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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巧妙操縱的白廳與西敏寺八卦之中,從電視新聞受訪者如應聲蟲的說法和具有誤導作用的影像之中,從責任不超出最近的截稿時間和最近的一個免費午餐的懶記者腦袋裡,較微不足道的人類歷史概論中又增添了一則事蹟。

在一反常態的情況下,亞歷山大·伍德羅先生正式獲得在職升遷,主掌英國駐內羅畢高階專員公署,在內羅畢白人社群引起陣陣漣漪,默默表示滿意,也頗受非洲當地報紙的歡迎。“默默諒解的動力”是內羅畢《標準報》的第三版頭條,而格洛麗亞則是“一股清流,能夠衝散英國殖民主義最後一絲蜘蛛網”。

至於波特·科爾裡奇突然消失在白廳官方的陵墓中,很少有人提及,不過暗示的說法卻廣為流傳。伍德羅的前身“與現代肯亞脫節”。他“倡導貪汙不遺餘力,結果招致辛勤工作的部長怨懟”。甚至有人暗示,而且很識相地沒有加以渲染,說他可能陷入他自己極力譴責的罪惡淵藪中。

有謠言指出,科爾裡奇被“拖去白廳的紀律委員會之前”,被要求解釋在任期間傳出的一些令人尷尬的事情,不過這些傳言隨後都被斥為無稽之談,而引發這些傳言的高階專員公署發言人卻從未否認。“波特是優秀的學者,行事秉持最高原則,一筆勾銷這麼多美德的話未免太不厚道。”米爾德倫在一份不列入正式記錄的訃聞中對可靠的記者如此透露,而記者也循著這條線索一路追查下去。

“外交部非洲司的大佬伯納德·佩萊格里爵士,”不感興趣的社會大眾得知,他已經“提早退休,為的是在跨國製藥大廠凱儒·維達·哈德森裡接下高階管理職位。該藥廠於巴塞爾、溫哥華與西雅圖都設有分公司,如今也已在倫敦落腳。”而多虧佩萊格里“聞名遐邇的公關技巧”,在倫敦他得以發揮專長到極致。佩萊格里的告別盛宴中,出席的人士眾星雲集,從非洲各地高階專員公署署長到中央政府高官與其妻子都有。南非代表以機智的演說道出,伯納德爵士與夫人或許無法贏得溫布林登球賽,卻紮實贏得許多非洲人的心。

綽號現代倫敦浴火鳳凰的肯尼思·柯蒂斯爵士從灰燼中風光復出,廣受朋友與敵人的歡迎。只有極少數人預言肯尼的復出純粹是障眼法,三蜂之家的崩解也只不過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出的暗算舉動。這些刻薄的聲音並沒有阻擋住平民黨黨徒晉升上院的地位,他還堅持冠用內羅畢與斯彭尼穆爾之柯蒂斯陛下的頭銜。斯彭尼穆爾是他卑微的出身地。就連他在新聞界的眾多評論家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有點挖苦的意味,說他是貂鼠變成了老惡魔。

《標準晚報》的“倫敦人日記”也針對蘇格蘭場的高階警官法蘭克·格里德利小題大作,對這位大公無私打擊犯罪的高手企盼已久的退休大書特書,“英國黑道給了他親切的綽號是老烙鐵”。事實上,退休是他前途規劃中的最後一件事。他很久以前答應過妻子,要帶她共遊馬約卡島,度完假後,英國首屈一指的保安公司就準備挖他過去。

羅布與萊斯莉離開警界,相形之下卻一點也沒有受到媒體注意,只不過訊息靈通人士指出,格里德利臨走前的行動之一就是強迫除掉他所謂“新品種的不擇手段的野心家”,痛斥這些人玷汙了警察界。

吉妲·皮爾遜也幻想成為職場野心家,申請成為英國外交界公僕卻遭到打回票的命運。雖然她的考試成績中上,來自內羅畢高階專員公署的機密報告卻讓上級擔憂。評語是她“太容易受到個人情緒擺佈”,人事部門建議她等兩年後再申請。評語中強調,她的混血背景並沒有影響結果。

