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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丁走到巴士後面,看到後門已經開啟,萊斯莉伸出手臂要接音樂箱。他摸黑坐在木椅上,再度置身於穆薩葛俱樂部,坐在大眾麵包車的長椅上,司機是利文斯頓,伍德羅坐在他身邊發號施令。

“我們在跟蹤你,賈斯丁。”萊斯莉解釋。她的聲音在黑暗中聽來格外急促,卻不知何故令人覺得淒涼,彷彿她也剛失去親人。“監視小組跟蹤你到戲院,我們也是小組成員。現在我們要派人盯住側門以免你從那邊出去。目標覺得無聊,提早離去,總是有這種可能性存在。你就是,提早五分鐘。我們要跟任務監控報告。你要往哪裡走?”

“東邊。”

“也就是說,你會叫計程車然後往東走。我們會通報你坐的計程車的車牌號碼。我們不會跟蹤你,因為會被你認出來。戲院前門另有車子監視你,還有預備小組躲在國王路應變。如果你決定走路或搭地鐵,他們會派兩三個路人走在你後面。如果你搭公交車,他們會謝天謝地,因為很容易跟在倫敦公交車後面。如果你進電話亭打電話,他們會監聽。他們拿到了外交部的監聽令,不管你從哪裡打電話,他們都有權監聽。”

“為什麼?”賈斯丁問。

他的眼睛慢慢習慣了燈光。羅布修長的身體靠在駕駛座後背,加入對話。他的態度和萊斯莉一樣淒涼,只不過多了一份敵意。

“因為我們被你害慘了。”他說。

萊斯莉從特莎的音樂箱裡拖出報紙,塞進塑膠袋。一大團大信封放在她腳邊,或許有十幾個。她開始將信封放進音樂箱裡。

“我不懂。”賈斯丁說。

“這個嘛,儘量去懂。”羅布建議,“我們接受單方面的指令,懂嗎?你做的事情,我們向格里德利先生報告。上級會說出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卻不會對我們解釋。我們只是幫手而已。”

“是誰去搜了我的房子?”

“在內羅畢還是切爾西?”羅布以譏諷的口吻反駁。

“切爾西。”

“我們沒資格問。小組待命了四個鐘頭,是誰幹的我們也不清楚。我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格里德利在門口安排了一個穿制服的條子,以免有人想從街上溜進去。如果有人想溜進去,這個條子的任務就是告訴對方,警方正在調查這戶人家的一樁盜竊案,所以滾蛋。究竟他是不是真的條子,我很懷疑。”羅布接著說,然後緊緊閉上嘴巴。

“羅布和我不辦這個案子了。”萊斯莉說,“格里德利如果有辦法的話,會調我們去蘇格蘭歐克尼群島執行交通勤務,只可惜他沒那個膽。”

“我們什麼都不管了,”羅布插嘴,“我們被打入冷宮了。多謝你了。”

“他希望我們待在他看得見的地方。”萊斯莉說。

“躲在帳篷裡,生悶氣。”羅布說。

“他派了兩個新的警官到內羅畢去幫忙,建議當地警方如何尋找布盧姆,就這樣而已。”萊斯莉說,“不翻石頭找線索,也不會出怪招,如此而已。”

“也沒有瑪薩位元續集,不會再擔心快死掉的黑人婦女,也不用擔心幽靈醫生,”羅布說,“是格里德利自己說的。替換我們的人也不準跟我們交談,以免染上我們的病。他們是兩個沒頭腦的人,只差一年就要退休,跟格里德利一樣。”

“這個狀況是最高機密,你也牽涉其中一部分,”萊斯莉邊說邊扣上音樂箱的扣環,卻抱在大腿上。“究竟是哪一部分,大家眾說紛紜。格里德利想要的是你一生的故事。你見過誰,在哪裡遇見,有誰來到你家,你打電話給誰,你吃什麼,跟誰一起吃。每一天。上級允許我們知道的,只有這條:你是最高機密行動中的一個重要角色。我們只能奉命行事,不能多管閒事。”

“我們回到蘇格蘭場才不過十分鐘,他就嚷嚷要我們立刻將所有筆記簿、錄音帶和證據交到他辦公桌上,”羅布說,“所以我們就全交給他了。正版,母帶,完整未經剪接。自然是在我們弄好備份之後嘍。”

“三蜂這個大事業的名稱,再也不能提起,這是命令。”萊斯莉說,“他們的產品,他們的運營,他們的工作人員,全都不準提。不準做出任何攪局的事。阿門。”

“攪什麼局?”

“很多啊,”羅布插嘴,“隨便你選了。柯蒂斯不能碰。他正要牽線幫英國和索馬利亞談軍火生意,數字很大。禁運令是個麻煩,不過他想出了規避的辦法。大家在搶著運用英國的高科技來提供一流電信的系統給東非國家,他跑在最前頭。”

“結果是我擋到他的財路了?”

