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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關上售票處的門,放下百葉窗之後,坐到椅子上。儘管售票處很小,不超過兩平方米,但這是屬於他自己的小天地,他喜歡這種感覺。沒有人和他分享,也沒有人監督他的工作。他擁有某種自由度,沒有配額和生產效率的壓力。這份工作只有一個不足之處,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認為他一定對自己的生活現狀感到失望。

五年以前,亞歷山大是151中學速度最快的短跑選手。大家都認為他一定會在全國運動會上嶄露頭角,如果蘇聯參加奧運會的話,他甚至可能會在國際上大放異彩。然而,他最終只落得一個坐在售票處賣票的工作,看著人群往來,而他哪裡也去不了。他曾經花了數年時間執行極其艱苦的訓練計劃,在地方運動會上贏得冠軍。但結果是什麼呢?時刻表和車票:所有人都可以做的工作。夢想泡湯的那一剎那,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他與父親乘火車到莫斯科,參加中央陸軍運動倶樂部——中央陸軍隊的選拔,中央陸軍隊是國防部的一部分。中央陸軍隊的聞名之處在於從全國各地選拔最優秀的運動員,將他們訓練成傑出運動員。百分之九十的申請者都被拒之門外。亞歷山大參加了短跑比賽,最後卻在跑道一側吐了起來。這一次他比以往的速度都快,打破了自己的最佳成績。他未能成功入圍。在回家的路上,父親儘量以積極的態度看待這次失利,表示這次失利會激勵他更刻苦地訓練,明年他一定能夠被選拔上,他也在追尋夢想的路上變得更加堅強。但亞歷山大已經傾其所有,他再也沒有東西可以拿出來了。明年也沒有希望了。儘管父親繼續施加壓力,但亞歷山大的心思已不在這上面了,不久之後他父親的心思也轉移了。亞歷山大此後輟學,開始工作,選擇了一條輕鬆的生存之道。

他晚上八點下班,離開售票處,鎖上門。他不用走太遠,因為他和父母就住在火車站上面的附屬建築裡面。嚴格來講,他的父親是火車站的負責人。但他父親的身體不是很好,除了肥胖和飲酒過度之外,醫院裡的人也說不清楚他的身體到底有什麼毛病。他母親身體很好,除了父親身體不好之外,她一般總是很高興。高興也是理所當然——這是幸運的一家。

在火車站工作,儘管薪水微薄,影響力也不大,但真正的好處在於住宿。他們不僅不需要與人共享一套公寓,而且獨自享用裝有管道裝置、有熱水和隔音效果好的公寓——公寓就和火車站一樣新。作為一種交換吧,他們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得處於待命狀態。在火車站裡可以按響一個鈴鐺,鈴聲能夠直接傳到公寓裡。如果有夜車或早班車,他們都必須在場。但與他們享受的舒適環境相比,這些小小的不便由他們一家人來分攤,根本算不上什麼。他們的公寓足以住兩家人。亞歷山大的姐姐嫁給一個在汽車裝配廠工作的清潔工,她本人也在該廠工作,他們結婚之後就搬到一套新公寓,這套新公寓位於該鎮比較好的區域。一家人都在期待他們第一個孩子的誕生,這意味著他們對二十二歲的亞歷山大沒有任何擔心的地方。他遲早有一天會接管這個火車站,這套附屬公寓也會歸他所有。

他到臥室脫掉制服,換上家居服,坐下來與父母共進晚餐:青豆鱈魚湯與炒蕎麥片。他的父親正在吃一小塊牛肝,儘管價錢昂貴,而且極難買到,但肝臟是醫生推薦的食品。亞歷山大的父親正在嚴格節食,其中包括不能飲酒,醫生們告訴他飲酒只會讓他的身體越來越糟。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沒有交談,他的父親似乎有點不舒服,幾乎都不能吃東西。洗完餐盤之後,亞歷山大為自己找了個藉口:他要去看場電影。這時候他父親已經躺下了,亞歷山大跟他道晚安,並讓他不用擔心,他會起床去處理首班車的到來。

沃瓦爾斯克鎮只有一家電影院,而且直到三年前才有這麼一家。一座教堂被改成一個擁有六百個座位的禮堂,在這裡放映大量國產影片,其中許多影片鎮上的人都沒看過,比如《鬥士》、《無罪的罪行》、《反間諜的秘密》以及《在易北河上相會》等,這些都是過去十年最成功的影片,亞歷山大都看過好幾遍。自從電影院開張以來,這裡很快就成了亞歷山大最喜歡的休閒場所。由於跑步訓練,他從來都沒養成好酒的習慣,而且他也不是很愛社交。到達影院門廳的時候,他看到《再見上帝》正在上映。亞歷山大兩天前曾看過這部電影,而且以前也看過很多次。他發現電影很有意思,影片本身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讓演員扮演斯大林的想法有趣。他懷疑斯大林本人是否也參與了選角工作,他心想,這就好像看著另外一個人假裝你自己,告訴他們哪些地方對或不對。亞歷山大穿過門廳,他沒有排隊買票,而是朝公園走去。

