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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況如同我所說,你現在一定很害怕。”史邁利繼續說,故意不看託比外套口袋隆起的一塊。“你對誰殺了瓦拉狄米爾,有充分的瞭解,所以認為他們也可能會殺你。你甚至會想,我可能不是正當的天使。”他等待著,但託比並沒反抗。他的聲調變軟。“你記得我們在沙拉特的時候怎麼說的,託比。恐懼是沒有解藥的情報?我們如何尊重恐懼?好,我尊重你的恐懼,託比。我想要多瞭解一點。你的恐懼從何而來。我是否應該一起分擔。就是這樣。”

託比·伊斯特哈斯小小的手掌仍在門上,平撫著鑲板,他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史邁利,但鎮靜的神態無絲毫減損。他甚至透過目光的深度與質疑,試圖告訴史邁利,他現在關注的不是自己,而是史邁利。接著,他將熱切的態度化為行動,向前踏進一步,又一步,到房間中央,但帶著些嘗試的意味,彷彿是到醫院探視生病的朋友。直到此刻,神態宛如探病的他,才以一個極度深刻的問題,響應史邁利的控訴。而這個問題,巧合的是,也正是過去兩天以來,史邁利不斷深入思索的問題。

“喬治,請回答我的問題。站在這裡說話的到底是誰?是喬治·史邁利?是奧立佛·拉康?米凱爾?說話的是誰,拜託!”沒有得到立即的回答,他繼續舉步前進,走近一張髒兮兮的緞面凳子,讓自己如貓般靈巧地坐下,雙手放在雙膝上。“因為如果是以官方的身份,喬治,你問了很多該死的非官方問題,這很讓我震驚。你根本是站在非官方的立場,我想。”

“你見過瓦拉狄米爾,也和他談過話。發生了什麼事?”史邁利問,並未因這項挑戰而動搖,“你告訴我詳情,我就告訴你,站在這裡說話的是誰。”

在天花板最遠的角落上,有一塊黃色的玻璃嵌板,約一米見方,上面影影綽綽,全是街道上行人的足影。不知為了什麼,託比的目光停駐在這奇怪的地方,他似乎正在那上面讀著自己的決定,就像讀打在螢幕上的告示一般。

“瓦拉狄米爾發出求救訊號。”託比說,聲調完全如常,既未承認,也未吐露心跡。事實上,憑藉聲調或感染力的技巧,他甚至想要以聲音傳達出警告的資訊。

“透過圓場?”

“透過我的朋友。”託比說。

“什麼時候?”

託比說了一個日期。兩個星期前。一次失敗的會晤。史邁利問會晤的地點在哪裡。

“在科學博物館,”託比帶著重新建立起來的自信說,“頂樓的咖啡廳,喬治。我們喝著咖啡,讚賞屋頂懸吊的飛機。你會把這些全部都對拉康報告吧,喬治?隨便你,行吧!任君享用。我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提出提議?”

“沒錯。他給我一個提議。他要我做點燈者的工作。當他的駱駝。這是我們的笑話,在古老的莫斯科時代,還記得嗎?去收東西,越過沙漠,去遞送。‘託比,我沒有護照。幫助我,我的朋友,幫助我’你知道他是怎麼說話的。像戴高樂。我們以前都這樣叫他——‘另一個將軍’,記得嗎?”

“帶什麼東西?”

“他沒明講。是一份檔案,很小,不需要掩藏。他就只告訴我這麼多。”

“就提出試探的人而言,他似乎告訴你不少。”

“他的要求,也該死得多。”託比平靜地說,等待著史邁利的下一個問題。

“去哪裡?”史邁利問,“瓦拉狄米爾也告訴你了嗎?”

“德國。”

“哪一邊?”

“我們這一邊39。北部。”

“非正式的會晤?死信信箱還是活的?哪一種會晤?”

“移動式的會晤。我應該要搭上火車。從漢堡北站。遞交的程式將在火車上進行,按照約定的細節。”

“這是私人安排的會晤,沒有圓場,沒有麥斯?”

“暫時是非常私人的,喬治。”

史邁利老練地刺探他的話:“你辛苦的代價呢?”

