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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民族永遠也不會說出他們養了幾頭牛!”傑米站在他肩膀旁,對著他耳朵大喊,“監控糧食的人的工作是查出實際數字來!山羊和綿羊住在中間的畜欄,牛住在外面,旁邊是小牛!狗和牛住在一起!晚上他們會在自己的小房子裡燒牛糞!趕走掠食性動物,幫牛群保暖,害他們咳得很厲害!有時候他們也會把女人和小孩放在裡面!蘇丹的女孩子吃得好!如果養得好,嫁妝就會多一點!”她拍拍自己的肚皮,微微一笑,“男人只要拿得出錢,想娶幾個老婆隨他高興。他們會跳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舞——我沒騙你。”她大聲叫著,一手遮住嘴巴狂笑起來。“你是監控糧食的人嗎?”

“助理。”

“怎麼找到這份工作的?”

“在內羅畢混對了舞廳!想聽聽謎語嗎?”

“當然。”

“我們在這裡空投穀物,對吧?”

“對。”

“因為南北之間的戰爭,對吧?”

“繼續講。”

“我們空投的穀物,大部分都是在北蘇丹種的。如果美國農民沒有因為穀物過剩對我們傾銷的話。你自己想想。救濟單位的錢用來買喀土穆的穀物。喀土穆把錢拿來買武器對付南方。載穀物飛到洛基的飛機和喀土穆政權轟炸南蘇丹村落的轟炸機,用的是同一個機場。”

“謎語是什麼?”

“為什麼聯合國一方面資助轟炸南蘇丹,一方面又同時援助受害者?”

“答不出來。”

“你這一趟之後要回洛基嗎?”

賈斯丁搖搖頭。

“可惜啊。”她說,然後眨眨眼。

傑米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在大豆油的木箱之間。賈斯丁停留在視窗,看著飛機反射出來的金色日光點掠過閃閃發亮的沼澤地。沒有地平線。一段距離之後,地面的顏色融入了霧氣,窗戶也染上越來越深的淡紫色。我們可以一輩子飛個不停,他告訴她,永遠也不會飛到地球的盡頭。在沒有預警的情況下,水牛飛機開始緩緩下降。沼澤變成棕色,硬土地升高到水平面之上。一棵棵樹木在地面上有如綠色花椰菜,飛機的反射光點則掃過它們身上。艾扎德接下駕駛的責任。麥肯齊機長正在研究露營器材的手冊。他轉身對賈斯丁比了一個大拇指朝上的手勢。賈斯丁回到座位上,扣好釦環,看了手錶一眼。他們已經飛了三個小時。艾扎德讓飛機以大角度傾斜。一盒盒衛生紙、殺蟲劑以及巧克力由上往鋼鐵甲板猛射,重擊在駕駛艙的平臺上,靠近賈斯丁的腳邊。一叢燈芯草屋頂的茅屋出現在機翼尾端。賈斯丁戴的耳機充滿了雜音,宛如變了調的古典音樂。他從眾多不協調的聲音中鎖定一個粗魯的德國人聲音,這人正在詳細介紹地面狀況。他聽到了“穩定而輕鬆”等字眼。飛機開始狂亂振動起來。賈斯丁從他的安全帶中站起身,從駕駛艙的窗戶看到外面一條帶狀的紅土地,兩旁是綠色原野。一列列白布袋當做指示燈,另外也有白布袋散佈在原野的一角。飛機擺正了,太陽照射到賈斯丁的頸背,有如被滾水燙到。他猛然坐下。德國人的聲音變得清晰響亮。

“下來呀,艾扎德,我們今天燉了一鍋山羊肉當午餐,很好吃喲!那個遊手好閒的麥肯齊在上面嗎?”

艾扎德不為所動。“角落裡那幾袋是什麼啊,布蘭特?有人最近空投過了嗎?我們是不是跟別架飛機空投在同一個地方啊?”

