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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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他聽見自己乾澀沙啞的聲音...

“好，沒事。那這次回來是要收拾一些東西過去嗎？我...幫你一起整理。”

祝歡歡沒有錯過他任何一個微表情。看著他瞬間失望難過的樣子，又強行隱忍，對自己說著違心的話，臉上嘴角處甚至還揚起了一彎淺笑。與其說是淺笑，倒不如說是苦笑來的貼切吧。

她的眼神蓄滿心疼和不忍，手上的動作異常輕柔，手指自他的額頭開始描繪，到眉骨、鼻樑、嘴唇、下巴...觸碰到他的鎖骨的時候，她才緩緩開口。聲音柔軟，可說出來的話語卻帶著殘忍。

“顧清言，是不是以後我就算是出軌了，你也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完之後，才抬頭默默注視著他。

這回，他臉上終於不再是刻意隱忍的表情，好看的眉毛瞬時皺起，眼神中盡是痛苦與不安。他看著她，雙手捧著她的臉，“歡歡，你在說什麼？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不要這樣說好不好...別這樣...”

此刻顧清言像是再也無法忍受了，儘管他被折磨得疼痛難忍，但思緒還是轉的很快。幾秒之後就已經反應過來，祝歡歡這樣說，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麼，現在選擇了戳穿。所以他也不用再繼續假裝成毫不知情的樣子了。

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手臂卻不敢太過用力，只是埋頭在她頸間，貪婪的吸取她身上清甜的氣息，感受著她的存在，這才稍稍壓制住了他內心的不安。“歡歡，別說這樣的話，無論怎樣，都不要再這樣說。”他的聲音自她頸間出，有些悶悶的。

“是，我早就知道了，什麼楊曦心情不好，什麼你去陪她，這些都是你找的搪塞我的藉口。”他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

祝歡歡沒有說話，只是安靜聽著，她知道他還沒有把話說完，同時她也注意到了，他並沒有對她使用欺騙這個詞，而是用的搪塞。這是不願意和她說太重的話吧...想到這裡，心裡又是一陣酸楚。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歡歡，是我哪裡惹你不開心了嗎？或者是我那裡不夠好，還是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你告訴我好不好？”他邊說著又邊不自覺的抱緊了她。

“你和我說，你告訴我，我一定改，不要這樣什麼都不說就走掉...我...我真的沒辦法承受。”說到最後，聲音也跟著顫抖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總之就是很糟糕，尤其是在得知她的欺騙之後。

聽著他的話，他沒有問她原因，關於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不願意和他直說，這些原因他都沒有過問。只問他自己做錯了哪裡。聽到這裡，祝歡歡再也沒辦法繼續和他僵持下去了。她明白，自己剛才的試探就像是拿烈火燃燒著他的心。可是不這樣做，他又怎麼肯向自己袒露情緒呢...

“顧清言，對不起...”她回抱住他，可是接下來的話還沒開始說，就已經被他急忙出聲打斷。

“歡歡，不用，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的。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有一些地方做的不夠好。所以你才會不開興。不用道歉，你只要和我說我哪裡錯了就行，我一定會改的。”他的態度幾近卑微，彷彿在他的意識裡，他們兩個生了矛盾就一定是他的錯，一定是他造成的。

“嗯，好。”祝歡歡想先把事情和他說清楚，再來把他的態度掰正，如果不先把這件事說明白的話，他怕是也聽不進去什麼別的話。

她從他的懷裡退出來，拉上他的手，眼睛認真的和他對視。

“剛剛我說還要走，那是騙你的，我不走了。啊，不對，我還是要過去一下的，楊曦房子那邊的衛生還沒打掃，我一個人在哪裡住了兩天還是要過去整理一下的。一會兒你和我一起過去，好不好？”

“好，應該的，應該去整理，我陪你過去。”說實話，這一段話聽的他心裡七上八下的，說不走的時候他的心放了下來，可是緊接著又來了個“不對”，聽的他心裡又緊了一下，直到最後她要求自己和她一起去打掃衛生的時候他才徹底放鬆下來。

“還有，你也知道了，我...騙了你，不是楊曦心情不好，是我在躲著你。”二人的雙手相互牽著，祝歡歡明顯感覺到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清言的手小幅度顫抖了一下。他的表情也暗淡下來，眼眸垂著，沒有看向她。

只是他這次也沒有再出聲打斷她，他們兩個的行為像是互換了，這次是顧清言保持著沉默，靜靜地準備聽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顧清言...不是你哪裡有錯或者是哪裡做的不好。是我，我吃醋了。”吃醋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祝歡歡還是有些不自在。雖然她現在是把事情的原委都弄明白了，但是當時那個時候，在她以為還有另外一個女生在顧清言心裡佔據著至關重要的位置的時候，她還是醋的厲害。

這時候顧清言沒再保持沉默了，事關自己的清白，他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內作出解釋。“吃醋？可是我沒有，還是你聽到了什麼？”自然不可能是看到了什麼，他連個前女友都沒有，平常的工作，同事也都是大老爺們兒。

“嗯...我知道，你平常沒有和別的女生接觸過。我吃的...其實是自己的醋。”

這回顧清言又沉默了，不是不想說，而是他壓根沒有聽懂祝歡歡說的話，什麼叫吃自己的醋？雙重人格？這絕不可能。

“好了，接下來你聽就好了，我和你說清楚。”祝歡歡想了一下，整件事情，包括黃老師提到的高中時候的事情都是連起來的，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就先讓顧清言聽著，自己再慢慢組織語言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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