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勒卡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3,莫斯科情人,約翰·勒卡雷,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那麼,他為什麼要寫這封信呢?”巴雷仍然不死心地問道。

“我不知道。”

“你相信他的話嗎?”

看到他眼中所顯現的神情既非嫉妒,亦非敵意,而是對她安全的迫切的關心時,卡佳的怒火很快就冒上來。

“如果他只是生病,有什麼必要對你講那麼多的情話?他平常是不會拿人的情感開玩笑的,不是嗎?他以他自己能說實話為榮,不是嗎?”

他那幾乎可以把人看透的眼神仍然不放過她,也不放過那封信。

“他很寂寞,”話語中可以覺察出她是在護著他,“他很想我,所以信裡的話有點兒言過其實。這很正常啊!巴雷,我想,你有點兒太——”

她或許是找不著適當的字眼,要不然就是經過考慮,決定不說了,所以,巴雷就乾脆替她講了出來。“嫉妒!”他說。

而且,還說出了他知道她正在等待著的東西。他笑了。一個對朋友公正無私的笑容,笑容中帶著善意,也帶著誠摯。他把她的手握得緊緊的,並且蓋在腿上。“我看他真的是好極了!”他說,“我真是為他高興,為他的康復而高興。”

這幾句話可以說是字字出自肺腑。他的眼光又瞟到停在小樹林另一邊的紅色車子上時,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中每一個真摯的音符。

接著,就在大家一片歡笑聲中,巴雷扮起了一個假父親的角色。這是他多年浪蕩生涯中經常渴望做的一件工作。塞吉要考考他的釣魚技巧,安娜要知道他為什麼沒有把游泳衣帶來。馬特維跑去睡覺了,睡夢中他仍然沉醉在剛才喝的美酒和回憶當中。卡佳穿著短褲站在水中,她從來沒有看起來像今天這麼美過。不但美麗,而且飄逸。即使當她撿石頭築水壩的時候,她還是巴雷見過的女子中最美的一位。

不過,那天下午,沒有人比巴雷工作得更賣力,因為,應該用什麼方式才能把水阻擋在河灣裡,沒有人有像他這麼明確的觀念。他把褲管捲了上來,站在水流分叉的地方,不停地拿著樹枝、搬運石頭,直到筋疲力盡。而安娜呢?她跨坐在他的肩頭,指揮著工程的進行。他用做生意的方法來取悅塞吉,同時用羅曼蒂克式的辭藻來討好卡佳。一輛白色的車駛了過來,擋住了那一輛紅色的車子。一對夫婦坐在車裡面,把車門開了,吃著他們帶來的野餐。在巴雷的提議之下,孩子們跑到一個小丘上向他們揮手,但是這對夫婦並沒理會他們。

夜幕低垂了。有人將秋天落下的樺樹葉收集起來,用火燒了。煙味瀰漫在空中。莫斯科又是一片萬家燈火的景象。他們登上了車。一對野雁飛過他們頭頂,而它們是世上最後的兩隻野雁。

在回程途中,安娜睡在巴雷的大腿上,而馬特維再度嘮叨不休,塞吉對《松鼠納金》的書頁皺眉頭,好像那是黨的宣言一樣。

“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再與他通話?”巴雷問道。

“那得事先安排。”她莫測高深地說著。

“是由伊格來安排嗎?”

“伊格什麼也不安排。他只是個信差而已。”

“新的信差。”他改正她的說法。

“伊格雖是新的信差,但卻是我的舊識。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她瞧了他一眼,想知道他的意圖何在。“你不能去那家醫院,巴雷,那個地方對你不安全。”

“但那兒也不是你度假的地方呀!”他答道。

他想,她明白他的意思。她明白,但不知道她自己明白。她感覺出某種不祥之兆,而且內心多少有點確認了。但是,她多半不願意承認有什麼不對勁。

那個英美共享的狀況室,已經不是以往那個在維多利亞街見不得人的地下室了。如今,它搖身一變,搬到葛若斯芬諾廣場外一座剛建好的摩天大樓樓頂的閣樓裡,對外自稱是國際調停組織團。辦公室外有美國海軍陸戰隊所派駐的彪形大漢把守著,室內充斥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肅穆氣氛。一大群衣著整潔的年輕男女穿梭其間,一直不停地在安全電話中和蘭利通話、傳遞檔案、在安靜無聲的鍵盤上打著字,或注視著牆上那個蘇俄司裡原先擺放時鐘的位置上的一排電視監視器,不耐煩地等待著。

