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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奧坐在床沿,思忖自己發動再次調查的努力如何淪為了一場全城範圍的大屠殺。在過去一週時間裡,民兵就圍捕了一百五十個同性戀者。就在今天,里奧一人就逮捕了六人,他的逮捕人數已經升至二十人。有些人是在工作地點被抓獲,在同事的眾目睽睽之下被銬走了。有些人是在家裡或公寓裡被抓獲,在家人——妻子的哀求聲中被帶走,他們認為這中間一定有誤,對指控表示無法理解。

內斯特洛夫有理由感到高興,他極其偶然地發現了第二種不良分子:他可以在不顛覆社會理論的前提下把他們稱做殺人犯。謀殺屬於越軌行為,這群人也屬於異己分子,這正好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宣佈,他們現在正發動一場最大規模的殺人犯搜捕行動,這在沃瓦爾斯克鎮可謂史無前例,並表示如果他不針對這一小撮不被社會接納的人群,他的職業生涯將會完蛋。由於地方不夠,辦公室已經成為臨時關押牢房和審訊室。即便採取這些臨時措施,每間牢房裡還是有必要關押幾個人,並對看守下達明確指令,必須對這些人進行二十四小時嚴防盯守。如此嚴防的原因可能是擔心出現不正常性行為的發生,沒有人真正清楚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但他們都很確信,如果在民兵總部發生此類性行為,就會損害機構聲譽,這將是對司法原則的公然侮辱。除了這種周密調查之外,每個軍官都採取十二小時輪番工作制,每天二十四小時對犯罪嫌疑人進行不間斷審問。里奧也不得不反覆問同樣的問題,答案中哪怕出現最細微的差別,也都給挑出來。里奧就像個愚笨的機器人在執行這項任務,哪怕在每次逮捕之前都相信其實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民兵對亞歷山大名單上出現的名字進行廣泛搜捕。在羅列這份名單時,他解釋道他能寫出這些人的名字,並不是因為自己性關係雜亂,至少沒到與一百多個男人性交的程度。實際上,其中許多人他連見都沒見過。他的資訊來自與自己有性關係的十個人的對話。每個人再算上與其他不同男人的性關係,就有可能畫出一幅性關係的網路圖,每個人都清楚相互之間的關係。里奧聽了這個解釋之後,一個隱藏的世界在他眼前敞開,這是構建在普通社會內部一個完全密封的存在。密封的完整性至關重要。亞歷山大描述名單上的這些人如何在日常情況下偶然相遇,他們排隊買麵包,然後在工廠餐廳的同一張桌子吃飯。在這些日常環境下,閒聊是不允許的,最多隻能相互瞄一眼,就連這個也需要偽裝得很好。這些規則不是來自協議或法令,也不需要有人告訴他們,所有這些都出於自我保護意識。

第一撥逮捕行動一開始,肅清的訊息就在這個圈子不脛而走。秘密約會地點——此時已不是秘密——被這些人棄而不用。但這種鋌而走險的抵制措施徒勞無益,這裡有一份名單,他們世界的封條被扯開了。內斯特洛夫無須在惹人懷疑的性活動中逮捕任何人。看著列印出來的名單,一個名字挨著一個名字,其中大多數人都意識到他們這個世界的秩序被打亂,不得不屈服於這種背叛的壓力。就像長期沒於水面之下的德國潛艇,突然發現所有的位置都被洩露出去。當他們被迫浮出水面時,他們面臨一個選擇,談不上是一個選擇,因為就那麼一個選擇:他們可以否決雞姦的控告,但要面臨公訴、某種判決與監禁等。要麼他們就承認自己的同性戀身份,對這次可怕的犯罪——小男孩的謀殺案負責。

在里奧看來,內斯特洛夫似乎認為所有這些人都患有某種疾病。有些人病症較輕,對其他男人的感覺就好比一個正常人患有長期頭痛,而另外有些人則病入膏肓,病症就是需要靠男童才能發洩自己的情緒。這是同性戀最極端的形式,殺人犯就是這樣一個人。

當里奧出示犯罪現場的照片時,照片上男孩的內臟被切開,所有嫌疑人的反應都一樣——他們都被嚇壞了,或者至少可以說他們看起來都被嚇壞了。誰會有這樣令人髮指的行為呢?不是他們當中的某個人,也不是他們認識的任何人。他們當中沒有人對男童感興趣,而且許多人都有自己的孩子。每個人都態度堅決:他們不認識什麼殺人兇手,如果他們認識,也絕不姑息。內斯特洛夫希望在一週之內找到主要嫌疑犯。一週之後,除了一份長長的名單,他們沒看到任何工作成績。名單上又出現一些名字,有些不過是洩憤行為,名單已經成為一個殘忍有效的武器。民兵也將自己對手的名字新增到名單上,聲稱招供中出現過這個人的名字。名字一旦出現在這份名單上,就不可能表示他是清白的。於是,關押人數從一百人擴大到將近一百五十人。

由於毫無進展,地方國家安全部建議由他們來負責審訊工作,準備進行嚴刑逼供。令里奧沮喪的是,內斯特洛夫竟然同意了。儘管地面上濺滿了血跡,審訊工作尚未有所突破。內斯特洛夫最後別無選擇,只有對這一百五十人進行起訴,希望這麼做會讓他們當中有人出來說話。羞辱、折磨,這些遠遠還不夠,他們需要明白,自己可能會喪命。如果法官接到指示,他們會因政治破壞罪而被判處二十五年徒刑,那就不是因雞姦只判處五年有期徒刑了。他們的性行為被認為是一項危害這個國家根本結構的罪行。面對這種前景,有三個人跳出來,開始指控他人。但他們指控的並不是同一個人。不願意接受調查結果的失敗,內斯特洛夫認為自己面臨某種反常的犯罪團結——變態者之間的信譽。

里奧也感到非常惱怒,他走到這位上司跟前:

“這些人都是無辜的。”

內斯特洛夫迷惑不解地看著他:

“所有這些人都有罪,問題是哪一個才犯有謀殺罪。”

瑞莎看著里奧將靴子蹭下來,髒兮兮的雪塊掉到地板上。他盯著地面,沒有注意到她就在房間裡。她發現他的失望情緒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他一心認為自己的調查可以贏來一次機會。他將希望牢牢鎖定在贖罪的幻夢上面:最後的公正行為。那天晚上在森林裡,她就嘲笑了他這個想法,但事情的轉變已遠非嘲笑這麼簡單了。為了追求公正,他製造了恐怖;為了尋找一名殺人犯,一百五十個人將因此喪命,就算不是如此,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也失去了家人和家庭。看到丈夫縮成一團的身體和疲憊憔悴的臉龐,她意識到他從來不會做自己不相信的事情。他身上沒有任何憤世嫉俗或工於心計的東西,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也相信他們的婚姻:他一定相信他們的婚姻是建立在愛情之上的。他腦中所有的幻想——關於這個國家,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一點一點幻滅。即使現在,即使在所有這些事情發生之後,他仍然心存希望。他仍然希望有所相信。她走上前,在他身邊坐下,她試探性地牽過他的手。他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但一言未發,接受了這個舉動。他們倆一起看著地板上的雪塊開始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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