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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國王廣場的途中,薩拉路過了利茲市政廳,她和鮑勃就是在這裡結為連理的。她是二婚。那年她17歲,育有一子,年紀輕輕便已為人母。她的母親曾提議在婚禮期間幫她照看西蒙,但薩拉拒絕了。“他要娶的是我和孩子兩個人,媽媽!”她厲聲道,“這才是關鍵。他沒要我放棄我的兒子——可不像你!”於是他們三人——薩拉、鮑勃和小西蒙——並肩踏上了通往婚姻登記處的臺階,即便還沒有那一紙婚約,他們也儼然是一家人了。婚禮期間,她始終將西蒙攬在懷裡,只在簽字登記時,讓鮑勃接手了片刻。而她那一度想將西蒙送人的母親,則根本沒抱過這孩子一下。自那以後,薩拉便不再將母親視作家人。她曾覺得鮑勃和西蒙才是她的家人,必要時她可以依賴他們、向他們尋求支援,他們是她唯一的依靠。當然,除了她自己。

如今便只剩她自己了。

她徒步穿過廣場,纖細的身形裹在一件黑色的大衣裡,踽踽獨行。她的背脊挺得筆直,面色蒼白而決絕。她匆匆拾級而上,直奔伊恩·卡爾的事務所,鞋跟沿著石階踏出一連串清脆的足音。這位離婚律師是露西推薦的。他專程到接待處去迎她,伸出手來以示問候。“紐比太太,是嗎?請隨我上樓。我辦公室裡有現磨的咖啡,若您喜歡的話,也備有花草茶。您丈夫和他的律師預計一小時內抵達。屆時我們應該已準備周全了,但願如此。”

這是個親切隨和的年輕人,微笑裡夾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同情。這傢伙前途無量,薩拉暗想道。她欣賞他輕鬆愉悅的待客方式,讓她進到他辦公室後絲毫不覺拘束。他的這間辦公室比她自己的奢華百倍。也許我該投身民事訴訟了,她尋思著。不行,我沒那個派頭。

“您的主要關注點,我相信,是要保留您的房產。”他遞給她一杯咖啡,談起了正事,“很遺憾,正如我在電話裡和您說過的那樣,我們眼下的選擇非常有限。若您的女兒——埃米莉,對嗎?——再年幼一歲,就對我們大為有利,但現在她已是年滿18歲的法定成年人了,不再需要依靠您為她提供住所。要是您丈夫同意您繼續居住,我們倒是可以達成協議,但很遺憾……”

“他不會同意。”薩拉有些難過地想到埃米莉是多麼渴望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她是多麼喜愛那棟臨河的房子。這學期很快就要結束了——她會回家過聖誕,薩拉如此猜想。“那麼,我有哪些選擇?”

“您可以選擇出售這棟房產,或是買下您丈夫手中的產權。根據《土地信託及房產申請法》第15條,您應該找人為這棟房子估價。這其中50%的份額歸您,50%歸您丈夫。所以您可以按估值的一半賠付給您丈夫,或者您也可以選擇出售房產、劃分產權。你們是以何種方式償還貸款的呢?”

“我們各付一半。”薩拉一邊說,一邊想著明年四月她不得不面對的那張鉅額稅單。“要是我現在再拿些錢出來一次還清貸款,那我能繼續住下去嗎?”

“恐怕這得您丈夫同意才行。您這樣做會讓他無法享有產權份額。但房價一直在上漲,所以沒準能說服他再等等,享受未來的增值收益。他有別的住處,是嗎?”

“噢,是,他自有去處。”她冷冷地說道,腦海中映出的是她上週發現的一張照片。她在家和鮑勃共用一臺電腦,照片就儲存在他的資料夾裡。那是個蓄著一頭棕色長髮的年輕女人——髮量稀少了點,薩拉如此琢磨著,至少在她的審美看來是這樣的,還略略有點齙牙——但笑得很迷人,穿了一條及地的長裙,將三個年幼的孩子緊緊地拉在身前。她看起來很快樂,但隨後薩拉放大了照片,直盯著這年輕女人的眼睛,她依稀看見了——那是什麼?——不安、焦慮、貪婪?總歸是某種渴望,是藏在她笑容背後的慾念。抑或是薩拉的嫉妒之心醜化了她看見的一切,從而為她莫名的怒火中燒辯白?她雙手顫抖得厲害,以致無法好好握住滑鼠。