在勝利公園的中央有一尊三名戰士的青銅雕像,他們肩膀上斜挎著來復槍,拳頭揮向空中。公園正式關閉時間為八點,但由於沒有圍牆,而且從來也沒有強行規定。亞歷山大知道走哪一條路:從街上有一條路通往公園,而且藏在樹木和灌木叢後面,幾乎看不見。一如往常,每當他繞著公園緩緩而行的時候,他的心跳都會撲通撲通地加快速度,似有某種期待。今晚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繞第二圈之後,他考慮回家。

前面有一個人,亞歷山大停下來,這個人轉過身來面對他。緊張而短暫的對峙之後,兩人都明白他們來這裡的目的相同。亞歷山大繼續往前走,那人則待在原地沒動,等著他走過來。等到他們並排站到一起時,兩人環顧一下四周,確定這個地方只有他們兩人時,才相互看著對方。這個人比亞歷山大年輕,大概只有十九、二十歲。他看上去不太確定,亞歷山大猜想這可能是他的第一次。亞歷山大打破沉默:

“我知道有個地方,我們可以去那兒。”

年輕人再次環顧四周,然後點點頭,沒有說話。亞歷山大繼續說道:

“你跟著我,保持一段距離。”

他們各自走開,亞歷山大走在前面,與年輕人保持著差不多兩百步的距離。他回頭看了一下,年輕人還跟在後頭。

回到火車站,亞歷山大確定自己的父母親不在自家公寓的窗前,趁他們不注意,他走進火車站大樓,就好像要搭乘火車。他沒有開燈,開啟售票處的門,進去之後,讓門依然開著。他將椅子推到一邊,雖然空間不大,但足夠了。他在裡面等著,看了看手錶,心想這個人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到。最後,他聽到有人走進大樓,售票處的門被推開。那個人走了進來,兩人第一次能夠好好打量對方。亞歷山大走上前把門關上,門鎖上的聲音讓他興奮起來。這意味著他們安全了。他們的姿勢欲拒還迎,倆人都不太確定誰應該先動手。亞歷山大喜歡這一剎那的感覺,他一直等著,等到再也按捺不住,才湊過身子去吻他。

有人在敲門。亞歷山大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是他父親——他一定都看見了,一定都知道了。但緊接著他意識到聲音不是來自門外,而是這個人在捶門,大聲嚷著。他改變主意了嗎?他在跟誰說話?亞歷山大糊塗了。他能夠聽到售票處外面的聲音,這個人不再怯懦緊張,而是變得狂躁氣憤起來,他朝亞歷山大的臉上啐了一口,一團濃痰掛在他的臉頰上。亞歷山大將痰擦掉,想也沒想,也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一拳揮過去,將那人擊倒在地。

門把手此時在咔嗒咔嗒作響,外面傳來一個聲音:

“亞歷山大,我是內斯特洛夫將軍,和你待在一起的那個人是民兵軍官。我命令你開啟門,你要麼服從命令,要麼我就讓你的父母下來看我逮捕你。你父親身體不好,不是嗎?知道你犯罪,他一定會沒命。”

他說得沒錯——這一定會殺了他父親。亞歷山大趕緊去開門,但由於空間太小,這個人倒在那裡,將門擋住了。他只有先將這人拖到一邊,才開啟門。門一開,他就被拉了出去,來到大廳裡。

里奧看著亞歷山大,這是他從莫斯科來到這裡見的第一個人,是給他拿香菸的人,是幫他在林中搜查的人,但現在卻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他。

內斯特洛夫朝售票處裡看了看,低頭看著他的手下,那人仍然頭昏眼花地躺在地上,被制伏的場面令他尷尬不已。

“把他弄出來。”

兩名軍官走進去,幫助那位受傷的軍官上了停在外面的車裡。看到自己的人捱打,內斯特洛夫的副官朝著亞歷山大的臉就是一拳。副官還想再打時,內斯特洛夫發話了:

“夠了。”

他圍著這位嫌疑犯繞圈子,斟酌著應該怎麼說。

“抓到你幹這些勾當,我感到很失望,我從沒想到會是你。”

亞歷山大將嘴裡的血水吐到地上,沒有回答。內斯特洛夫繼續說道:

“告訴我為什麼?”

“為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

“你犯了一項非常嚴重的罪行,法官至少會判你五年有期徒刑,無論你道歉多少次都沒用。”

“我不會道歉。”

“有膽量,亞歷山大,但如果眾人皆知的話,你還能這麼有膽量嗎?你會丟人現眼,出盡洋相。就算服完五年徒刑之後,你仍然無法在這裡繼續生活或工作。你會失去一切。”

里奧走上前:

“問問他就行了。”

“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出醜,我們需要一份名單,將該鎮所有跟男人發生性關係的男人、與年輕男子發生性關係的男人、與男童發生性關係的男人都列在上面,你幫我們來列這份名單。”

“我不認識其他人,這是我第一次……”

“如果你不幫助我們,我們將會逮捕你,將你送上法庭,然後邀請你的父母親去旁聽。他們現在是不是準備睡覺了?我可以派一個手下把他們叫下來。”

“別。

“為我們工作,我們也許就不需要向你的父母提及任何事情;為我們工作,你就無須去接受審判,這次不光彩的事情也許就是個秘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關於一個小男孩的謀殺案,你這是在做公益服務,為你的罪行賠罪。你願意提供這份名單嗎?”

亞歷山大摸了一下從嘴裡流出來的鮮血:

“出現在名單上的人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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