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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薩拉又陪埃米莉待了一天,見了見她的一些朋友,帶她進城購物。她們在穿衣風格上很少能達成一致——埃米莉鄙視她母親對名牌的嗜好,視之為對資本主義的屈服——但她們確有一個共識,那就是劍橋是世界上最冷的地方之一,當冰冷刺骨的東風從北海掠過沼澤地帶一路刮過來時則更甚。薩拉為埃米莉買了一副無指羊毛手套,就像市場商販戴的那種,還為她買了一件阿富汗羊皮大衣,那位愛爾蘭推銷員信誓旦旦地說,這是他直接從被美國海軍摧毀的托拉波拉的某個村子進口來的。她們誰也不相信,但羊毛繞在脖子上暖融融的,再加上漂亮的民族刺繡,讓埃米莉決定姑且信他一次。再說,大衣也很合身。

“謝謝你,媽媽。”她們在寒風中艱難前行,埃米莉把雙手深深地蜷縮在奢華的大衣口袋裡。“至少我們支援了小商販,對抗了大型壟斷商場,就算他巧舌如簧也無所謂。”

“算是我提前送你的聖誕禮物吧,”薩拉說道。“以後我就不怕你凍著了,在圖書館看書時也不會被浪漫的寒意給凍死了。”

提到學習,埃米莉皺起了眉頭。她有一篇論文週二要交,可她幾乎還沒怎麼動筆。於是,週日上午薩拉在酒店一直工作到中午,然後和埃米莉一起吃了午飯,乘下午三點左右的火車踏上了歸途。

她往座位上舒服地一靠,揮手和埃米莉作別,看著她和站臺徐徐退後。事情相當順利,她暗想著。火車裡坐滿了人;就連頭等車廂幾乎也是滿座。她拉開靴上的拉鍊,正準備將腳放到對面空座上時,一位男士透過推拉門走了進來。他在車廂裡掃視了片刻,身體隨著火車輕輕搖晃。然後他面帶歉意地望向薩拉。

“這兒有人坐嗎?”

“沒有,沒人坐。” 她有些遺憾地把腳收回桌下,看著他把包放到行李架上,坐了下來。他個子很高,和她年齡相仿,鬍子颳得很乾淨,那張皺紋浮現的臉看上去很親切,一頭黑髮,但兩鬢均已斑白。他穿著紅黃相間的厚夾克,一落座便拉開了拉鍊。

“空位不多,” 他說道,“我想是因為家長們陪孩子過完週末後都在往家趕。”

“可能吧。” 她盯著窗外變暗的田地說道,然後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個資料夾。但其中大部分內容她在上午就已經看過了,現在只需要再檢查幾個要點便可。她意識到那人在看著她。“那麼你也是其中一員咯?”

“我?”她的發問似乎讓他既意外又開心。“不是——從某個角度來說,也是。抱歉,聽起來像個政客似的。我是說,我沒有在上大學的孩子,如果你指的是這個的話。我是看女兒來了——她在劍橋上中學。”

“明白了。”這個話題很安全,薩拉心想。“那麼是在寄宿學校就讀?”

“不,她上的是珀斯中學——是走讀女校。她和她母親一起住。”男人猶豫道,看上去挺尷尬的。“我們,呃,已經不在一起了。所以才會這樣利用週末去看女兒。”

“噢,抱歉。”這種事可真隨處可見啊,薩拉心想。“你女兒多大了?”

“13歲。是個麻煩的年紀。她半年長了30厘米,極其關心自己的外貌,情緒就像雷區,一踩就炸。”

“我記得,”薩拉笑道,“我女兒那麼大時也很麻煩。等荷爾蒙穩定下來就好了。”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我有時懷疑這是不是都怪我,因為我離開了她們。但又能怎麼辦呢?”他咬住下嘴唇,彷彿想起了什麼難以釋懷的往事。“你女兒呢?她多大?”

“就像你猜的那樣,在上大學。”

“適應嗎?”

“挺適應的。”接下來,薩拉花了幾分鐘時間談了談埃米莉——都是些適合與外人閒聊的瑣事——她驕人的高中三年、對劍橋面試的擔憂、第一次把女兒留在陌生城市的痛苦、看到她結交新朋友時的欣慰。男人安坐在對面,全神貫注,禮貌地聽著。

“這是你第一次來看她嗎?從開學以來?”

