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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博特小姐:

本事務所代表三蜂之家。該公司轉交過來閣下致執行長肯尼思·K.柯蒂斯爵士以及其他董事與主管的幾封信件。

本事務所在此鄭重宣告,閣下指稱的產品經各項臨床測試合格,其中幾項測試的標準甚至遠高於國家或國際標準。如閣下已正確指出的,該產品在德國、波蘭與俄羅斯皆已透過檢驗並註冊。在肯亞衛生當局的要求下,產品註冊也由世界衛生組織獨立驗證,證書影印件隨此信附上。

本事務所因此在此忠告閣下,未來若閣下或與閣下共事者針對此問題再度來信,無論物件是三蜂之家或是其他單位,本事務所將視之為對此一高度獲得認可的產品進行之惡意詆譭,有損產品經銷商三蜂之家內羅畢的商譽與聲望。如果發展至此,本事務所在該公司委託下將全力提出法律行動。

謹此……

“老弟,佔用幾分鐘,可以的話。”

講話的人是蒂姆·多諾霍。老弟是指賈斯丁,事件經過則在賈斯丁本人的回憶中重演。大富翁遊戲經表決暫停進行,伍德羅的兩個兒子匆忙趕去上已經遲到的空手道課,格洛麗亞則從廚房倒些飲料來。伍德羅氣沖沖地趕回高階專員公署。因此只剩下賈斯丁和蒂姆兩人,面對面坐在庭園桌邊,周遭是數百萬玩具鈔票。

“為了所有人好,不介意我大膽直言吧?”多諾霍壓低嗓門,不讓聲音傳送到不應到的地方。“如果非說不可的話。”

“非說不可。老弟,是有關這件難看的宿怨。是你亡妻與肯尼K之間的過節。直搗駐地,可憐的傢伙。三更半夜打電話。在他的俱樂部裡留下一些很無禮的信件。”

“你在講什麼,我聽不懂。”

“你當然聽不懂了。這並不是什麼聊天的好話題。特別是在有條子的地方。我們的建議是,掩蓋起來,當做沒看見。事不關己。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敏感時刻。包括肯尼在內。”他的口氣轉變,“你節制忍耐的表現令人讚賞。對他,真是無限景仰,對不對,格洛麗亞?”“他是徹頭徹尾的超人,對不對,賈斯丁,親愛的?”格洛麗亞一面同意,一面放下金湯力的盤子。

我們的建議,賈斯丁記得,視線仍逗留在來自律師事務所的信件。不是他的。是他們的。

特莎給漢姆的電郵列印如下:

小天使:我在三B的秘密訊息來源發誓說,他們的財務狀況比任何人透露的還要嚴重一百倍。

她說公司內部有謠言說肯尼K正在考慮抵押全部非製藥類的生意給南美洲波哥大一家沒名的連鎖企業!問題是:他能不能在沒有事先告知股東的情況下賣掉公司?我對公司法所知比你更少,所以不用多說了。你不解釋的話我就完了!愛,愛,特莎。

然而,漢姆沒有機會解釋,就算是在當時或是稍後有能力解釋也是枉然,賈斯丁也一樣。一輛老爺車鏗鏘作響開進車道,之後門口傳來如雷的敲門聲,讓賈斯丁跳起來,從囚犯的窺視孔內向外看,看到艾米利奧·德洛羅營養充分的五官正對著門邊。他是本教區的神父。面帶憐憫關懷的表情。賈斯丁開啟門。

“賈斯丁先生,你在做什麼?”神父以歌劇的大嗓門吼著,擁他入懷,“為什麼要讓我從計程車司機馬力歐那裡聽說你哀傷過度精神失常的事呢,把自己關在別墅裡,還自稱是瑞士人?如果神父不能陪伴痛失親人的教友,如果一個父親沒辦法慰藉受到打擊的兒子,看在上帝的分上,要神父做什麼呢?”

賈斯丁喃喃說了一些需要獨處的話。

“可是你卻在工作!”——他瞥見賈斯丁背後一堆堆檔案,散放在油房裡。“連現在這個時候,在節哀期間,你還是在為國效命!難怪大英帝國比拿破崙時代的版圖還大!”

賈斯丁胡亂說了一些外交官的工作永不休止之類的話。

“跟神父一樣啊,我的兒子,就跟神父的工作一樣啊!如果有一個人信了上帝,就有一百個人不信!”他靠近賈斯丁,“可是啊,小姐她可是信徒,賈斯丁先生。和她貴婦母親一樣,她們再怎麼辯解也沒用。她們對同胞奉獻這麼多愛,怎麼可能對上帝置之不理?”

賈斯丁設法將神父從油房門口趕走,讓他坐在冰冷的別墅客廳裡,牆壁上是性早熟的天使圖案斑駁壁畫,強遞給他一個杯子,然後再倒一杯曼澤尼家族釀造的葡萄酒,自己也端著一杯啜飲。他接受了好心神父的保證,知道特莎安然投身上帝懷抱。神父表示即將在下一個聖徒紀念日為特莎舉行追思彌撒,希望對教堂重建基金鼎立相助,也希望他捐款維修島上雄偉的山頂城堡,因為該城堡是中古義大利的名勝之一,學術探勘人員與考古學家一致認為,除非在上帝旨意下加強城牆與地基,該城堡很快就會倒塌,賈斯丁也無異議表示同意。賈斯丁將好心的神父護送到車前,為了不多留他,被動接受了他的祝禱,然後才趕緊回到特莎身邊。她雙手叉在胸前,在等著賈斯丁。

<b>上帝如果存在的話,怎麼會允許無辜的兒童受苦受難?我拒絕相信。</b>

“那我們為什麼要在教堂結婚?”

