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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秣市的巴寶莉商號(“找平克先生購買”)。

去年十一月,理查曾經告訴過我們,在1921年到1924年的幾次珠峰探險中,登山俱樂部和珠峰委員會給每名隊員撥款50英鎊購買全套“裝備”。他還對我們說,這些上流社會的先生們大部分又自掏腰包購買裝置,所以他做主,從布羅姆利夫人的預算中給每人撥出100英鎊用於購買裝備,如果必要,金額還會再行增加。

就算有理查自己那份1921年和1922年珠峰探險的裝備清單,以及他的朋友電影製片人兼登山者約翰・B.L.諾埃爾上尉提供的1924年最新的珠峰探險裝備清單,尋找和購買攀登珠峰所需的登山服和專業登山裝置幾乎無異於在為南極探險做準備。不過,時至今日,實際上是到去年歐文和馬洛裡失蹤的那個時候,整個英國為登頂珠峰所做的準備都是以南極探險為模板:比如說,僱用挑夫在途中按階段設定一連串食物和材料補給營地,或者以我們的情況來說,是在珠峰上不同的海拔高度設定這樣的營地;然後在這些營地之間來回移動,直到最後,挑選出規模更小、素質更加精良的一隊人,在好天氣的情況下,向頂峰發起衝刺。正如羅伯特・弗爾肯・斯科特在十三年前到南極探險時所做的一樣,當時只有他和四個精心挑選的精英,計劃乘雪橇進行他們長達1600英里的南極環程探險。那次探險有欠考慮,斯科特和他的四個同伴時運不濟,全都遇難,所以我努力不要老是琢磨著拿那次探險和我們的探險對比。

然而,我們現在購買的衣物和材料,與斯科特和他的同伴在北極凍死時所穿的衣服極為相似,只不過我們的裝備有了很多絕妙的現代化改進。

神聖清單上的第一個物品就是防風衣,而且清單上寫明要買防風衣,我們應該“到秣市的巴寶莉商號(‘找平克先生購買’)”。這家商店號稱全倫敦最時髦的男子服飾用品商之一,“是歐內斯特・沙克爾頓的裝備供應商”,我和讓-克洛德真有點兒為此打退堂鼓。有一天,趁著理查忙著準備其他探險物資的時候,我和J.C.結伴一起去了那家店。

結果,那一天“平克先生”生病了,並沒有出現在秣市的巴寶莉商號,反而是一位穿著正式且彬彬有禮的“懷特先生”用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幫我們挑選合適尺碼的衣服,然後我們收到了一張收據,並且得到保證,這些東西會在當天下午送達我們的旅館。結果我們買的東西太多了,只好返回旅館,只是在逛完巴寶莉商店後在返程途中停下來喝了一品脫啤酒。

我們在巴寶莉商號買的絕大部分衣物都是沙克爾頓購買過的防風提燈褲、罩衫和手套。我們購買了一種連指羊毛手套,戴在由沙克爾頓華達呢製成的更大的連指手套裡面。我們還在巴寶莉購物清單里加入了厚羊毛圍巾。

在珠峰之上,我們還需要保護我們的頭和臉,而且我們要穿越西藏前往珠峰,這個過程需徒步跋涉350英里,途經很多海拔在17,000英尺及以上的山口,這個過程中我們也要保護頭臉,而且,令我相當驚奇的是,巴寶莉商號居然出售一種皮革飛行頭盔,也可能是摩托車頭盔,襯裡是兔皮或狐皮,還有可系在下巴下面的護耳。而且他們還賣一種麂皮面罩,很薄、柔軟、透氣,有皮革襯裡,我們每個人都買了一個。這個組合太令人驚奇了,皮革耳套、帶子、皮毛、黃銅拴扣,最棒的是還有一種很大的護目鏡,由克羅克斯眼鏡玻璃製成,如果我們願意,可以將之縫進皮革面罩和頭盔裡。戴上厚實的眼鏡,眼前的景物都變成了深色,可以保護我們的眼睛不被高海拔高山上的刺目陽光傷害。每個登山者都知道愛德華・諾頓的故事,1922年,他和薩默維爾勇敢地以橫切攀登方式攀爬珠峰北壁,在攀登那道從頂峰向下延伸、填滿冰雪的巨大溝壑時以失敗告終,在這個過程中,他並沒有戴護目鏡。那次攀登要求登山者使出所有技術,所以諾頓好幾個小時內都沒戴眼鏡,以便確保看清手抓和腳攀的位置。他以為他爬的是光禿禿的岩石,而不是會反光的冰川雪坡,所以陽光不會傷害他的眼睛。