“對。我想,這表明她不和我們在一起也可以過得很好。”

我們,她黯然思忖著。現在這個詞與她幾乎再無關係。埃米莉究竟會過得怎樣——在沒有所謂的“我們”之後?她觀察著對面的男士。他嘴巴周圍的皺紋是因為離異的痛苦,還是因為其他的生活打擊?或許她能從他那兒取取經。

“你女兒呢?”她問道。“都是你來看她,還是她有時也會去看你?”

“你是說約克郡嗎?我住那兒。沒有。她來過一次,不喜歡那兒。我給她弄了個漂亮的房間——又是組合音響,又是玩具,還有我認為她會喜歡的桌布,但是全都白搭。她在劍橋有自己的朋友圈,這個年齡段,那才是要事,對吧?所以,不如我抽空來看她了。”

“我明白。”薩拉小心試探道,“那麼你離婚了?”

“對,恐怕是這樣。”他微笑道——相當迷人的微笑,薩拉心想,他一笑起來,眼睛和嘴巴周圍的線條真有趣。“但是離異也有收穫,我很高興這樣說。尤其是自由。”

“自由?”又是這個可怕的詞。一直以來,薩拉都是家庭的一部分。正是在那個家裡——那個屬於她自己的家,從她16歲以來便一直容納她的那個家——她創造了屬於自己的空間,那是她所知的唯一的自由。而今,她成了孤家寡人。

“對,在我一生中最棒的時光裡,能自由來去,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他又笑了。她注意到,他的眼睛是綠色的——很罕見的顏色。“需要花些功夫去適應,但是當你真正做到時,你會發現很值得。相信我。”

“不會很孤獨嗎?”問陌生人這樣的問題,實在太過直接,但薩拉太想知道了。

“孤獨?嗯,有時會。但是這年頭這類人太多了——人們會找到知己,互相安慰。”

薩拉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對話正把她引向不安全的方向。“抱歉,”她說道,適時打住。“這和我無關。話說,你在約克郡到底做什麼工作呢?”

“房地產開發商。”

薩拉心想,埃米莉不會喜歡的。但話又說回來,那個賣給她阿富汗大衣的人不也算資本家嗎?“哦,是負責開發購物中心之類的嗎?”

“我倒希望是。不過,我只做小專案。我基本上都是收購廢棄的舊房,整修一下,然後獲利。我開發過一個房地產專案,但是差點害得我早死。我也做房屋租賃。那能帶來穩定的現金流。”

“你是說租給學生?”

“學生、單身人士、貧困家庭——任何有需要的人。”他觀察了她一會兒。“你呢?”

“我?我是個訴訟律師。”薩拉淡淡一笑,想知道此言一出會引發諸多熟悉反應中的哪一個。在法庭外第一次見到她的人,大多會感到驚訝;訴訟律師的典型形象似乎仍舊是身著細條紋正裝的中年男士。有些人會感到害怕,然後對她避猶不及。有些人會感到尷尬,彷彿在文明社會這不是什麼好工作。還有些人會變得氣勢洶洶,開始高談闊論他們和法律之間的各種過節,以及曾經支付的高額律師費。只有少數幾個——她喜歡的型別——會被深深吸引或只是略顯好奇。

“真的嗎?多有趣的工作啊!你處理哪種案子呢?”

“主要是刑事案。我剛從上訴法庭出來。”這是王婆賣瓜,但又怎樣?說起這事,她感到很享受,再說這個人又不會意識到那究竟有多大意義。

“你贏了嗎?”

“贏了。”不知不覺,她已經說上了那個案子,今天上午各種週日報紙都報道了此案。這個陌生人是一位很好的聽眾,而且長得也相當好看。她一邊說,一邊想起了埃米莉那天晚上給她出的主意,暗暗好笑。“媽媽,用足你的優勢,告訴人們你的工作,以及你是如何走到今天的。你的故事很有趣,他們會喜歡的。至少聰明的男人會喜歡,除非他們害怕聰明女人,而那種人你根本不會喜歡。你知道嗎,一談起工作你的眼睛就會發亮——因為你熱愛工作。有時候你看起來真的很美。”

挑剔如女兒,這實在算得上是美言了。她想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是什麼樣子。那人似乎很感興趣,沒錯,她講話時那雙綠眼睛一直盯著她。但是他的表情裡也有一種警惕——他不喜歡這個案子裡的某些東西。還是不喜歡她?她聳聳肩,提前結束了故事。

“就是那樣。他無罪釋放了。18年後重新開始生活,如果他還能適應的話。”

那人皺眉看著窗外——這肯定不在埃米莉的計劃中?

“但是你認為他真的無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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