<b>是為了融化上帝的心</b>,她回答。

賤婆娘。別再同你那個黑鬼醫生鬼混了!

滾回你那個窩囊太監老公身邊,乖乖聽話。

馬上停止管我們的閒事!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鄭重保證。

他雙手發抖,拿著這張素白的列印紙,而紙上的資訊並不打算融化誰的心。上面的字型全部是粗黑大寫,每個字母都有半英寸高。簽名省略,不令人驚訝。拼寫則完美無缺,倒很令人驚訝。對賈斯丁造成的震撼極為強烈,責怪意味濃厚,謾罵得狗血淋頭,讓他嚇了有幾秒鐘的時間才想到要跟她大發脾氣。

你為什麼不跟我講?為什麼不給我看?我是你丈夫,應該要保護你才對,是你的男人,是你另一半呀!

我放棄了。我鬆手了。你收到一封以死要挾的恐嚇信,從信箱裡拿出來。你開啟來。你看了——一遍。呃!然後如果你像我一樣,會把信拿開來,因為內容惡毒噁心得讓你不希望信紙接近自己的臉。不過你又唸了一遍。然後再看一遍。一直到你熟記了內容為止。就和我一樣。結果呢,你怎麼辦?打電話給我——“親愛的,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趕快回家好嗎”?跳上車?以救火車的速度開到高階專員公署,拿著信在我面前揮舞,要我大步去向波特報告?才怪。才不是這樣。你和往常一樣,自尊心第一。你沒有讓我看信,也對我守口如瓶,也沒有燒掉。你當做是秘密。你劃分機密等級後歸檔處理。深藏在禁區辦公桌的抽屜裡。你處理的手法,跟你嘲笑我的做法一樣:你歸檔到其他檔案裡,收藏起來。如果我以這種方式來處理,會被你嘲笑為是望族的謹慎心態。收到了這封信後,你怎麼跟自己交代——怎麼跟我交代——任誰都猜不到了。只有上帝知道你在內心如何對待這封信,不過那是你自己的事。所以,謝啦。多謝你,可以嗎?多謝你將同床異夢政策實行得如此徹底。漂亮。再次謝謝你。

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取而代之的是汗流浹背的羞愧與悔恨。一想到要讓別人看那封信,你就無法忍受,對不對?會因此觸發你無法控制的連鎖反應。關於布盧姆的說法,關於我的說法。太過分了。你是在保護我們,我們三個人,你當然是。你跟阿諾德講過嗎?當然沒有。有的話,他會盡量勸你別再追查下去。

賈斯丁逃脫這種溫和的理解方式。

太溫柔了。特莎的作風比較強硬。而且在她脾氣一來的時候,更加難纏。

想想看律師的頭腦。想想看冰冷的實用主義。想想看非常強硬的年輕女子,逼近獵物,準備捕殺。

她知道自己鮮血開始沸騰起來。恐嚇信證實了這一點。別人沒有威脅到你,你不會發出恐嚇信。

如果在這個階段大喊“犯規!”,等於是向當局自首。英國政府束手無策。他們沒有權力,沒有管轄權。我們惟一的希望是將恐嚇信交給肯亞當局。

不過特莎對肯亞當局沒有信心。她經常反覆說,她相信莫伊的帝國觸角遍及肯亞生活的各個角落。特莎的信心和她的婚姻職責一樣,不論好壞都投資在英國人身上:看看她私下投奔伍德羅就知道。

如果她向肯亞警方求救,她就得提出敵人的名單,不管是真正的敵人還是潛在的敵人都算在內。她追查大刑案的努力會因此而功虧一簣。她的追查行動會因此被迫喊停。她絕對不會那麼做。大刑案對她來說,比她自身的性命還要重要。

對我來說呢,也一樣。比我的生命還重要。

賈斯丁一面拼命恢復平衡感,視線此時落在一個手寫的信封上。是稍早前他倉促從特莎在內羅畢的工作室桌子的中間抽屜拿出來的。從同一個抽屜中,他也找出了岱魄拉瑟的空盒子。信封上的筆跡似曾相識,卻又不太熟悉。信封已經拆開了。裡面有一張摺疊好的英國政府藍色信紙,字跡匆忙,內容充滿了倉皇與激情。

我親愛的特莎,我對你的愛勝過其他人,永生不渝。

這是我惟一堅信的意念,也是我惟一自知的概念。你今天對我態度很差,不過並沒有比我對待你的態度還差勁。我們兩人今天講話時都身不由己。我熱愛你,崇拜你,超過我能控制的地步。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我隨時奉陪。讓你我拋開彼此荒謬的婚姻枷鎖,隨你想到什麼地方我都願意,只要你一開口我們立刻就走。如果要到天涯海角,能走得越遠越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然而,這一次的簽名卻沒有省略。執筆人以清晰鮮明的字型簽了名,大小與恐嚇信相仿:桑迪。我的名字是桑迪,這人表示,你想昭告全天下隨便你。

日期和時間也註明了。即使是在熱戀癲狂的境界,桑迪·伍德羅仍然是個有良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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