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福萊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章 ,突然亡命天涯,肯·福萊特,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埃利斯·塞勒從華盛頓乘坐“東方航空”班機飛往紐約,在拉瓜迪亞機場乘計程車前往廣場酒店。車子將他送至位於第五大道的酒店門口,埃利斯走進酒店。在大堂,他轉而向左,走進“58大街”電梯。一同進入電梯的還有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以及一個挎著薩克斯百貨購物袋的女人。男人在七樓出了電梯,埃利斯到八樓,女人繼續乘電梯上行。埃利斯獨自一人在酒店空洞的走廊前行,直到“59大街”電梯,乘電梯下到底層,由59大街附近的入口離開酒店。

確認沒人跟蹤後,他在中央公園南打了一輛計程車,到濱州站乘火車前往皇后區道格拉斯頓。

行進中,奧登《搖籃曲》中的幾行詩句一直在他腦海裡不斷重複著:

時間與病熱燃盡

個體之美遠離

沉思的孩童而去,而墳墓

證明孩子生命的短促。

偽裝成胸懷大志的美國詩人潛伏巴黎,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然而,他對詩歌的興趣卻並未消失。

他仍舊留意是否有人跟蹤,因為此次會面絕不能讓敵人發現。他在法拉盛下車,站在月臺上等候下一班。身邊沒有人。

由於一路上小心謹慎,埃利斯到達道格拉斯頓時已是下午五點。他從車站快速步行半個小時,腦子裡不斷盤算著各種溝通手法、措辭,以及可能遭遇的各種反應。

埃利斯來到一處城郊街道,從那裡可以望到長島海灣。他在一幢乾淨整潔的小屋前停下腳步,房子裝飾著仿都鐸風格的尖頂,牆上還有一扇有色玻璃窗。車道上挺著一輛日本小轎車。他走上門前的小徑,此時,大門開啟,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金髮小姑娘。

埃利斯開口道:“你好,珮朵。”

“嗨,爸爸。”姑娘應道。

他俯身親吻女兒,驕傲的同時總是有一絲歉疚感,將他隱隱刺痛。

埃利斯上下打量她:印有邁克爾·傑克遜的T恤之下穿著內衣。他十分確定,這在之前是沒有的。埃利斯想,老天爺!她從女孩成長為女人了。

“想進來待會兒嗎?”她彬彬有禮地問道。

“當然。”

他隨女兒進了屋。從背後看去,她顯得更加成熟動人,讓埃利斯想起自己的第一個女友。那時的他十五歲,而對方也就是珮朵差不多的年紀……不,等等,他想,當時的女友還要小些,那時她十二歲,我還曾將手伸進她的上衣向上摸索。上帝保佑,但願女兒離這些十四五歲的毛頭小子遠遠的。

他們走進狹小但十分整潔的客廳。“不坐嗎?”珮朵說。

埃利斯坐了下來。

“想來點什麼嗎?”她問。

“放鬆點。”埃利斯說,“你不必這麼客氣,我是你爸爸啊。”

她似乎有些迷惑與遲疑,彷彿之前認為理所當然的事,現在卻突然受到責難。片刻之後,她說道:“我得梳梳頭,然後就可以走了。失陪。”

“沒問題。”埃利斯說。珮朵轉身離開,她的客氣讓埃利斯心痛。這說明對女兒來說,自己仍是個外人,而非家庭正式成員。

自從離開巴黎,過去一年來,他每月至少見女兒一次。有時兩人會在一起度過一整天,大多時候只是共進晚餐——今天埃利斯也是如此。為了這有限的父女時光,他得輾轉五個鐘頭,更別提一路上還要高度戒備。當然,這些珮朵都不知道。埃利斯並無太大奢望,他只希望能夠在女兒的生活中長久擁有一席之地,清清靜靜,簡簡單單。

這就意味他得換個工作來做。埃利斯放棄了特工外勤,搞得上司十分不悅:臥底特工不少,但多數拙劣平庸,優秀者少之甚少。埃利斯自己也有幾分不情願,感覺不應辜負這方面的天賦。然而,如果動不動就消失一年半載,跑到地球另一邊某個角落裡,既不能告訴女兒自己身在何方,又不能解釋何時回家,這樣肯定無法贏得女兒的心。女兒剛開始學著愛這個父親,他不能讓自己拿生命去冒險。

他懷念追兇緝惡的那種興奮、那種危險、那種刺激,也懷念投身旁人無法勝任的重要使命時那份成就感。然而長期以來,他的所有感情關係都十分短暫。自從失去簡後,他覺得身邊至少需要一個能長久愛他的人。

埃利斯正坐在客廳等候,吉爾走了進來。埃利斯站起身。他的前妻一身夏日白裙,表情鎮靜沉著。埃利斯親了親她慣於被吻的一側臉頰。“你好嗎?”她問。

“就那樣。你呢?”

