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姆·維卡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五章 河岸,律政先鋒,蒂姆·維卡里,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就是在這兒找到手電筒的?”

“根據報告,是這兒沒錯。”

他們已經到達富爾福德大街盡頭,城市的最南端。過去這幾天,特里·貝特森和他的新助手簡·卡特一直都在翻閱布倫達·斯托克斯謀殺案的卷宗。指控賈森·巴恩斯的一個關鍵證據是那支帶血的手電筒,此前被認定為殺人兇器。現在,他們過來看的就是當年找到手電筒的地方。據賈森供述,這裡是他最後一次看見布倫達的地方。

特里開車右拐,穿過車流,上了一條土路。頭頂上有一道金屬橫杆,防止卡車或吉卜賽大篷車透過。右側一個標誌牌上寫的是“藍丁路”。這條綠樹成蔭的土路彎彎曲曲,才開進去20米,便如同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裡遠離人流車流的喧囂,也沒有密集的住房,一派偏僻的荒野景象。車子壓到一個坑洞,彈了一下,一隻兔子匆匆鑽進了灌木叢裡。

“一看就是打野戰的地方,”簡·卡特低聲抱怨道。“也是謀殺的好地方,看你的偏好。”

“有我在,不用怕,親愛的,”特里說完就後悔了,因為他對上了她坦誠、真摯的目光。“再說,為了以防萬一,已經安排了執勤警察。”他補充道。可憐的女孩,她以為我在侮辱她,他絕望地想。可能從來沒有人和她打情罵俏過。

他們拐過一個街角,看到了一個停車場,一輛老舊的紅色掀背式小汽車停在那裡。車子旁邊站著一位粗壯的男子,穿一件粗花呢舊夾克,是退了休的羅伯特·巴克斯特警司。見他們把車停到他旁邊,巴克斯特快速瞥了一眼手錶。

“我在這兒站了15分鐘了,年輕人,”特里下車時,他說道。“成心浪費我的時間,是不是?”

特里嘆了口氣。他發現很難對這老傢伙以禮相待。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威爾·丘吉爾樂於開溜的原因。“不是,只是為了查詢真相而已。”

“真相就是賈森·巴恩斯殺了那個女孩,”巴克斯特低吼道,“就是我一直說的那樣,是他乾的。”他滿面怒容地看了一眼特里那張不置可否、啥都看不出來的臉,又瞥了一眼簡,希望能得到更多支援。“而這裡,我認為,就是他行兇的地方。”

他們四下環顧。的確是絕佳的行兇之地。即便現在,青天白日的,這裡也非常安靜。只有兩隻藍山雀在樹叢裡互相窺視,還有遠處A64公路上彷彿海浪般的車流聲。這條主路,簡心裡合計著,就在南面不遠處,穿過他們左手邊一片高聳如小山丘的田地就是。她看到眼前這片開闊地上有幾棵大樹,一匹馬正在樹下吃草。就在他們正前方,土路出現了分叉,左邊是一扇白色大門,標著“私宅”二字,緊挨著的另一邊是一扇生鏽的破門。兩條岔道看上去都通往更加濃蔭密蔽、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們所在的土路右邊有一道綠樹叢生的樹籬,樹籬後面是沼澤一般的草地,長滿了柳草和蕁麻。如果這裡白天都如此安靜,簡心想,那18年前的凌晨三點,這裡會是什麼樣子?

“你是在哪裡發現手電筒的?”特里問道。

“手電筒嗎?就從這裡往前。我指給你看。”

巴克斯特帶著他們沿著土路往前走了幾米,穿過了那道生鏽的大門。土路兩旁都是溼軟的荒地,簡注意到,往左看去,能瞥見烏斯河。

“就在那裡面。”巴克斯特指著一片長滿酸模和蕁麻的草地說道,草地靠近他們右手邊的一條小溝渠。“當然,不是馬上發現的。花了三天時間他才承認來過這裡,那個人渣。”

“那把手電筒上面都是血?”簡盯著那溝渠問道。

“沒錯。布倫達的血。”巴克斯特堅定地強調道,“那時當然還沒有DNA檢測技術,只能做血型匹配,但是和死者的血型完全匹配。雖然我們沒辦法直接比對布倫達的DNA,但現在我們知道了,從這些血裡面提取的DNA和她母親的完全吻合。”

“我們需要和這具屍體的DNA進行比對。”特里說,“那樣才能完全確定。”

“當然,你們儘管比對就是了。”巴克斯特搖了搖頭,活像一頭被蒼蠅煩到不行的公牛。“不過,百分之百是布倫達的,好吧。在我看來,我們很多年前就拿到了殺人兇器,這把手電筒上面滿是她的血和賈森的指紋。還需要什麼呢?”

“頭髮,面板碎屑,”特里平靜地說,“得證明是賈森用它打了她。你找過那些東西嗎?”

“當然了,”巴克斯特冷冷地說,“我親自去的實驗室。不過你要記得,在我們發現之前,那支手電筒已經在又高又溼的草地裡躺了三天了。而且當時還下過雨。所以,你想能發現什麼呢?”