他們並沒有成功登上那座暗藏危險的峽谷,可那天晚上,下山來到六號營地時,諾頓飽受了雙眼失明的痛苦。他得了眼炎,也就是雪盲症,而且出現了感染,這之後,病痛和失明折磨了他整整六十個小時。他們只好幫助這位失明的同伴下山回到前進營地裡,把他安置在一頂鋪有睡袋的帳篷中度過那個飽受病痛的夜晚。據說,在那頂帳篷裡,諾頓受到了極大的病痛折磨。

在早期幾次探險中,沙克爾頓夾克——其實就是上了蠟的棉夾克——有助於保護羊毛衣物免被浸溼,可這種衣服的保暖效果不好,雖然從理論上而言這種衣服具有防風功能。理查有這樣一個瘋狂的想法,他認為,一個登山者,至少是我們三個登山者,只要穿著芬奇的鵝絨夾克和我們的防水沙克爾頓夾克,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後待在珠峰的空曠地上而不會被凍死。或許——絕無可能,只是或許而已——只要衣服足夠保暖,我們就能在25,000英尺之上的開闊營地中熬過一整夜。

據理查說,落日之後,在東北山脊之上,歐文和馬洛裡失蹤時穿的那為數不多的幾層衣服根本不可能讓他們靜坐一個小時後還能存活。“我無法保證,芬奇先生的羽絨衣能夠在珠峰之上保人不死,”在我們決定選擇何種外套之際,理查這樣說(其實主意都是他拿的),“可我知道,1922年時,芬奇比我們其餘人感覺都暖和,再說了,羽絨比好幾層的羊毛衣服更輕,而且沙克爾頓夾克應該可以保持鵝絨乾燥,所以值得賭一賭。”

涉及到我們在世界之巔的生死存亡,我很不喜歡用到“賭”這個字眼兒。

在我們去巴寶莉商號的第二天,我和讓-克洛德與理查一道去了傑明街的法格兄弟商號買登山靴。在那裡,我們發現了一款非常適合我們三個人的皮底氈靴,這一款近來的新設計自然是為極地探險而制,特意做成超大尺碼,至少可以容納三雙厚毛襪。在1924年的珠峰探險中,一旦登山者登到了較低的冰川上方,幾乎沒有人選擇穿氈靴,所以也不會有人確切地知道,在真正高海拔的山上,穿氈靴攀登岩石和寒冰會有怎樣的效果。

“為什麼我不能穿我自己的登山靴?”讓-克洛德說,“那雙靴子我穿了很多年了,效果非常好,只是不時需要更換鞋底而已。”

“我們這些參加了前兩次珠峰探險的人,甚至是芬奇也算在內,以及參加去年珠峰探險的高山登山者,都穿的是我們自己的釘靴,”理查說,“我們的腳全都凍得冰涼,幾個人的腳被凍傷了,還有人失去了腳指。去年,桑迪・歐文告訴約翰・諾埃爾,其中的緣由不僅僅在於這些專業登山靴有平頭釘,無論你選擇何種樣式均如此,馬洛裡和其他人就選擇了不同式樣的靴子,還因為靴子的內底和外底之間有小塊金屬板,從而增加額外的抓地力。而且有些平頭釘都是鋸齒狀的。”

