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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也就是1991年冬天,我在科羅拉多這間老年人公寓兼特護養老院寫下這個回憶錄的時候,那裡的經理瑪麗・普法爾茨格拉夫星期三叫我以“嘉賓演講人”的身份,去中庭就我以前的登山經歷聊幾句。我還真對著養老院的其他六名住戶“聊了幾句”(我看了表,也就七分鐘),演講的內容大多跟我在安第斯山脈和南極洲夜晚登山有關,我還提到了那兩個地方漂亮的星空(南極光在星空的幕簾下閃亮、起舞)。我那些上了年紀的觀眾只問了兩個問題。在玩多米諾骨牌時最喜歡跟我唱反調的霍華德・赫伯特問道:“你左手的兩根手指是什麼時候沒的,傑克?”(我早有預感,他早就想問我這個問題了,但因為出於禮貌,這才沒問)“是在阿拉斯加。”我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沒有提到我在16,000英尺高的雪洞裡待了九天的具體細節,九天裡,我的兩個登山夥伴連命都丟了)接著,海伍德夫人——當時我想她的老年痴呆症肯定已經非常嚴重了——問道:“你睡覺的時候能爬山嗎?我可不是在開玩笑。”

“是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知道這個情況是因為直到那天我對1925年5月14日凌晨,也就是星期四那天攀登北坳的前四十五分鐘全然沒了記憶。我定是在登山的過程中睡著了。

在冰崖上攀登北坳的時候,我之所以醒了是因為我的頭和肩膀突然頂到了厚厚的雲層。我感覺像是從海里突然冒出,這才突然醒了。

天哪,那裡真是美不勝收。當時天色已晚,所以我確定那輪殘月早已升起,但仍然藏在珠峰赫然聳立的北部山脊和東北山脊後面。那是我們最愛又最恨的山峰,到處瀰漫著如濺沫般的雪花,然後,在明亮的星光下,背景光是那樣的美。即便當年我在哈佛求學那陣,前往遠離城市幾百英里的地方登山的時候,也從未見過這麼明亮的星星。在那麼多次登山的經歷中,我一次也沒見過,即使在阿爾卑斯山的深處,星星也未曾這般明亮過,當時,我在山峰上露營,無數山峰遮住了城市的燈或者農場的提燈發出的光亮。喜馬拉雅山的星空前所未見。珠峰之上,銀河在星光照耀的白雪上彎成拱形,宛如夜空中堅固的公路橋,地平線附近星星的數量和亮度絲毫未減,只是硬生生地將滿天星斗和星光照耀的雪地、冰川和山峰分隔開來。

風停了。這是這幾天頭一次沒有起風(至少在23,000英尺高的高處是頭一次)。遠處和近處的山峰,章子峰、卓奧友峰、馬卡魯峰、洛子峰、阿瑪達布拉姆峰,洛拉峰——因為我當時早已疲憊不堪,有些山峰我並沒有認出來——離我如此之近,宛如帶著白色尖頂的金花菊,像是伸手可得一般。

我們從晃盪的繩梯下來,來到北坳狹窄的冰架上時,我意識到理查並沒有跟我們在一起。難道他在我睡覺登山的時候摔下去了?還是被人開槍打死了?

“他在下面綁那些物資。”J.C.解釋說。

“綁在什麼上面?”我說。

“源源不斷地綁在繩子上,繩子則系在連線在腳踏車上面的滑輪上。”讓-克洛德解釋說,“你還記得嗎,之前在三號營地的時候,你在那裡找來的十幾樣重物都是這樣拉到北坳的。”

我強迫自己清醒過來,記憶也逐漸恢復了。當時,理查說他留在下面,將物資綁好,到時候用腳踏車的踏板搖上來,我以為他說的是瘋話。如果三號營地的德國佬聽到繩子和滑輪的聲音,只須用強力探照燈或者手電筒一照,他想走都走不掉,很容易用他們手裡的步槍將他射殺,但在北坳下面1000英尺高的地方,我什麼也沒說。當時我只顧著將我的祝瑪裝置夾在固定繩索上,在J.C.的裝置往上滑時釋放凸輪,在剩下最後100英尺左右的距離時,還得忙著將我那個已經很重的揹包拉到繩梯上,不讓那玩意兒在不斷出現的冰霧中往後翻跟斗。

我們穿著冰爪,在明亮的星光下,被冰爪踢起的碎冰發出閃亮的光,我和J.C.、雷吉、帕桑匆匆沿著光滑的壁架朝讓-克洛德固定腳踏車的地方走去。

*

一切宛如夢境。翻滾的雲層下,理查綁在繩子上的物資很重,我、J.C.、帕桑和雷吉輪番踩著滑輪腳踏車的踏板,真是累得夠嗆。而其他兩個沒有踩踏板的人則要指揮我們什麼時候該停下來,他們得將身子從峭壁上探出去,或者將冰鎬掛在重物上,兩人合力將東西拉到冰脊上,第三個人則要從連續不斷的滑輪繩上解開笨重的物資,然後還要將物資或抬或拉到冰脊的最東邊。