“他們今天很可能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在手電筒上或是在它當時所在的草地裡。”特里說,“但情況已和當年不一樣了。”

“當年我們在這裡四處尋找屍體。”巴克斯特道,“當然,沒找到。”

“要想找到,得費很大的工夫。”

“是這樣的。”巴克斯特好像要證明這一點似的,大步往前走去。走了十幾米後,他們來到了河邊。寬闊和緩的烏斯河在他們面前靜靜流淌,河邊柳樹拂岸,是個垂釣的好地方。河對岸有一張金屬野餐桌和配套的椅子,遠處的羊兒悠閒地吃著草。一條步行道沿著河岸縱貫南北;一位慢跑者在他們的注視下大步跑了過去。

“這條路通到哪兒呢?”簡問道。

“往北通到城裡,往南穿過A64公路直抵大主教宅邸對面的牧場。”特里回答道。“要搜尋這些,得費點時間了。”他對巴克斯特說。

“40個人找了一星期,”巴克斯特道,“當然,還得加上潛水員。我們還往下游搜了五公里,沒少費工夫。然後,這小混蛋又講了什麼泥漿池的故事。我們連納本汙水處理廠都搜查過了。”

“你們那麼做是因為賈森·巴恩斯被捕時的口供嗎?”簡問道,回憶著自己在案宗裡讀到的細節。

“沒錯。”巴克斯特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看著水面上一艘色彩豔麗的長條船緩緩駛過。“我們當時信以為真了,不過現在我們知道他不過是在戲弄我們。其實他把她埋到了環路下面。”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怎麼把她從這裡搬到卡普曼村的呢?”特里若有所思地問道。“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挪到四公里以外?”

“呃,理由很明顯,不是嗎?”巴克斯特氣哼哼地說。“他離開大學派對,開車帶她來這兒,企圖發生關係,被她拒絕後,惱羞成怒,就用手電筒擊碎了她的頭。然後,他扔掉手電筒,把她拖進車裡,沿著A64公路開到了卡普曼村,那裡正在修環路,於是他就把她埋在了一條溝渠裡,希望第二天她就會被混凝土封上。她確實被封上了。我是說,除了一隻手以外。”

“直到18年後才被發現,”簡說道,“差不多算是完美的犯罪了。”

“但是,”巴克斯特指出,“他在獄中和布萊恩·溫尼克炫耀過此事。”說到這兒,他狠狠瞪了特里一眼。“而陪審團,他們可不像上訴法院那幫見鬼的傢伙,他們親眼見證了對溫尼克的審訊,相信了他的證詞。就和他們不相信賈森·巴恩斯一樣。所以,為什麼原判被推翻了呢,我真是一頭霧水。”

因為你賄賂溫尼克在法庭上撒謊,特里心下道。你放棄指控他販毒,換取一個編造的故事,讓一個男人無端入獄18年。你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的案子,所以你就自己製造證據。現在,你的事情敗露了。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沒意義。過去幾天,他和簡·卡特通讀了原始的案宗以及倫敦上訴法院的庭審記錄。他既欽佩又痛苦地領教了薩拉·紐比是如何粉碎了巴克斯特的聲望,讓他的退休生活再無自豪與滿足,全是痛苦與遺憾。在屍體未找到之前,賈森·巴恩斯獲罪入獄,很可能就是眼前這個男人職業生涯的巔峰。現在,巴恩斯無罪釋放,當初抓他的人千夫所指。

很不好受,特里心想。30年保衛片區的辛勞就這麼毀於一旦。不過巴克斯特活該。如果他在這個案子裡採用了逼供、走捷徑和欺詐手段,那他很有可能以前也這麼幹過,而且是很多次。就是他們這樣的人給警方抹了黑。

而薩拉·紐比代表所有人揭露了他真實的嘴臉。不過她就是那樣的人,特里冷冷地告訴自己,把別人的生活弄個天翻地覆。如果他們都像巴克斯特那樣罪有應得,倒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可如果他們不是呢?

如果那個人並沒有錯呢?

“我還是認為他有罪,”羅伯特·巴克斯特堅定地說。“不管那些屁股坐在法院裡的法官怎麼說。我瞭解那個傢伙,我審訊過他,直視過他的眼睛。相信我,他就是兇手,是他乾的。現在,我們終於找到屍體了,要證明賈森罪有應得就是你的工作了。”

那個星期下半周,特里和他的上司威爾·丘吉爾總督察開了一次會。丘吉爾剛剛上完了他的管理培訓課,滿腦子的新主意。“咱們這兒太落伍了,特倫斯,太落伍了,”他一邊大聲嚷嚷,一邊匆匆走進特里的辦公室。明知特里最恨人叫他特倫斯,還偏偏這麼叫。“新技術、詐欺管理、縮影系統和微同行審查。這些才是未來的發展趨勢!”

還有一項進步,特里嘲諷地留意到,著裝進步。丘吉爾穿了一件新款羊毛套裝,一看就是精心定製的,好掩飾他那矮小微胖的身材。套裝裡面是一件昂貴的襯衣,帶袖釦,還有一個俗氣花哨的真絲領結。丘吉爾注意到特里在看他的華服,自豪地用手指順了順領結。

“好看吧,你不覺得嗎?我們有幾小時逛街時間,何樂而不為呢?這年頭,外表很重要,好衣服能穿一輩子。你也應該試試,特倫斯老哥。”他說著,同情地看了看特里那身破舊的雙排扣外套,鬆垮垮地掛在他瘦削的身體上,像是一件穿了幾輩子的運動服。特里很不自在,因為今天早上他在廚房裡撞到了傑茜卡,碰碎了雞蛋,袖子上的雞蛋痕可能還看得見呢。也許這就是為什麼薩拉·紐比對他不感興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娛樂:我靠抄書成了全球首富

越過山丘

超級女神護花系統

公子柳

南江十七夏

玖月晞

升遷太難?不如安心乾點實事

這肉有毒

怒江之戰1

南派三叔

從今天開始當首富

齊州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