“那又怎麼樣呢?”我說,終於對我們的領隊有些不耐煩了,“這些價格不菲的釘靴能讓登山變得更容易嗎?若果真如此,金屬板倒是個好主意,是不是?反正金屬板輕得很。”

理查搖了搖頭,每當他這樣做,就表示“不,你不瞭解”。

“為了減輕重量,歐文確實建議我們應該少用一些平頭釘,”他說,“在軍隊裡,我們得知腳上負重一磅等於背上負重十磅。我們在‘一戰’期間使用的皮靴非常結實,卻設計得十分輕便,以便可以最大限度地行軍。不過,桑迪・歐文給諾埃爾的警告並非針對重量,而是因為釘靴會把熱量向冰冷的地方傳導。”

“把熱量向冰冷的地方傳導?”讓-克洛德重複了一遍,彷彿他不肯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皮底和厚襪子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隔絕珠峰上岩石和冰雪中的可怕寒氣,”理查說,“可歐文有一個想法,我們大家所穿的釘靴把自身體傳到腳上的熱量再透過那些金屬板和平頭釘傳匯出去。當然,熱量總會向冰冷處傳導,而且,根據歐文的分析,這就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腳指差點兒被凍傷以及真正凍傷的情況出現。在我們的那次探險中,亨利・莫西德不得不在我們回到印度之際被截去一根腳指和幾根手指尖。他申請參加1924年的珠峰探險,可因為受過傷,便被拒之門外。所以我同意桑迪・歐文的見解,釘靴會使人失去身體的熱量,將之傳導到岩石或冰雪之上。”

“那我們為什麼到這裡來?”我說,“如果這些貴得要命、帶平頭釘的靴子只會更快地讓我們的雙腳變得更加冰冷,我或許還是穿我那雙值得信賴的舊登山靴為好。”即便在我自己聽來,這話都有些孩子氣的任性。

理查從夾克口袋裡拿出幾張紙並將之展開。每一張上都有用鉛筆或墨水小心畫上的圖示,兩側有一行行一列列的手寫字型。英文拼寫得簡直亂七八糟,可其中的意思卻清晰明瞭,桑迪・歐文在標準登山靴設計基礎上做出了他自己的修改,標明瞭應該在貼邊和帶釘鞋底之間的哪些地方增加數層毛氈。歐文書寫總結(理查確認這些註解確實出自歐文之手,在歐文和馬洛裡失蹤前的最後幾天,歐文把這些紙交給了諾埃爾上校)的筆跡十分清晰,但拼寫卻一塌糊塗,他是這樣寫的:Boots shulde be spareingly naild for liteness–everry ouns counts!(除了第一個單詞,歐文的拼寫都不正確,意為:為輕便設計,登山靴應該少加靴釘——每盎司重量都至關重要!)

“這樣的拼寫。”我對理查說,一邊舉著摺疊起來的筆記,彷彿它是一個證物。在經歷了好幾個月的新聞報道和葬禮演說之後,每個人都知道安德魯・“桑迪”・科明・歐文畢業於牛津大學墨頓學院。“是高山缺氧的結果嗎?”

理查搖搖頭。“諾埃爾說,歐文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年輕人之一……在工程學以及實際應用中進行修補方面,他幾乎就是一個天才……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這個年輕人一直都沒有學會如何正確拼寫。不過這似乎並沒有讓他畏縮不前。他是牛津大學划船俱樂部(OUBC)的劃手,還是極為臭名昭著的墨頓學院密耳彌冬餐飲俱樂部的成員。”

“臭名昭著?”讓-克洛德說。他一直在仔細檢視歐文關於特種登山靴的圖表,聞言驚訝地抬起頭來,“歐文參加了臭名昭著的……什麼東西?”

