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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修倒沒想到程貴太妃會有如此一說,一抬眸,眼中諷刺多過好奇:“朕以為她們進宮時是明白事理的。”

少年人依舊臉色蒼白,因病了許久,更添些消瘦。然一雙眸子倒是比之前亮了幾分,少了些陰惻惻的滲人。

程貴太妃莫名便鬆了口氣,笑著點頭篤定表態:“便是她們進宮前不明白,進宮後也該明白了。至少本宮已經給她們把話說的十分明白,絕沒有讓她們對陛下的意思有半點兒誤會。”

她說著又悠悠嘆了口氣,並不介意自曝其短:“我家鸞兒是被我母親誤導了,以為我會幫著她說和,得知真相後茫然了一陣子,這會兒只怕也沒什麼主見。偏那位趙小姐卻太有主見了——陛下不知道,在你病重那陣子,趙小姐整日憂心忡忡情真意切,聽聞你病情好轉後喜極而泣,那絕對是對陛下有心的啊。”

元修無奈的挑眉,只差將“又關我什麼事”寫在臉上。

程貴太妃卻是說起興來,索性將幾位姑娘都點評一番:“閔家姑娘就十分有分寸,依我看來她家中應是有些想法的,她才來時沉得住氣,及進宮後發現事不可為也不強求,始終不卑不亢不急不緩,不愧是百年世家的教養。”

“當然,最有趣的還是蕭家姑娘了。”程貴太妃撫掌微笑:“此番陛下病重,她心中焦急並不比趙姑娘少分毫,也不必如趙姑娘那樣人前掩飾背後垂淚。可誰都看的分明,她既不是對‘皇帝’的著急擔憂,也不是對你有任何男女之情,單純是將你當做親人長輩看待,端是個赤子之心的好姑娘。”

她說著,忍不住看一眼站在牆角邊好奇的瞪大眼睛聽他們閒聊的餘招娣。她對這宮女頗有印象,時至今日,那一雙黝黑眸子的無所畏懼依舊深深刻在她腦子裡。甚至偶爾一瞬間錯眼晃神,會有一種“這才是將門之女應有之風範”的錯覺。

程貴太妃微微搖頭,將這種可笑的想法甩出去。將門之女也是高門貴女,看看蕭念安便知道。雖舞槍弄棒性子豪爽,但無論規矩還是日常保養,與文人家的閨秀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宮女——程貴太妃再看一眼。到底是農家出來的,細看就粗糙了許多。不過是陛下偏好這口便不計較她的規矩,縱著她在跟前胡鬧罷了。

元修並不知程貴太妃開了會兒小差,此時已有幾分不耐煩,揉了揉額角提醒道:“所以您今日來就是為了給朕品評她們幾位?我聽小福子說,您是有事要找朕商量的?”

“確是有事,不過既是公事業有私心,還望陛下允許。”

程貴太妃稍正了神色道:“四位姑娘還有幾日就要歸家,先前蕭姑娘提了一嘴,道宮中住了這許久實在無聊,連筋骨都鬆不開。本宮便想著帶她們去莊子上鬆快幾日,跑馬划船釣魚都好,總比拘著她們在後宮裡強。”

她說的莊子自然是京郊的皇莊。大景的貴女雖然家教森嚴,卻也沒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地步,尤其越是高門大戶的貴女其實玩樂的專案越是紛繁多樣,如對蕭念安來說,在宮中這大半個月著實是拘束壞了。

元修不會在這種小事上為難貴太妃,難得她有心,哪怕是她自個兒也可以藉機鬆快幾日,好過在宮裡端著架子當菩薩。

貴太妃笑道:“至於說私心,雖陛下不在乎,本宮也得說清楚。便是我家那個木頭腦袋麵糰人兒的鸞兒,也不知家裡老太太怎麼想的,好好兒的將門之女,性子爽利連趙姑娘閔姑娘且不如,比之蕭姑娘差了不知道哪裡去!只是在宮中都裝著乖且看不出差距,我非得把她們一塊兒拉到馬場去跑幾圈,也讓她明白自個兒到底小氣勁兒成什麼樣了!”

她說到最後很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連本宮的自稱都忘了。元修瞭然的點點頭,程貴太妃雖是宮妃,但無論心性格局都是先帝起家時武將家門的水準,皇宮內院蹉跎了她的脾氣,可沒把她的見識也給磨沒了。

“總歸就是這樁事兒,雖知道陛下不會為難,還是要與你當面說清楚的好。至於幾位姑娘磨著要來前朝拜見,本宮也算說到做到,想必回去也沒什麼藉口與本宮蘑菇了。”

程貴太妃大鬆一口氣,心情頗好的起身:“事情說定,還得勞煩陛下下旨與莊子上先行準備,本宮便不打攪陛下,這就帶著幾位姑娘回去了。”

“朕送貴太妃。”

元修也跟著起身,看在程貴太妃並不是來給自己添麻煩的份上十分有禮的將人親自送到門口,一邊吩咐陳公公道:“這時節荷花都開完了,倒是北郊的鹿兒莊離得不遠,坐馬車去就半日路程,裡頭有成片的桂花林和一個大馬場,十分適宜貴太妃帶著姑娘們去賞玩。你速速派人去傳令,今明兩日內將一應用器住所準備好,後日貴太妃就可帶人去了。”

“那可多謝陛下了。”程貴太妃當然領情,忙讓陛下留步不必再送,免得再往前走靠近外門附近,說不得要與哪個耳朵尖的姑娘撞上。

別的不好說,趙子衿趙姑娘可是眼巴巴的想來看一眼心上人,萬一一個情不自禁的奔出來,陛下還被得噁心的跟吃了個蒼蠅似的?程貴太妃可不想惹這個黴頭。

元修心領神會,他為了避開幾位姑娘都不惜搬家到明光殿來住,更不想惹出什麼造孽的風流傳言來。索性停下腳步吩咐左右道:“替朕送貴太妃。”