我們就這樣折騰了差不多三十分鐘,然後兩根繩子扯了四下,這是理查事先說好的訊號,意味著所有的物資都被拉上來了,他即將從下面割斷繩子,然後自己上來。我們將那根長滑輪繩拉了上來,綁在了其中一個裝有物資的揹包上,又檢查了一下揹包和別的物資,從而確保它們在我們從冰脊下到真正的北坳時是安全的。接著,我們又回到繩梯的頂端等著。

*

經過漫長的等待後,繩子和繩梯終於繃緊了,我們用手試了試繩子,繩子在我們手中晃動,那動靜像是有條大魚上鉤了,但周圍一片死寂。雲霧中,我們無從判斷是我們的朋友還是那九個或者十個德國人正朝我們爬來。最後,理查終於從迷霧中出現了,在清澈的空氣中爬過最後30英尺的距離,將帶在身邊一大卷繩子扔在地上,用力翻身上來,我們張開雙臂,準備幫他。

“我們要將你身後的繩梯拉上來嗎?”雷吉問道。

理查已經累壞了,他沒說話,只是搖搖頭。過了一會兒,在我們讓他吸了幾口氧氣後,他說:“就放在那裡吧。我從三號營地拿了一把大斧頭和兩把短柄小斧,放在其中一個包裡。等德國人早上開始爬那條繩梯的時候,我們就先等著,等到他們爬到高處的時候,就將繩梯從這裡砍斷。”

這是他將之前我們用來攀附垂直峭壁,尤其是洞穴探險者的繩梯周圍那些固定繩索拉上來的原因。如果繩梯突然斷了,沒有了那根繩子,連個攀附的點也沒有。

“我們整個晚上都得在這裡放哨。”讓-克洛德說,“德國佬可能隨時爬上繩梯。他們也會還會假裝在陡坡和冰牆上鑿出踏腳處,騙我們上當。”

“不會的。”理查說。他停了一會兒,調整呼吸,然後說:“我覺得今晚他們不會上來了,過去兩天下面的雲層特別厚,我甚至都不大確定他們會不會看到繩梯和固定繩索。”

“但他們應該會順著我們的足跡找到它們。”帕桑說。

理查疲倦地點了點頭。“沒錯。但我覺得西吉爾會在白天派人爬上繩梯試探我們。”

“你確定西吉爾在下面嗎?”雷吉問道。

理查聳聳肩。“要麼就是西吉爾,要麼那人長得像西吉爾,這個不重要。他們都是登山者,而且是德國右翼政治狂熱分子,我現在只希望狂熱矇蔽了他們作為登山者的常識。但是今晚我們不用放哨。我們儘可能將這些裝置拉過山坳,到四號營地去,儘可能暖和身子,儘可能睡久一點兒。這樣做有風險,如果德國人趁著夜色從冰崖攀登上來,我們就完了,但現在我們所有人都需要休息。”

“可是,如果西吉爾和他的殺手真在今晚爬上繩梯……”我說,這時,理查打斷我的話,不過我挺高興的,因為我自己都討厭我那顫抖的聲音。

理查將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們實在太累了,傑克。我們在這麼高的地方差不多三天三夜沒睡覺了。明天早上,不管天氣狀況如何,我們肯定會再次登山。我建議我們今晚先睡一覺,明天早上等那些德國人從這裡爬到北坳時,我們再對付他們。”

一時半會兒誰也沒有說話,接著,我們一個個點點頭。“雷吉,帕桑醫生,”理查說,“你能不能將一兩袋很重的物資從山坳頂上拉過去,拿到四號營地,請把我們的睡袋也放到那裡?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每個包裡都有備用睡袋。烏納爐在那個我用粉筆標記為一號的袋中……我們今晚就應該拿出來,放在帳篷前面,儘管我們要等到早上才用。帕桑,你還要將腳踏車滑輪上和洞穴登山者的梯欄上幾百英尺的繩子捲起來拿走。放在四號營地的帳篷外面,跟你拉上來的物資放在一起。

“傑克,讓-克洛德,”他繼續說,“你們兩個把那個神奇腳踏車滑輪裝置拿給我,我們將綁在上面的繩子都割下來,然後把所有的支架、支柱都拔出來,再將這個金屬怪拉到壁架這頭。”

“為什麼,理查?我們已經把滑輪上的繩子割斷,捲起來了。為什麼還要把那輛腳踏車拉到這兒來?”

“因為我們手頭上的武器不夠。”理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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