“是一個餐飲俱樂部,成員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大多數人都是優秀的運動員,他們專門破壞大學的校規,砸爛學校的窗戶。”理查說。他拿回摺好的幾張紙,將之交給恭候一旁、一直與我們討論靴子的法格兄弟。“現在我們要決定,我們去的時候,是穿歐文設計的登山靴,這種靴子更新,或許還更為暖和,還是選擇這種新款氈靴,還是按照讓-克洛德剛才要求的那樣,穿那種超級硬挺的靴子,並且搭配他新設計出來的冰爪,又或者,乾脆就帶我們自己的靴子。”

“我們為什麼不四種都要呢?”讓-克洛德問,“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們見識到,為什麼我要求的那種特別硬挺的靴子在珠峰上來說必不可少。這四種靴子都十分必要——高幫毛氈可防寒,特別硬挺的靴子則適合我新設計的冰爪,歐文帶靴釘的氈靴,還有我們自己的舊靴子當作備用,或許需要換新底。布羅姆利夫人的錢夠用嗎?”

“夠用。”理查說。他指著那幾張圖表,對法格兄弟商號的人說:“每人兩雙這種專用靴,多加一層毛氈,金屬板不要接觸到金屬釘。每人兩雙這種特別硬挺的靴子,讓-克洛德會給你們一張寫著規格的紙。每個人再要兩雙拉普蘭德南極氈靴。現在我們有時間,可以量一下尺碼。”

然而,在為我們1925年這次小型探險準備的裝備當中,最大的變化既不是芬奇的氣球外套,也不是歐文設計的新靴子。

J.C.最近一次從法國回來,剛剛和我們會合便火急火燎地讓我們在一月底前抽出兩天時間。理查回答說這壓根兒就不可能;一月份到二月底的這段時間我們一定要坐船去印度,所以根本沒有兩天時間來浪費。

“這事兒很重要,雷沙[28],”讓-克洛德說。此時J.C.喊了理查的名字,他只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才會這麼做,每每聽到J.C.的法語發音,我都覺得很有意思。“這特別重要。”

“重要到關係整個探險的成敗?”理查的聲音並不友好。

“對極了,就是這樣。”J.C.看著我們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沒錯,這兩天就是這麼重要,整個探險的成敗就在於此。”

理查嘆了口氣,拿出一個帶日曆的日記筆記本,他一直把這個本子裝在夾克口袋裡。“這個月的最後一個週末,”他終於開口道。“1月24日和25日。我有幾件重要的事兒要辦……我會挪到別的日子去做。那個週末會有滿月……這會有什麼差別嗎?”

“或許會。”讓-克洛德說。他突然露出一抹小男孩似的燦爛微笑,“滿月或許真能帶來某些改變呢。沒錯。謝謝你,我的朋友。”

1月24日星期六,日出之時,我們就出發了,或者說在一月末這樣一個日子裡,冷風不住地吹著,天色十分灰暗,四周籠罩著霧氣,還飄著雪花,我們只是估摸著這個時候是日出之時而已。我們三個誰也沒有汽車,所以理查只好從他一個叫迪克・薩默斯的朋友那裡借了輛車。那是一輛沃克斯豪爾牌汽車,在我的印象裡,這款車大約長30英尺,共有三排座椅,有充足的空間讓乘客擺放雙腿,而且輪子幾乎到我的胸口這麼高。(理查告訴我們說有這麼一件稍具諷刺意味的事兒,不到兩年前,迪克・薩默斯就是開著這輛沃克斯豪爾汽車進行了第一次汽車雙向穿越湖區威利諾斯山口和哈德諾特山口的探險,那是一條顛簸石路,汽車難以通行,且理查說這條路只比羊腸小徑寬一點點。我說我怎麼沒發現這事兒有什麼諷刺的,結果理查點燃了菸斗,道:“這倒是。我忘了說了,薩默斯開車探險的時候,桑迪・歐文就坐在第三排座椅上,而與他坐在一起的,是兩位漂亮姑娘。”)