然而,賈斯丁·奎爾不愉快的結局卻只能為他自己畫上句點。他在絕望與悲慟的情況下精神失常,來到他妻子特莎數週前遇害的地點自我了斷。妻子過世後他的精神狀態迅速失控,在許多與他息息相關的人之間已是公開的秘密。他位於倫敦的長官已經盡了全力,只差沒有將他關起來,以免他對自己下毒手。他信賴的好友阿諾德·布盧姆涉嫌殺害他妻子的訊息一傳出,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跡象顯示,他的腹部與下半身遭到一連串毆打,道盡了滄桑的故事,而這故事在訊息靈通人士的小圈子中已有所耳聞:奎爾在死前幾天開始自我虐待。自殺武器是刺客專用的短槍管點三八口徑手槍,狀況佳,彈膛中仍有五發子彈,他如何取得自殺武器仍是不太可能解開的謎題。走投無路的有錢人如果堅持要走上絕路,自然想得到辦法。媒體以認可的語氣指出,他的安眠之地是朗噶塔墓園,讓他和妻與子團圓。

英國永遠的政府,儘管其中來去匆匆的政客如同眾多桌舞辣妹般搔首弄姿,再度盡到了自己的責任,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一件雖小卻惹人心煩的事。據瞭解,賈斯丁顯然利用生前最後幾星期撰寫了一份“黑色檔案”,據說能證明特莎與布盧姆的遇害,是因為對全球最知名的大藥廠之一的惡行瞭解太深入而導致,這家藥廠至今仍能設法不讓自己的大名見報。有位義大利裔名不見經傳的律師,與已逝的特莎有親戚關係,任意花用已故的客戶財產挺身而出,僱用了以公關之名為掩護的搗蛋專家。這位時運不濟的律師與倫敦一間強勢的律師事務所合作,而事務所旗下的律師以好鬥聞名。歐奇、歐奇與法莫洛律師事務所則代表這家匿名藥廠,抗議他們不當挪用客戶的資產,卻沒有挑戰成功。他們只好針對膽敢刊登相關報道的報社提出起訴。

儘管如此,部分報紙仍照登不誤,謠言也因此盛傳不減。蘇格蘭場奉命調查材料,公開宣佈材料內容“毫無根據,貽笑大方”,還拒絕交給皇家起訴局偵辦。然而代表這對已故夫妻的律師仍不願善罷甘休,一狀告上國會。同樣是律師的一名蘇格蘭國會議員遭到收買,將一項似無大礙的問題列入針對外交部的質詢案中,問題是有關非洲人民的健康狀況。外交大臣以慣用的優雅姿態出場擊球,卻發現救援投手作勢要將他三振出局。

問:特莎·奎爾夫人在慘遭毒手之前十二個月間,是否曾對外交部提出任何書面報告,外交大臣對此事是否知悉?

答:我要求注意這個問題。

問:你是說“不知道”嗎?

答:她生前是否提出過此一報告,我並不清楚。

問:或許報告是她在身後寫的?<b>(鬨堂大笑)</b>

隨後的書面與口頭討論中,外交大臣首先是完全否認自己知道這些檔案,之後改口說礙於正在進行中的法律程式,這些檔案尚待審理。經過“所費不貲,進一步深入調查後”,終於承認“發現了”檔案,卻表示這些檔案已經獲得所有應得的關照,在過去或現在都是,“將作者不穩定的精神狀況列入考慮”才作出的決定。他一不小心說出那些檔案已列為機密檔案。

問:外交部是否經常將精神狀態不穩定者的作品列為機密檔案?<b>(鬨堂大笑)</b>

答:如果這樣的作品可能導致無辜第三方尷尬的話,沒錯。

問:或者說,導致的尷尬是在外交部身上?