“最近忙得要命。”她開始描述某些細節——有多少事情要做。同往常一樣,埃利斯漠然聽著。他喜歡這個女人,不過她無趣得要命。想來奇怪,他居然一度與她成為夫妻。不過在當年,吉爾可是英文系最漂亮的姑娘,而他自己也是絕頂聰明。那是1967年,所有人都是醉生夢死,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尤其是在加利福尼亞。大學第一年即將結束時,他們穿著白色禮服結了婚,有人用西塔爾琴演奏《婚禮進行曲》。之後,埃利斯掛了科,被學校開除,於是應召入伍。但他既未奔赴加拿大,也沒有去瑞典,而是進了徵兵辦公室,如同羔羊送到了屠夫手中。這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只有吉爾不覺得意外。那時她已經知道,他們的婚姻不可能長久,只等著看埃利斯如何逃離枷鎖了。

當離婚已成定局時,他躺在西貢的醫院裡,小腿上受了槍傷——直升機飛行員最容易受這樣的傷,因為坐的是裝甲駕駛座,但腳底卻沒有防範措施。有人在他上廁所時將通知丟在床上。他回來時,看到了通知,還有一枚橡葉勳章。這已是他第二十五枚勳章了(這年代勳章發得倒挺勤)。“我離婚了。”他說。鄰床計程車兵回了一句:“見鬼,打牌嗎?”

吉爾沒把懷孕的事告訴埃利斯。是他幾年後自己發現的。那時他做了間諜,拿追蹤吉爾當練手。他查到吉爾有了個孩子,取名珮朵——這名字無疑是20世紀60年代後期風格;吉爾還嫁了人,丈夫名叫伯納德,彼時正找生育專家求醫。隱瞞珮朵的存在是吉爾對他做過唯一真正過分的事,埃利斯想。但她一直堅持,這是為了他好。

他堅持偶爾要見見珮朵,還不讓她管伯納德叫“爸爸”。然而埃利斯彼時並未試圖介入他們的家庭生活——直到去年。

“需要開我的車嗎?”吉爾問。

“若你不介意的話。”

“當然不介意。”

“謝謝。”跟吉爾借車實在有些尷尬,但從華盛頓駕車來此太過耗時,埃利斯也不想頻繁在這一區域租車,因為總有一天,他的敵人會透過租車公司或信用卡公司的記錄追蹤到他,之後找到珮朵只是個時間問題。另一個選擇便是每次租車時使用不同的假身份,但製造假身份成本太高,再說,局裡也不會為他這個普通文員搞個假身份。所以,他要麼借吉爾的本田,要麼僱一輛本地出租。

珮朵回來了,金色的秀髮在肩頭飄蕩。埃利斯站起身。吉爾說:“鑰匙在車上。”

埃利斯對珮朵說:“你先上車,我馬上來。”珮朵出了門。他對吉爾說:“我想請她到華盛頓住一週。”

吉爾的口氣和藹而堅決:“如果她願意去,那當然沒問題。如果她自己不願意,我不會勉強她。”

埃利斯點點頭:“好吧。一會兒見。”

他帶珮朵來到小頸的一家中國餐館。她喜歡中國菜。已離開家,珮朵變得稍微放鬆了一些。她謝謝埃利斯在自己生日時送詩歌作為禮物。“沒人在生日時收到詩歌做禮物。”她說。

埃利斯不確定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希望好過印著可愛貓咪的生日卡。”

“當然,”珮朵笑了,“我的朋友們都覺得你特別浪漫。英文老師還問我你是否發表過東西。”

“我寫的那些都不夠格出版。”他說,“你還喜歡英文課嗎?”

“比數學強多了。我的數學糟糕得要命。”

“最近在學什麼?有戲劇嗎?”

“沒有,但偶爾會接觸詩歌。”

“有喜歡的嗎?”

她思索了一陣:“我喜歡寫水仙的那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獨眼猴

道尾秀介

鄉村小仙醫

李森森01

[綜英美]蝙蝠遊戲

兮如顏

合租情人2

坐牆等紅杏

[快穿]萬人迷光環

自習君

偏執太子白月光帶球跑了

小舟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