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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大床很舒服,但薩拉睡得並不好。中央供暖系統時不時就會響一下,讓她越發難以入睡。那動靜聽上去就像一隻困在地下室裡的犀牛,發了情,拼命想和鍋爐交配似的。那傢伙運氣還不錯,薩拉挖苦地想著,比我幸福。她仰面躺在換洗一新的床單上,盯著街燈投射在天花板上的橙色光影。

不知道此刻鮑勃在幹什麼,她自尋煩惱地想。希望他在收拾衣服了,那個王八蛋。我不想再看到那些東西。再回家時,家裡會變得空蕩蕩的,衣櫃也該空了一半。所有的記憶也都將隨風而去——他的觸控,他的氣味,夜裡他伸手要我的樣子。曾經,他那個樣子總不時惹惱我,可現在……

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伸手要他那個——她叫什麼來著?索尼婭。薩拉與索尼婭素未謀面,無法想象她長什麼樣子。不過,突然間,一幅畫面不請自到地閃入她的腦中,栩栩如生——鮑勃正和那個面容模糊的女人鸞顛鳳倒。畫面如此纖毫畢現,她不禁把腿甩到床邊,站了起來,望向房裡的那團漆黑。她心裡的痛清晰可見。她仿若看到了一幅全息圖,他們就在她面前卿卿我我。鮑勃用她熟悉的方式親吻、愛撫那女人。達到高潮時,他如常地呻吟起來,唯有那重喘與難耐遠非過去可比,因為她是新歡——新鮮、不同、刺激,在他眼裡,在那個不忠不義的人渣眼裡毫無疑問是那樣的。那女人的影像也很清晰——比薩拉的身體更年輕更苗條,一頭金色的長髮,還露出了臉——她湊近想要看清楚那張臉,可不知為何始終一團模糊,要麼擋在那女人的頭髮後面,要麼被鮑勃的胳膊或是腦袋遮住——給我看看你的臉,該死的,臭婊子!別的我可都看過了!

可是她就是無法想象出那張臉。漸漸的,她意識到這不過是自己腦中的幻影,並不是什麼真實存在的畫面,於是,她開始做起了實驗,讓自己的大腦盡情地玩起了作畫遊戲。那女人的身體隨之變得臃腫、鬆弛起來,肥碩的大腿坑坑窪窪,胸部下垂,灰白的短髮打著卷。但還是看不到臉。這算是一種報復吧,想象著鮑勃在愛撫這樣一個沒有臉的怪物。可薩拉的痛苦並沒得到絲毫緩釋。

她開啟燈,從小吧檯裡取出一瓶標價過高的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杯,縮坐在床上,遲緩地喝著悶酒。我痛得急需發洩,她心想,不然非瘋掉不可。那是一種肉體的痛,她感到氣短,彷彿心臟受了傷。她想象著做一些瘋狂的事情來緩解——大聲尖叫、痛下殺手、往鮑勃身上潑汽油然後一把火點著、咆哮著衝到街上縱身跳進泰晤士河。什麼事都好,只要能幫她抗住、緩解這疼痛。

可是,薩拉不會那樣做。我不是那種人,她堅定地告訴自己。我能承受,我還沒瘋。那才是我,我不能,也不願讓自己的腦子陷入混亂,變成一大鍋五味雜陳的沸水。我甚至無力驅散這疼痛,有生以來頭一次如此痛徹心扉,慘過凱文一拳打在我臉上、拂袖而去,糟過媽媽試圖把西蒙送到收養機構,痛過我誤以為埃米莉死掉了,也壞過比西蒙被控謀殺、站上被告席的那一天。

真有這麼糟糕透頂嗎?眼下的痛苦我覺得難以承受,可以前的這種時候我又是什麼感受?那些曾無情地重創心魂的事,我全都熬過來了。用某種……我不記得的方式。

哦,想起來了。是工作。

工作塑造了我,工作給了我自控力,工作一直都是我脫離貧窮、絕望與混亂的救星。工作讓我保持理智。

我來倫敦是為了工作。明天我將第一次踏入刑事上訴法庭。我準備得還不夠充分。一大摞檔案還擱在桌上,現在該看看了。

她繼續蜷坐在床上,不急不慢地喝著她的威士忌。慢慢地,那極度的痛苦開始弱化,變得尚能忍受了。鮑勃和那女人在一起的畫面漸漸縮成了一個微小的泡泡、一個針尖似的小點兒——最終消失得一乾二淨!她坐在那裡,放空大腦。然後,她瞥了一眼手錶。

凌晨三點半。

我今天去監獄見了一個當事人。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這點小事她都想不起來了。

她彷彿剛跑完馬拉松一般,拖著僵硬的雙腿緩慢地挪下床,徐徐走到桌前。她這位當事人名叫賈森·巴恩斯。如果明天上訴失敗,他又得在監獄裡待不少年。那也會很傷人。

她翻動著卷宗,開始閱讀、做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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