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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理查的固定繩索,但攀登第一臺階的過程也真是夠累人的。在28,000英尺的上方,動一動都會耗費大量精力,但是,在我們橫過山脊頂端時,終於不見了五個窮追不捨的德國登山者,我們總算長吁了一口氣。我們剛將第一臺階上的固定繩索收回,卷好,雷吉已經把氧氣罩扯了下來,繼續往前走去,我甚至還沒來得及透口氣。

“當然,”她說,“如果真如嘉密所看到的那樣,西吉爾真在東北山脊的這個地方撞見了珀西表弟和科特・梅耶,那也意味著西吉爾之前也登上過這麼高的地方。他可能是登上珠峰最高紀錄的保持者,而且尚在人世。因此,他可能知道如何更快地繞過第一臺階。”

“諾頓上校在攀登大深峽谷的時候到底爬上過多高的地方?”讓-克洛德說,“我原以為只是跟我們現在所在的山脊齊平而已……也是28,000英尺高。”

“諾頓在28,126英尺高的地方,也就是大深峽谷的最高點折回來了。”理查說,“薩默維爾到達了28,000英尺的地方,也就位於泰迪・諾頓所在位置的後下方,只是橫切了北壁,應該沒有登上大深峽谷。”

“如果西吉爾和其他的德國人真知道有更快的方式可以繞過第一臺階,這些登高紀錄也就不算什麼了。”我戴著面具氣喘吁吁地說。

理查沒有理會我的回答,只是指著大雪覆蓋、岩石嶙峋的北壁。大深峽谷看起來就像黑色崖壁上一道垂直的白色傷疤。“諾頓和薩默維爾之前上到了那裡,也就是我們西側幾百碼的地方,幾乎上到山峰正下方才折回來的。如果我們繼續沿這邊的山脊往上爬,上到第二臺階的下面,就能打破諾頓的記錄。”

“那裡離山峰僅有700英尺的距離。”理查氣喘吁吁地說,他的話幾乎淹沒在越來越大風裡,大風令我們的身體往西側傾斜著,我們衣服上但凡有點線頭、布片什麼的,都會像颶風中掛在晾衣繩上的衣服一樣,隨風狠勁兒地拍打。

“700英尺。”理查同意道,“但我們要從西側登頂,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從這裡爬上山脊估計需要三到五個小時。快點兒。我看到那塊蘑菇石了,你們看到了嗎?”

我們往大風和飛雪中望去,儘管我們臉上幾乎遮得嚴嚴實實的,但大雪打在臉上暴露的部分仍然生痛。就在我們走到第一臺階和更加險峻、更加恐怖的第二臺階的中間時,一塊活像蘑菇一樣的低矮礫石出現了。

“我們不能留在這裡的山脊線上!”讓-克洛德大聲喊道,“這裡太狹窄、太陡峭。而且風勢也太大了。如果德國人已經越過或者繞過第一臺階,我們就完全暴露在他們步槍的射程範圍內了。”

理查點點頭,開始橫切下到北壁上,試圖找到腳點以及通往西側的大致路線。到達這個位置後,我們分成了兩組,理查、雷吉和帕桑拴在第一根繩子上。讓-克洛德和我拴在了第二根繩子上。我們排成兩個縱隊,艱難橫切往下之前,我大聲衝雷吉喊道:“現在我們要怎樣找布羅姆利的屍體?”

“儘量別摔下去就行。”她大聲回應道,“至少我用望遠鏡看到蘑菇石上有塊相對平整的地方。我們先到那裡落腳,再尋找別的地方。如果珀西和梅耶真是從東北山脊掉下去的,那他們掉下去的地方肯定是在那裡。”

我們就是這樣做的,落到山脊線下面,再尋找橫切路線。一路都是剝落的岩石,北側幾碼遠的地方就是皚皚白雪,如同剃刀般鋒利的山脊線下方非常恐怖。我能看到正下方的小點,那是下方約5000英尺北坳的帳篷,也就是說,我下面1英里多的地方完全是空的,儘管我不知道那些帳篷是我們的還是德國人的。但我確定,一旦拴在繩子上的我們掉下去,肯定會一路彈撞,被撕得粉碎,到時候我們碎裂的屍體肯定如雨點般落在三號營地東邊的東絨布冰川上。