“只是空袋子啦,艾扎德。別去管那些袋子了,趕快下來,聽見沒?那個大牌記者是不是跟過來了?”

這次換成麥肯齊回答,簡明扼要。“來了,布蘭特。”

“其他還有誰?”

“我!”傑米在巨響中高興地大喊。

“一個記者,一個花痴,六個返鄉的代表。”麥肯齊和先前一樣以吟唱的語調說。

“他人怎樣?大牌記者?”

“你來告訴我好了。”麥肯齊說。

駕駛艙裡笑聲連連,地勤那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講話帶外國腔的人也加入。

“他緊張什麼?”賈斯丁問。

“這裡的人全都緊張兮兮。這裡是終點站。我們下飛機後,艾金森先生,請你跟在我身邊。這裡規定,在介紹你給其他人認識之前,要先來行政官這裡拜會。”

起降跑道是座延長的黏土網球場,有一部分雜草叢生。狗與村民從一叢森林跑出來往跑道前進。茅屋的屋頂以燈芯草覆蓋,呈圓錐形。艾扎德低飛經過,而麥肯齊掃描著兩旁的草叢。“沒壞人吧?”艾扎德問。

“沒壞人。”麥肯齊證實。

水牛飛機傾斜,機身打直,然後向前直衝。跑道有如火箭般打在機輪上。火紅的灰塵籠罩了窗戶。機身往左傾斜,然後再往左傾斜,貨物在機艙裡怒吼,引擎尖聲大作,飛機抖動幾下,摩擦到異物,發出呻吟聲與衝撞聲。賈斯丁盯著逐漸落定的塵埃,注視著一群逐步接近的非洲顯貴、兒童與兩個白人婦女。婦女身穿邋遢的牛仔褲,綁著黑人式辮子,戴著手環。這些人中間站著一個戴了棕色霍姆堡氈帽的男子,穿著古老的卡其短褲,踩著磨損得很嚴重的麂皮鞋,大步向前走,目光如炬,身材圓鼓,頭髮呈姜紅色,身型絕對莊嚴,他就是沒掛著聽診器的馬可斯·羅貝爾。

幾個蘇丹婦女從飛機上爬下,與一群歌唱的族人團聚。辛巴威女孩傑米抱著同伴驚喜得又呼又叫,她也擁抱了羅貝爾,摸著他的臉,脫掉他的霍姆堡氈帽,幫他撫平紅頭髮,而羅貝爾則睜大眼睛,拍拍她的臀部,樂得如同小學生過生日。丁卡族的搬運工以矯健的身手來到機身後端,遵照艾扎德的指示卸貨。不過賈斯丁必須坐在位子上,等到麥肯齊機長示意OK之後才能起身,跟著他走下階梯,帶著他離開歡欣鼓舞的人群,走過飛機跑道,往土丘上走。土丘上有一群丁卡族長者,身穿黑色長褲白色襯衫,坐在樹蔭下的廚房椅上,圍成半圓形。坐在他們中間的是行政官阿瑟,身材幹癟、頭髮灰白,面孔有歲月鑿刻過的痕跡,雙眼銳利精明。他戴了頂紅色棒球帽,上面繡著金色的巴黎字樣。

“閣下必定是以筆維生之人,艾金森先生。”阿瑟說。他用的是舊時的英文,說得無懈可擊。介紹兩人認識的是麥肯齊。

“沒錯,先生。”

“恕在下斗膽請教,貴報大名是什麼,如何有此榮幸聘用到此一賢才?”

“倫敦《電訊報》。”

“《週日電訊報》?”

“多半是做日報的部分。”

“兩者皆為優秀的報紙。”阿瑟宣稱。

“阿瑟以前在英國統治時代,是蘇丹國防軍計程車兵。”麥肯齊解釋。

“請告訴我,先生,如果我說您來到此地是為了滋養你的心智,這樣說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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