答:我考慮到的是死者近親可能遭受到的無謂傷痛。

問:那麼請放心。奎爾夫人並無近親。

答:然而我不得不考慮其他因素。

問:謝謝你。我認為已經聽到我想得到的答案了。

翌日,外交部接獲正式要求公開奎爾報告的申請,背後有高等法院撐腰。在此同時,當然不是巧合的情況下,代表阿諾德·布盧姆醫生親朋好友的律師也在布魯塞爾提出平行議案。在初步聽證會中,一群由不同種族的人組成的搗蛋團身穿象徵性的白色長袍,在布魯塞爾司法大廈外遊行,供電視攝影記者拍攝,手持寫有法文“抗議司法不公”的標語。警方迅速加以制止。這組比利時律師團隊提出一連串的交叉請願,保證本案將纏訟數年。然而,被告藥廠的大名此時已眾所周知,非凱儒·維達·哈德森莫屬。

“就在那邊,就是洛克摩林央山脈。”麥肯齊機長透過對講機通知賈斯丁,“黃金加石油。肯亞和蘇丹百年來一直在爭的就是這塊地。以前的地圖將這裡劃為蘇丹領土,新的地圖則把這裡劃分給肯亞。我猜是有人賄賂了地圖家。”

麥肯齊機長很懂得講話的技巧,深知何時最適合言不及義。他這次選上的飛機是畢奇·拜倫雙引擎飛機。賈斯丁坐在他身旁的副駕駛座位,仔細聽著卻聽不到究竟,一會兒注意聽著麥肯齊機長,一會兒又改聽附近其他飛行員的插科打諢:“我們今天狀況怎樣啊,老麥?是在雲層上面還是下面?”——“你到底飛到什麼地方去啦,老兄?”——“在你右邊一英里遠,在你下面一千英尺。你的視力怎麼啦?”他們正飛越大塊平坦的棕色岩石,顏色逐漸暗成藍色。頭上的雲層厚實。陽光穿透雲層,直射岩石,顯露出鮮豔的紅斑。他們前方的丘陵顯得雜亂無序。一條道路在筋肉般的岩石中如靜脈般出現。

“開普敦到開羅,”麥肯齊簡潔地說,“別走這條。”

“我不會的。”賈斯丁以順從的口氣承諾。

麥肯齊傾斜機身,降低高度,沿著馬路飛行。馬路成了山谷道路,在蜿蜒的丘陵中蛇行前進。“右邊這條路,是阿諾德和特莎走的路,從洛基到洛德瓦爾。如果你不怕搶匪的話,這條路很不錯。”

賈斯丁清醒過來,深切盯著眼前的白色霧氣,看見阿諾德和特莎坐在吉普車上,風塵僕僕,兩人之間的座位上裝磁碟的盒子上下跳動。一條河流與通往開羅的這條路匯合。麥肯齊說這條河叫做塔瓜河,源頭是高高的塔瓜山脈。塔瓜山脈有一萬一千英尺高。賈斯丁很有禮貌地記下這個資訊。太陽下山後,丘陵轉為藍黑色,面目猙獰,各自為政,特莎和阿諾德也隨之消失。風景再度露出邪惡的面貌,四面八方看不見任何人類或野獸。

“蘇丹部落民族從莫吉拉山脈南下,”麥肯齊說,“他們在叢林裡什麼都不穿。往南走之後,他們全都變得害羞起來,穿上一小塊一小塊布。哇塞,他們真能跑啊!”

賈斯丁禮貌微笑一下,這時棕色無樹的山從卡其色的泥土中升起,呈扭曲形狀,一半埋在泥土裡。他看出山後有個湖泊發出藍色的薄霧。

“是圖爾卡納湖嗎?”

“別下去游泳,除非你遊得很快。淡水湖。紫水晶很漂亮,鱷魚很友善。”

一群群山羊和綿羊出現在他們下方,隨後出現一個村落和一大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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