這時,我們五個人中有三個人將第一罐氧氣罐用光了,不得不在不怎麼安全的落腳點上停下來換閥門,然後互相幫助將空氧氣罐從揹包中拿出來,再由他人幫忙解開氧氣罐的配件和管子,我們也沒在意是否暴露在德國人的槍口下了。即使雷吉故意將她那個銀色的氧氣罐高高拋起,從崖壁扔了下去,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安全的。那玩意兒先是砸到了下面200英尺的地方,然後一路哐當著從北壁蹦跳下去,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內。那個該死的氧氣罐掉落的聲音像是永遠都不會消失似的。當時,我總覺得布羅姆利-蒙特福特夫人有虐待傾向。

我和J.C.也將氧氣罐扔了,但我有些不忍地看著我的那個氧氣罐不停地往下掉,於是,我別過頭去,看著白雪皚皚的崖壁,將戴著皮頭盔的額頭緊貼在冰冷的岩石上。我和讓-克洛德互相幫助,將三瓶氧氣罐中的第二瓶的流量設定成每分鐘1.5公升的低速率,並確保氧氣罩上的調節器是開啟的。這段攀巖的過程中我需要氧氣。我可不想犯傻,或者變得行動遲緩。我很想把氧氣閥開到每分鐘2.2公升的流量,但我知道,我必須省著點兒用才行。

這段橫切攀巖過程之所以危險,是因為落腳點都是鬆鬆垮垮的,南側山脊線下方一兩百英尺的斜坡都是向下傾斜的石塊,鬆散的碎石非常光滑,整個碎石斜坡看起來像是被經年累月的凍融分解而成的頁岩一樣。礫石之間顯然還有從沒踏足過的雪,裡面藏有深坑。雷吉稱之為“老虎陷阱”,我想她在印度的十幾年中,肯定沒少射殺、誘捕過老虎。但我懷疑那些高貴的英國王公是否曾將老虎困在雪坑裡。要是誰從齊胸高的雪坑裡掉下去,同伴要想將他救出來估計得使出渾身解數才行,危險自不必多說。

理查一直都用他那把長冰鎬開路,避開那些雪坑,他還會用那把冰鎬為我們指出雪坑或者特別光滑的地方。到目前為止,我們既沒有掉進雪坑,也沒有從崖壁上掉下去。

但接下來我們來到了一個死衚衕。

*

“媽的。”我聽到在我前面40英尺遠的理查輕輕罵道。跟這裡其他所有東西一樣,他說出來的話也被風從西吹往了東邊。

擋住我們去路的並非礫石,而是一塊又長又光滑的花崗岩,那塊花崗岩從我們上方剃刀一樣的山脊延伸至我們攀爬路線下方20英尺的地方。但我立即發現,我們既沒辦法從障礙物的下面過去,也沒辦法從上面過去,當然也沒辦法繞過去。這塊光滑的花崗岩往上形成了一個險峻的刃嶺,繞過這塊致命的花崗岩,那個成鋸齒狀的尖峰就是北部山脊了。今天,誰也沒辦法自由攀登上去,至少,從北壁的這個地方沒辦法上去。

我們在山脊下沿採取的橫切路線,通常都能完美地解決繞過這塊光滑的花崗岩的問題,但完美的解決方案通常意味著實施難度大,這次確實不好辦了。

倘若是阿爾卑斯山,登山者會採取盲攀的方式,那裡可比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低20,000英尺。登山者繞過光滑的石塊時,只能寄希望於將四肢展開,緊貼在巖壁上,保持三到四秒的時間不會掉落下去,他需要幾秒鐘的時間讓腳踩到另一邊,因為該死的岩石是彎曲的,登山者自然看不到另一面,所以,他只能祈禱另一邊會有手點或者腳點。有時候的確會有。但大多數情況下並沒有,從每年阿爾卑斯山登山者的死亡人數就可以判斷。

在阿爾卑斯山採取這種聽天由命的登山方式雖然危險,但如果登山拍檔有牢靠的保護點,即便掉下去也不怕。

但我們五個人在這個陡峭、光滑的橫坡上,壓根兒就沒有靠譜的保護點。我們四個人倒可以充當理查的保護點(當然,我們這幾個人中,只要誰傻得可以,都可以試試這種盲攀),一旦掉下去,意味著五個人全都會從北壁掉下去。我們的腳下和頭頂倒有幾快粗短的突出岩石,但所有的石頭都不夠大、不夠堅固,沒辦法將繩子綁在上面,就連理查的奇蹟繩也不行,那些擬作保護點的岩石十分鋒利,繩子綁在上面後極有可能斷裂。

“好吧,”我在後面大聲喊道,“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要回到第一臺階,先想一會兒?要麼朝那些德國人扔石頭?”