“你是擋到他的路了,就這麼簡單。”羅布以惡毒的口吻回答,“如果我們能跳過你這一關,我們本來可以逮他們個正著。結果現在我們站在人行道上,重新體驗菜鳥警察的生活。”

“他們認為不管特莎知道什麼,你都很清楚,”萊斯莉解釋,“這對你的健康可能不太好。”

“他們?”

然而羅布的怒氣無法控制住。“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而你是其中的一部分。藍衣警察嘲笑我們,三蜂的那些狗雜種也是。你的朋友兼同事伍德羅先生對我們從下欺騙到上。你也是。你是我們僅有的機會,結果你卻一腳踢在我們臉上。”

“我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賈斯丁,”萊斯莉插嘴進來,口氣幾乎同樣憤怒,“你欠我們一個坦白的答案。你有沒有想去什麼地方?能夠讓你安全坐下看東西的地方?最好是國外。”

賈斯丁支吾搪塞。“如果我回到切爾西的家中關掉臥室電燈,會發生什麼事?你們的人會不會在我的房子外面站崗?”

“監視小組會看著你回家,看著你上床;負責監視的人會睡幾個小時的覺,監聽的人會持續監聽你的電話;監視的人隔天早上會神清氣爽地回來吵你起床。你最有利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到四點。”

“這麼說的話,我可以去一個地方。”賈斯丁想了一會兒後說。

“太好了,”羅布說,“我們想不出來。”

“如果是國外的話,走陸路和海路,”萊斯莉說,“到了那裡,想辦法斷絕跟蹤。搭越野公交車,坐當地的火車。打扮要樸素,每天刮鬍子,別看其他人。別租車,別從任何地方搭飛機到任何地方,就算是內陸航線也不行。別人會說你很有錢。”

“我的確是有錢。”

“那就帶一大筆現金去。別用信用卡或旅行支票,別碰手機。別打對方付費電話,也不能在沒有保密的電話線上說出自己的姓名,否則會被計算機偵測到。羅布已經幫你辦好了假護照,還有一張《電訊報》的英國記者證。他差點弄不到你的照片,後來打電話到外交部說需要一張存檔才弄到。羅布在有些我們不應該有交情的地方有好朋友,對吧,羅布?”沒有回應,“護照和記者證做得並不完美,因為羅布的朋友要趕時間,對吧,羅布?所以在進出英國的時候不要用。答不答應?”

“答應。”賈斯丁說。

“你是彼得·保羅·艾金森,報社記者。還有,不管你做什麼事,千萬不要同時帶兩本護照。”“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賈斯丁問。

“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羅布從黑暗中怒氣衝衝地反問,“我們當時有任務在身,就這樣而已。我們只是不喜歡丟掉這份差事,所以我們把任務交給你來亂搞。他們炒我們魷魚時,或許你可以偶爾請我們去洗洗你的勞斯萊斯。”

“或許我們是在幫特莎。”萊斯莉邊說邊放下懷裡的音樂箱,“你該上路了,賈斯丁。你以前信不過我們。或許你那時候是對的。不過如果你當初信任我們,現在我們可能已經完成了任務,不論會達到什麼地步吧。”她伸手握住門把,“好好照顧自己。他們會殺人。不過你自己也已經注意到了。”

他開始走在街上,聽見羅布對著麥克風講話。糖果從戲院走出來。重複。糖果從戲院提著手提袋出來。迷你巴士的門在他身後用力關上。結案,他心想。他走了一段路。糖果正在招計程車,而糖果是個男生。

賈斯丁站在漢姆辦公室上下開關的長窗前,聽著十點鐘的鐘聲壓過市區夜晚的喧鬧。他往下看著街頭,卻稍微向後站,正好可以很容易看見外面,卻比較不容易被人發現。漢姆的辦公桌上有盞微明的閱讀燈亮著。漢姆斜倚在角落的翼狀靠背扶手椅上。椅子被幾代以來不滿意的客戶坐舊了。窗外,冰冷的霧氣從河面飄來,在聖伊瑟卓達的小小教堂外面的欄杆上結霜。在這個教堂裡,特莎與上帝進行過多次爭論,至今仍無解。教堂外有個點燈的綠色告示板告知路人,教堂已經由天主教羅斯米尼神父會修復完工。告解、祝禱以及婚禮請事先預約。晚到的信眾零星在教堂地下室階梯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是特莎。在辦公室的地板上,堆積在漢姆的塑膠盤內,是先前裝在格拉斯東皮箱裡面的物品。辦公桌上擺的是特莎的音樂箱,旁邊是註明漢姆事務所名稱的檔案,是他過去一年和特莎通訊使用的列印材料、傳真、影印檔案、電話交談的筆記、明信片以及信件,由漢姆辛苦一一收集來讓賈斯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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