贏天青隨著陛下的目光看了看左右,老老實實的跟著陳公公一塊兒送程貴太妃。也是他們走的及時,這邊陛下還沒踏進屋門,上書房裡的趙姑娘已經耳尖的聽到外頭的動靜,刷的一聲站起來就往外走。

她既起身,別的姑娘自然不好繼續坐著,只能跟著一塊兒走到屋外。幸而趙姑娘遙遙看到陛下的背影后理智終於回籠,並沒有跟著追出去,倒是讓幾步走近的程貴太妃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只是陛下沒見到,卻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蕭念安的眼神落在贏天青身上,忽然就定住了。

“青玥姐?!”

熟悉的容顏讓小姑娘驚撥出聲,及聽到自己的聲音又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她下意識的轉身看向身後,戴著面紗的贏青玥正巧出來——阿碧姑姑可招呼她們有一回兒了。

贏天青卻是心中叫苦!她怎麼忘了這個冤家在呢?虧她前幾次跟著贏青玥去見蕭念安時要麼低著頭要麼化了妝,這幾日在陛下跟前根本沒法擺弄,一張和贏青玥九成相似的臉可不就被蕭念安抓個正著!

元修與贏青玥雖然也有接觸,但一個謹守禮教的大男人不至於盯著小姑娘的臉看。蕭念安卻是與贏青玥姐妹情深廝混日久,反倒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破綻。

剛轉進門的元修猛地立住,像是一道靈光閃過腦海,在照亮一片黑暗的同時又轉瞬即逝,讓他無法抓住那一瞬的心潮澎湃。

贏青玥急忙給蕭念安打眼色,然震驚中的蕭念安並未看到,卻是另一道聲音也疑惑的叫出了那個名字:

“你是……ᴶˢᴳᴮᴮ贏家的青玥表姐?”

發問的人聲音略顫,是最端莊謹慎的閔家小姐閔蔚慈,贏天青恨不得以手捂面,心道我命休矣。

是了,她們與蕭念安的關係最好,可與閔蔚慈也並不生疏。贏天青的親孃是閔蔚慈她爹一母同胞的親妹子,哪怕將門與文臣家往來疏鬆,也不至於疏鬆到嫡親的姑表姊妹都不走動。

贏青玥雖是贏家養女,卻是當嫡女一樣教養的,便是打著身體柔弱的幌子不常參加聚會湊熱鬧,該走的親戚總還得走,該招待的姊妹也還得招待。

是以閔蔚慈雖沒有和蕭念安一樣在第一眼認出,但在有了蕭念安的提示之後,卻是越看這位藍衣宮女越覺得像了。

難道陛下和青玥表姐有什麼……?閔蔚慈下意識的想。

“……兩位姑娘怕是認錯人了。”贏青玥趕緊過來打圓場試圖挽救局面:“這位宮女姓餘名招娣,是澤縣盤山村人,當不起姑娘們一聲姐姐。”

“可是她真的跟你、咳,跟已故的忠烈王之女長得好像!”

蕭念安悄悄瞪了阿碧姑姑一眼,莫名有點兒委屈。她是看出來了,這不就是經常跟在青玥姐身邊的那個小宮女麼?還被青玥姐當她面揍過一頓來著。既然是心腹宮女又何必藏著掖著?若不是這次偶然發現,她還不知道皇帝表叔身邊藏著這麼一號人物呢。

她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多想一些:青玥姐為何要把一個與自己十分相像的女子安排在皇帝表叔跟前呢?難道是她對錶叔有什麼想法?但她分明又說贏哥哥喜歡的是皇帝表叔,總不至於他們兄妹都喜歡皇帝表叔吧……

不,甚至她隱約覺得,和阿碧姑姑相比,反而這位餘招娣姑娘更像她記憶中的青玥姐。難不成這裡頭還有什麼李代桃僵的戲碼?餘招娣是青玥姐,那自稱是贏青玥的阿碧又是何人?皇帝表叔知道這其中內情嗎?

跟著贏天青沒少看話本的蕭念安在這一刻已經聯想到太多故事。贏青玥被人抓住問出身份細節再被冒名頂替,死裡逃生不幸失憶兜兜轉轉又入了宮,假的贏青玥在發現她後索性將人攏到手邊伺機謀害,好在皇帝表叔英明神武有所懷疑,又將人調到御前來親自護著。

蕭念安被自己的腦洞給驚呆了,手裡的帕子掉到地上都沒察覺。倒是閔蔚慈在最初的激動後緩了過來,對阿碧姑姑點點頭道:“只怕是人有相像,我與蕭妹妹都將這位宮女誤認為一位已逝的故人,讓姑姑見笑了。”

這位餘宮女雖和那位表姐長得極像,但若真是那位表姐僥倖逃生,陛下好歹也要封一個郡主之位給她的,便是真看上了都無所謂,忠烈王遺孤封個皇后也不在話下,何必一邊暗中藏著人,一邊又對外堅持不肯娶妻,甚至拿她們當擋箭牌?

所以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是青玥表姐,反而更可能是因這宮女長得與表姐有幾分相像,陛下才肯愛屋及烏,將這規矩粗糙的宮女調到御前給予優待。

她想得通透,自然沒蕭念安那麼大反應。阿碧姑姑面上亦是淡定搖頭,其實心中瘋狂吶喊:不見笑不見笑,你們趕緊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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