“我們絕對不能回去。”理查大聲說。

他解開跟雷吉和帕桑綁在一起的繩子,脫掉沙克爾頓的滑雪衫和芬奇羽絨服,再將沙克爾頓的外套重新穿上。又將那件羽絨服和兩層內裡的手套塞進揹包裡,然後將揹包拿了下來,小心遞給雷吉,讓她將揹包墊在她的身體和崖壁之間。接著,他低頭看了看那條羽絨褲和硬挺的登山靴,我知道他還想把那雙12爪冰爪脫掉。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脫。

接著,他將登山繩拿了出來,系在腰間。我以為只有我和J.C.發現他使用的結只是看起來像一個簡單的死結而已,其實那是個活結,很顯然,一旦理查掉下去,結就會自行開啟,繩子不會有任何張力,也不會拉動保護者。我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所以我什麼也沒說。讓-克洛德也沒有說話。也許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識到理查・迪肯是多麼勇敢。

雷吉大聲喊道。“不要!讓我們為你做保護吧!求你了,理查!”

理查甚至都沒看她。“我係的這根繩子不需要任何保護。”他說,早已盯著那塊光滑的大石頭,他將採取盲攀的方式跨過去。我感覺他將動作在心裡過了一遍,在短短的幾秒鐘內腦中思索著身體該如何應對。

“好了。”他說,接著便將右腿儘量伸長,跳到與臨近石柱相連的光滑石頭上。

他立即開始滑落,他並沒有本能地去尋找著手點,當然找也沒用,而是張開手掌。羊毛手套緊貼石頭,他的滑雪衫、肚皮、腹股溝、氣球布褲子緊緊貼在光滑的巖壁上。接下來他滑行的速度慢了下來,然後幾乎停了下來。現在,理查只是靠極微小的表面摩擦力才能靠在巖壁上。從我自己的經驗判斷,這樣的摩擦力根本沒辦法阻止他下滑、跌落。

他在往下掉!先是膽戰心驚地朝下面的懸壁滑落,然後慢慢地停了下來,接著又不可阻擋地再次滑落。

理查沒有等待。摩擦力和速度是他唯一的武器,其中速度更為關鍵。他在滑行的時候拼命往右邊爬去,仍然伸展四肢趴在巖壁上,手掌、面頰、肚子、大腿、冰爪緊緊地刮擦著岩石,對抗著他那疲勞的身體施加的壓力。在他往遠端7英尺高的拱形石柱滑去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離開了石頭另一邊的突出部分,像是確定那邊有壁架、腳點,或者手點在等他一樣。

當然,他採取盲攀的方式繞過石柱時,這些東西他統統都看不見。也許那邊壓根兒又是一塊沒有任何攀附點的光滑石柱。

理查不見了,過了許久,一點兒動靜都沒。但那根繩子並沒有抻出去,那個他綁在身上、毫無作用的假結也沒有解開。至少現在還沒有解開。最重要的是,我們並沒有聽到他從8000英尺高的地方掉下去時發出的慘叫聲。

我發現自己居然在想,理查掉下去的時候是否會慘叫。

良久,石柱的另一側傳來了一個沉穩的聲音。“這邊有塊凸出的壁架,正好可以將保護繩系在岩石上。我覺得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往蘑菇石爬了。”

我們全都長吁了一口氣,但是誰也沒說話。我的腦子早已疲憊不堪,現在我腦海裡只想著一個問題,到時候我們下去的時候可怎麼辦?在這樣的情況下,登山者通常會使用一根或者多根固定繩索。如果是攜帶金屬攀登器材的德國登山者,他也許能找到狹小的裂縫,將巖釘打進去作腳點。

但我們不能在這裡留下固定繩索。這隻會幫助追趕我們的人。(我坦白,當時我想——更多是希望,也許有一兩個德國人,甚至所有的德國人都會從這個險要的地方掉下去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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