，不似平常低沉溫厚。祝歡歡感受到一道強大的臂力將她的身子攬住，霎時間，她就被面前的顧清言緊緊攬在懷裡。對方像是了狠似的，雙臂死死環住她的腰身，只將她的身子往他的懷裡揉，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空隙，像是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

“歡歡...歡歡...”他的意識好像還沒有完全回籠，他就這樣緊緊錮著她，嘴上只是一遍遍喃著她的名字，沒再說其他。

祝歡歡被他的力道禁錮著，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了，腰上也有些疼。不過她這時候也沒有反抗，只是順從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手掌一下又一下輕撫著他的後背，試圖安撫他不安的情緒。

“我在，顧清言，我回來了。”她輕聲在他的耳邊回應著他。

她的聲音，她的氣息還有臂彎中傳來的觸感...這些才讓顧清言感受到她確實是真真實實存在著。祝歡歡確實是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比她之前在手機上說的時間還要早一些。

“怎麼...今天回了？不是說還要到明天嗎？楊曦那邊...她怎麼樣了？”喝完酒已經昏睡了好一會兒了，剛剛驟然醒來情緒不穩，有些懵，現在恢復過來之後他已經不是醉酒的狀態了，思緒清明，情緒也平靜下來。

其實他平常也不喜歡喝酒，只是這兩天連續兩個晚上無法順利入睡，再加上心裡煩悶地厲害，這才一下沒有控制住自己，放縱了一會兒。他酒量不差，但也不想去外面喝，一來是大白天的也不會有哪個酒吧開業，更重要的是怕喝醉之後會出什麼事情。

在家裡一個人喝喝悶酒也好，家裡安靜，也不會有事。但是他沒有料到祝歡歡會提前回來，見到她，他開心，但又是不願意被她瞧見他現在的模樣的。

聽他這樣問自己，祝歡歡沒有答話，只是從他懷中坐起來看著他。他現在也不是剛剛那樣情緒不穩的樣子了，意識到她要起身時，他也順從著鬆了手臂上的力道。

祝歡歡就這樣面對面的瞧著他，心裡有些止不住的心疼，到現在了，他還是在自己面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他們兩個都一樣，都不願意輕易在對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委屈和不悅。像是在刻意避免矛盾的產生，所以他們都選擇將自己的情緒壓抑在心裡。

“楊曦她還是不太好，所以我一會兒...還是要走。”祝歡歡是故意這樣說的，她在試探著他的底線在哪，可以容忍她到什麼樣的地步，又或者是說，能壓抑自己到什麼地步。

顧清言在聽完前半句話的時候，他眼裡的光就已經熄滅了大半。剛剛看見她之後瞬間消失的煩悶感又重新湧現出來。不，這次比之前還要強烈。他感覺心口處有些疼。她依舊在撒謊，當著他的面還要選擇繼續騙他，不肯和他說實話。他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想不通。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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