託比的回答帶著明顯的懷疑:“如果我們拿到檔案——他是這麼說的,檔案。如果我們拿到檔案,而且檔案是真的,他發誓說一定是真的,我們立刻可以在天堂贏得一席之地。首先,我們把檔案帶給麥斯,告訴麥斯整個故事。麥斯會了解這代表的意義,麥斯會了解這具有的絕對重要性——關於這份檔案。麥斯會給我們回報。禮物,升遷,獎章,麥斯會把我們送進上議院。一定會。惟一的問題是,瓦拉狄米爾不知道麥斯已經被束諸高閣,圓場已經加入童子軍了。”

“他知道赫克特也已經被束諸高閣了嗎?”

“一半一半,喬治。”

“這是什麼意思?”但史邁利隨即說了一聲“別在意”,取消了自己的問題,再次陷入長長的思索之中。

“喬治,你想要放棄詢問。”託比懇切地說,“這是我對你最強烈的建議。放棄吧。”他說,並等待著。

史邁利可能沒聽見。陡然震驚的他,似乎正衡量著託比釀成的錯誤有多大。

“重點是,你打發他走開。”他低聲說,目光仍凝視著空間,“他向你提出請求,你卻當著他的面摔上門。你怎麼能這樣做,託比?你們所有的人?”

斥責讓託比憤怒地站了起來,這或許也是史邁利說這些話的用意。託比眼睛亮了起來,雙頰泛紅,他身上沉睡著的匈牙利血統已然甦醒。

“你想要聽聽為什麼?你想要知道我為什麼對他說:‘該死!瓦拉狄米爾。離開我的視線,拜託,你讓我噁心。’你想要知道他在那裡的聯絡人是誰——那個在德國北部帶著滿罐金子,能讓我們一夜致富的神奇傢伙,喬治——你想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記得奧圖·萊比錫這個名字嗎?那個常常登上我們討厭鬼年度榜單的人。編故事的,情報販子,騙子,性愛狂人,皮條客,還有很多不同的罪名。記得那個大英雄嗎?”

史邁利又看見旅館的格子花紋牆壁和賈洛克40窮追不捨的可怕狩獵圖。他看見兩個穿著黑色外套的身影,巨人與侏儒,以及將軍斑痕點點的巨掌放在他同伴的狹小肩膀上。麥斯,這是我的好朋友奧圖。我帶他來說他自己的故事。他聽見飛機在希思羅機場起飛降落的規則的轟隆聲。

“很模糊。”史邁利冷靜地說,“沒錯,我依稀記得奧圖·萊比錫。告訴我關於他的事。我似乎記得他有許多名字。但當時我們也都一樣,不是嗎?”

“大約有兩百個,但萊比錫是他最後所用的名字。知道為什麼嗎?萊比錫在東德,他喜歡那裡的監獄。他是那種瘋狂愛開玩笑的人。記得他兜售的東西嗎?“託比相信自己可以先發制人,所以大膽跨步向前,站在居於守勢的史邁利面前,低頭對他說:“喬治,難道你不記得那些不可思議的無聊把戲,年復一年,用十五個不同的線民名字向我們的西歐駐站,特別是德國,出售情報?我們新愛沙尼亞秩序的專家?我們在列寧格勒城外蘇聯武器運輸的頭號線民?我們在莫斯科中央的耳目?甚至我們對卡拉的主要監視者?”史邁利不為所動。“他光是抄《莖幹》雜誌上的一篇文章,就從我們駐柏林的代表手中騙到兩千馬克。他又是怎麼欺騙老將軍的,在他身上下工夫,像是乳臭未乾的吸血鬼,一次又一次的——‘我們波羅的海同胞’——這套臺詞?‘將軍,我剛為你找到皇冠的珠寶——只是有個麻煩,我沒有錢付飛機票!’老天爺!”

“但儘管如此,那些情報也不完全是杜撰的,是不是,託比?”史邁利溫和地反駁,“有一部分,我似乎記得——至少在某些領域——是提供很好的情報。”

“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例如他的莫斯科中央情報。我記得我們可沒發現有任何問題,不是嗎?”

“好吧,莫斯科中央偶爾喂他一些無關痛癢的零碎訊息,他就可以塞給我們其他的狗屎!那他玩的那些雙面手法又怎麼說?看在老天的分上!”

史邁利似乎打算反駁,卻又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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