那個平臺有兩層高。奈德和薛裡頓肩並肩地坐在封閉的控制室上面,而他們下方,一群手下各自做著他們自己的分內工作。布拉克和艾瑪在一邊,鮑勃、莊尼和他們的一夥人則在另一邊和中間的走道上,但他們現在正朝著同一個方向移動。他們的臉上也都有著同樣服從而果斷的表情,一同看著那排電視熒光屏閃動的畫面。當經過自動譯碼的訊號進來時,熒光屏就會出現股票交易所在報價時那種不停滾動和閃爍的畫面。

正當熒光屏突然一片空白,接著又閃動起密碼“BLACKJACK”的時候,薛裡頓說:“卡車在碼頭上很安全。”

卡車的本身就是一個滲透的奇蹟。

這是我們自己的卡車!在莫斯科!我們!用英語來說,這叫貨車,但是為了要尊重美國人的所有權,我們就說它是卡車。在我們取得並部署它的背後,費了很多的工夫和行動。這是一輛卡馬士車,顏色暗灰,體積相當龐大,有一排字母“SOVTRANSAVTO”塗寫在髒汙的車身上。這輛卡車是連同它的司機一同被徵募的。徵募這輛車的是情報局派駐慕尼黑的龐大工作站。這輛卡車經常從西德運送奢侈品給莫斯科少數幾個權貴人士,他們有渠道可將這些貨品供應給一個特殊配給站。下至西方的昂貴皮鞋,上至西方轎車的零件,都曾經裝在這輛卡車的肚子裡運送到莫斯科。就是在這麼一次行動中,它被徵募了。司機是一位蘇聯人所稱的“長程炮手”。他們蠻可憐的,雖受僱於國家,但常衣不蔽體,食不飽腹。他們到了西方,如果遇到了什麼不幸,既無醫藥,也無意外的保險可資救濟。即使是在嚴冬,他們也只能群集在貨倉裡打著哆嗦,然後草草吃過一頓晚餐之後,就在毫無舒適可言的車廂裡輪流睡上一覺。不過,他們還是可以借在西方國家裡碰到的機會,在蘇聯境內大大地撈上一筆屬於自己的財富。

現在,就是為了這麼一筆極為優厚的報酬,這位特別的“長程炮手”已經同意將他的卡車“借”給一位在莫斯科的“西方商人”。這位賽伊手下的商人,又把車借給了賽伊。賽伊則在裡面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精巧手提式監視和監聽系統。這輛卡車辦完事後,經由中間人送回到它合法的駕駛人手中以前,這些裝置會撤除一空。

這件事可以說是空前的。現在,在莫斯科,我們有了自己的機動安全室。

奈德首先發現了這個主意設想不周全的地方。因為那些“長程炮手”都是成雙成對地一起工作。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克格勃為了方便控制,把彼此水火不相容的兩個人故意湊成一對,讓這兩人經常向上級報告對方的行蹤。但是就在奈德詢問是否可以閱讀行動檔案的時候,他反而遭到他自己所珍視的安全法規的拒絕。

但是蘭利這個最新的指揮總部到底還是說話了,而奈德又再一次嚐到對這個組織無法左右的滋味。從現在開始在莫斯科錄下的談話錄音,都要摻入任意亂碼,然後再以一千倍於平常所聽到的錄音帶速度,以數字脈衝波傳送過來。不過,蘭利的那些魔術師們保證,當這些脈衝波被接收站接收,自行恢復原來的聲音之後,你是絕對不可能想到它在傳送的過程中經過這麼繁複的手續。

“等待”這個詞是用特別高亢的聲調講出來的。間諜的工作,就是要等待。不過,“聲音”這個詞替代它了。間諜的工作,就是要聽。

奈德和薛裡頓戴上了耳機。克萊福和我在他們背後的空椅子上坐了下來,同時戴上了耳機。

卡佳若有所思地坐在床上。她看著電話,希望它不要再響了。

在我們都不報自己姓名的時候,你為什麼要報出你的姓名?她在心裡問他。

你為什麼要報出我的名字?

是卡佳嗎?你好嗎?我是伊格。我只是告訴你我還沒有從他那兒收到任何訊息。

那麼,既然沒有事倩,你又為什麼要打電話給我?

老時間,老地點,好嗎?沒問題。就像以往一樣。

在我告訴你我會在約定時間到醫院去以後,你為什麼一再重複沒有必要重複的事情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秀色田園

某某寶

夢幻天堂

池莉

捅破宇宙八荒

鬼萬金

四合院:我欲成仙,快樂無邊

愛吃砂鍋粉的傅先生

都市之無上醫仙

他曾卑微如塵

阿sir,噓,不許動+番外

miss_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