剛一離開薩默斯的車庫,我們就意識到,這輛巨大的沃克斯豪爾汽車更適合夏季穿越高地山口的探險,而不宜在冬日裡駕駛。這是一輛敞篷汽車,英國人管這車叫摺篷汽車或無篷汽車,我們三個只花了三十分鐘,罵罵咧咧的,還弄傷了手指,才把無比複雜的篷頂開啟,鎖好,然後又用了半個小時把柔軟的側窗和後窗玻璃扣好,“咔噠”一聲關上,儘管如此,一把車駛上倫敦的街道,朝著東北方向出城,我們就意識到,這輛破車的上層部分有很多裂口,還不如一個便宜的漏勺呢。把這輛巨型汽車開上街還不到十分鐘,雪花就迎面撲來,雪堆積在車子的木底板上,我們的腳上,我們的腿上也落滿了雪。

“我們得開多長時間才能到?”理查問坐在駕駛座上的讓-克洛德。J.C.一直都沒有公佈我們的目的地在何方,理查為此格外惱火。(這並不是說這些日子他沒事給自己找氣受;為了我們這次有限的小型“搜尋探險”,他一直在做大量的後勤工作,忙得他沒時間睡覺,也沒工夫吃飯,更別提放鬆放鬆或者鍛鍊了,而且很顯然他已經筋疲力盡了。)

“我聽說,在風和日麗的夏天,開車的話,將近六個小時就能到。”讓-克洛德用兩隻戴著羊毛手套的手緊緊握著巨大的方向盤,一邊高興地說,一邊把唇邊的雪吹開,“今天需要的時間沒準兒長一點兒。”

“十個小時?”理查咆哮道,邊試著點燃他的菸斗。這可不太容易,他總共戴了三層手套,最裡面是新買的露指手套,第二層新買的羊毛連指手套,第三層則是沙克爾頓布料做成的連指手套。我們起碼是穿著去南極的衣服開始了此次汽車郊遊。

“如果運氣好,我們十二個小時能到,”讓-克洛德開心地大聲說,“休息一下吧,像你說的那樣,放鬆,放鬆。”

想好好休息純屬妄想,原因有兩個:首先,在賓士過程中,這輛沃克斯豪爾汽車只有一個理論上的加熱器,儘管那東西吹出來的都是冷風,我們三個人還是都衝著這個加熱器前傾身體,擠作一團。而我呢,則是從第二排座椅上向前靠;其次,讓-克洛德根本不習慣開任何汽車,在英國尤甚,更要命的是他還總弄錯應該拐彎的方向,如此一來,這趟冰雪上的汽車旅程簡直堪稱驚心動魄。

雪越下越大。我們繼續朝著西北方向駛去,而唯一魯莽到敢在這種鬼天氣上路的汽車就只有卡車了。我們一路經過了赫默爾亨普斯特德,考文垂,然後是黑煙繚繞的伯明翰市,隨後朝著什魯斯伯裡駛去。

“我們現在正開往威爾士北部。”在到達什魯斯伯裡前,理查嘆口氣說。不知怎的,他說“威爾士”這幾個字的韻律彷彿是在說“地獄”。

寬闊的第三排座椅以及我所坐的第二排座位的一半空間都放著幾個又大又沉的揹包,J.C.在我們的幫助下才能把它們搬上車。這些袋子太沉了。我們一會兒轉左,一會兒轉右,暈頭轉向地想在這條被冰雪覆蓋的路上再次呈直線行駛,而袋子裡則傳出一陣陣鋼鐵撞擊的鏗鏘聲,還有沉重的金屬發出的砰砰聲,我猜那些袋子裡肯定裝了很多裝備。

“你把氧氣罐帶來了嗎?”我問,一隻手緊抓著前排座椅,彷彿是抓著過山車上的控制桿。

“沒有。”讓-克洛德心不在焉地說,一邊咬著下嘴唇,一邊見縫插針,操縱著這輛12英尺寬的沃克斯豪爾汽車,既要躲開迎面而來的卡車,還不能碰到這條被冰雪覆蓋的道路左邊那些難以逾越的樹籬和深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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