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羅伯·史密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同一天|,44號孩子:一個如同俄羅斯狼一般殘酷的故事,湯姆·羅伯·史密斯,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由於身為國家安全部偵探,伊萬的死立即就被定為謀殺,這一定是由反體制分子、反蘇聯分子所犯下的暴行。罪犯是一個局外人,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因此應該馬上展開全面合法的調查工作,沒有欲蓋彌彰的必要。對里奧和瑞莎來說,幸運的是伊萬一定樹敵太多。這個人的一生都在出賣好奇的平民百姓,用審查材料吸引他們,就像捕獵者用誘餌吸引獵物一樣。審查資料一直都是國家向他提供。

離開公寓之前,瑞莎拿走了名單,將名單揉成一團塞進口袋裡。里奧匆忙將案件材料收好,他們不知道國家安全部接到伊萬的電話之後,會在多長時間內作出反應。他們開啟前門,跑下樓梯,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情緒已接近平靜。他們走到街道盡頭時回頭望了一眼,地下工作人員剛好走進公寓大樓。

在莫斯科,沒有人相信里奧和瑞莎回來過,他們不是直接嫌疑犯。就算負責調查的軍官想到這點,他如果與沃瓦爾斯克鎮地方國家安全部確認,會發現他們當時正在山區度假。這個藉口可能會成立,除非有目擊證人證明一個男人和女人曾經進過這棟公寓大樓。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可能要對他們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做進一步周密調查。但里奧知道,所有這些事實都微不足道。就算沒有證據,就算他們真的去山區度假,這次謀殺也會成為逮捕他們的託詞。這與證據完全無關。

在目前這種處境下,想要去看他的父母,純粹是一種瘋狂的行為。但開往沃瓦爾斯克的列車要到凌晨五點才開,更重要的是,里奧認為這可能是同父母的最後一次見面機會。儘管離開莫斯科之後,他一直沒有和父母聯絡,對他們的下落也不太清楚,他在幾周前才弄到他們的地址。知道國家各部門有意獨立操作,里奧感覺到向住房部門打聽史蒂芬與安娜的問題,請求就有可能不會被轉交到國家安全部那裡。為了以防萬一,他報了一個假名字,裝出一副履行公事的模樣,並問了好幾個名字,其中包括加琳娜·莎波利娜。儘管其他所有的名字都沒有找到,但他還是成功找到了父母的地址。瓦西里也許一直在期待這樣一個努力,實際上,他甚至可能下令公開這個地址。他知道在流放過程中,里奧的弱點就是他的父母。如果他希望看到里奧違抗命令,他父母就是完美的陷阱。但在四個月當中,他父母似乎不太可能都處於長期監視當中。他父母被迫與之共處一室的那家人似乎更有可能兼當告密者的角色。他必須在沒有其他人看見、聽見或知道的狀態下去見他的父母,他父母以及他們自己的安全都取決於這次行動的秘密性。如果他們被抓獲,他們就會與伊萬的謀殺聯絡起來,他們全家人都會是死路一條,也許甚至在天亮之前就被槍決。里奧準備要冒這個風險,他必須要與父母道別。

他們按照地址找到那裡,房子還是革命前的老房子——用一些髒床單分割成上百間小公寓。這裡沒有舒適的環境,沒有自來水,沒有室內洗手間。里奧看到從窗戶裡伸出管子,將爐子裡的煙霧排出來,這是最便宜、最骯髒的暖氣裝置。他們從一個安全的距離仔細觀察這棟建築,蚊子落在他們脖子上,他們一個勁地拍打面板,手上沾滿點點血跡。里奧知道,無論他在這裡站多久,他都無法確定這是否是個陷阱。他必須進去。他朝瑞莎轉過身去,還沒等他開口,她就說話了:

“我在這裡等你。”

瑞莎自覺羞愧。她信任伊萬;她對他的態度只基於他對書籍和報紙的收集,他對西方文化的沉思,他聲稱要幫助將持不同政見的重要作家的作品偷渡到西方的計劃。謊言,全都是謊言——有多少作家和反對政府的人受到陷害?他焚燬多少手稿,以至於這些手稿在這個世界上絕跡?他指揮秘密警察逮捕了多少藝術家與自由思想家?就因為他明顯不同於里奧,她就深深迷戀他。這種不同只是偽裝而已。持不同政見者一直是秘密警察,而警察卻變成了反革命分子。持不同政見者背叛了她,而警察卻救了她。她無法與丈夫一起,裝成忠誠、恩愛的妻子,去向他的父母道別。里奧拉起她的手:

“我想讓你和我一起。”

樓下公共的門沒有上鎖,裡面的空氣又悶又熱,他們馬上開始出汗,衣服粘在後背上。樓上的27號公寓的門鎖上了。里奧曾經闖入許多公寓,通常來說,老式鎖要比現在的鎖更難開。他用一把彈簧刀尖轉開金屬板,鎖的機械裝置顯露在外。他將刀尖插進去,但鎖卻打不開。他將臉上的汗擦去,稍停片刻,深呼吸,閉上眼睛,在褲子上將手擦乾,完全顧不上蚊子——讓它們吃個飽吧。他睜開眼睛,集中精力,鎖咔嗒一聲開了。

唯一的光線來自朝街的那個房間,屋裡睡滿了人,發出一陣惡臭。里奧和瑞莎在門邊等了一會兒,適應屋裡的黑暗。他們能夠辨別三張床的輪廓:兩張床上分別睡著成人夫妻,小床上好像睡了三個小孩。廚房裡的地毯上睡著兩個小孩,就像小狗睡在桌子上一樣。里奧走向熟睡的大人,兩對夫妻都不是他的父母。他拿到的難道是錯誤地址嗎?這樣不稱職的行為可以說司空見慣。也有可能是故意給了他錯誤地址?

在黑暗中,他又看到另外一扇門,他朝門走去,每走一步,地板就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瑞莎就跟在後面,腳步輕得多。睡在最近的那張床上的那對夫婦微微動了一下。里奧停下來,等他們安靜下來。這對夫妻依然是熟睡狀態,里奧繼續往前走,瑞莎跟在後頭。他伸出手,握住門把手。

房間裡沒有窗戶,當然也沒有光線。為了看見裡面的情況,里奧必須讓門開著。他依稀能看到屋裡擺著兩張床,兩張床之間幾乎只有一條縫,甚至連一張髒床單都沒用。一張床上睡著兩個孩子,另外一張床上是一對夫婦。他靠近一些,發現是他父母,在一張狹窄的單人床上正相互擠在一起睡覺。里奧站起來,走到瑞莎跟前,小聲說道:

“關上門。”

屋裡此時一片漆黑,里奧幾乎是蹲在地板上摸索到自己的父母身邊。他聽到他們睡覺的聲音,很高興裡面什麼也看不見。他哭了。這間房間比他們之前公寓的浴室還小,他們沒有屬於自己的空間,更不可能與這家人切斷聯絡。他們被送到這裡等死,以及他將來被處死都是出於同樣的目的:羞辱。

他幾乎是同時將兩隻手分別放在他們的嘴上,他能感覺到他們醒了,而且被嚇了一大跳。為了不讓他們大聲喊出來,里奧低聲說道:

“是我,里奧。不要出聲。”

他們身體的緊張感頓時消失了,他將手從他們嘴上拿開。他聽到他們坐了起來,他能感覺到他媽媽在摸他的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她在摸他的臉。當她的手指摸到眼淚時,手沒有再繼續滑動。他聽到她的聲音,幾乎是在耳語:

“里奧……”

他父親的手也跟著摸過來,里奧將他們的手按在臉上。他發誓要照顧他們,但他沒有做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喃喃自語:

“對不起。”

他父親答道:

“你沒什麼需要道歉的。如果不是你,我們一輩子都會這麼生活的。”

他母親打斷他們,她的腦子裡想起所有想問的問題:

“我們以為你們死了,我們聽說你們倆都被捕了。”

“他們撒謊,我們被送到沃瓦爾斯克鎮。我被降職了,沒有坐牢。我現在是一名民兵。我給你們寫過很多信,讓他們把信轉交給你,但他們一定擷取並銷燬了。”

旁邊床上的孩子在翻身,床架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里奧一直等著,等到他聽到孩子們發出深沉、緩慢的呼吸聲:

“瑞莎也在這裡。”

他將他們的手引到瑞莎那裡,他們四個人手牽著手,他的母親問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吃飽了嗎

Jilly

士兵向前衝

九孔

論習慣對顏值的影響

細品

渣了前男友後我翻車了

溫瑜寬

總裁大人,又又又吻我了(奈何老公太寵我)

碧玉蕭

大明星的貼身高手

小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