他的資料夾裡還有一些別的照片,其中幾張拍到了一棟半獨立式的住宅——倒也夠住了,但和鮑勃早已住慣了的居所比起來,還是次了點。她很懷疑他能否在那兒長久地安之若素。

這點質疑在一小時後的會面中得到了印證。他們齊齊落座會議室,分坐在一張鋥亮的紅木桌兩側。鮑勃看上去與往日有別,她很驚異。他最近理過發,也一改平素總穿那身皺巴巴的制服的作風,轉而換上了嶄新的淺藍色針織衫,外搭一件皮夾克——無疑是為了看著年輕點。此外,她還隱約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鬚後水的味道。唯有他雙眸下的那對眼袋顯出了他的老態。他對推遲出售房產的建議甚為反感。

“不行,我當然眼下就急於出手——索尼婭的房子是租的,3月份合同就要重簽了,而且不管怎麼說,那裡也太小了。我們真正需要商定的是各自的產權比重。”

他瞥了一眼他的律師,那個體格矮小又肥胖的男人隨即開始辯護。“根據之前的投資,紐比先生要求分到65%的產權。夫妻二人最初買下這棟房產時,是他一人全額支付了定金,還有頭三年所有的房貸利息,彼時他的妻子收入微薄。”

薩拉的律師禁不住笑了。“對此我實在無法苟同,斯奈爾先生,這種說辭毫無說服力,對此你也心知肚明。雖然紐比太太當時是在家照顧孩子……”

“照顧孩子!”鮑勃憤而插嘴,“說得跟真的似的!”

“……從而完全無力償還貸款,但她依然有資格分到50%的產權。她以打理家庭的方式,平等地貢獻了自己那一半份額。”

“但她沒有!”鮑勃開口道,“她一味地追求她自己的學業——用我的錢!”

“站在法律的角度來看,這一點無關緊要……”

“我照顧過我的孩子,鮑勃。你敢說我沒有?”薩拉今天第一次和丈夫對視。蘊藏在她眼神裡的情緒和她那冰冷尖銳的語氣,令他無法再由著憤怒出言不遜。他們相互打量著,而那一刻,兩位律師彷彿都消失了。事後回憶起這一段時,薩拉懷疑他們那時還有沒有繼續商談,因為她什麼也沒聽見。結婚20年,她用眼睛發問道,你怎麼會變成了這樣,鮑勃?那海枯石爛的承諾曾屹立於彼此信任的基石之上。這一切也都隨著你的衣著、你的髮型一道改變了嗎?

但他完全是另一個人了——至少已不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人。無論他內心的負罪感有多強烈,他的眼裡都寫滿戒備,言談間也全是硬著頭皮決不讓步的決絕。她心想,他看起來相當脆弱;他顯得年輕了些,不僅是拜著裝所賜,更因他不顧一切地想否認事實,好對自己的正確深信不疑。她希望這個男人回到自己身邊嗎?不,並非如此。沒有愛便無法將就。而在那雙與她對視的眼裡,已見不到一絲舊情。

徹底恩斷義絕。

她重又看向兩位律師。“我們該怎麼做?”

“是這樣的,紐比太太,”她的律師答道,“明智之舉是雙方能達成共識。為房產估價,掛牌出售,並就產權分配問題商定一個公平合理的方案。這對你們雙方而言都是最省心省錢的選擇。如若不然,要是我們法庭上見——嗯,您就是律師,您清楚那有多花錢。”

“是的,再清楚不過了。”商談又持續了一會兒,兩位律師相繼解釋了必要的流程,又定下了一個時間表。隨後,他們看似終於商議完畢了。而她又想起了曾在市政廳發生過的往事。外面圍了一大群人,親朋好友之流——在做什麼?她母親好像在說,我早告訴過你會這樣,打從一開始你就該聽我的。她父親則一臉愁雲慘淡。而她的孩子們……

走到室外的臺階上時,鮑勃問:“一起去喝杯咖啡?”

她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什麼?剛議完離婚還去喝咖啡?”

“這無傷大雅吧。拐角處就有家星巴克。”

而不知何故,等在她前路上的孤寂看起來是那麼無可迴旋,以致任何拖延之策都彷如一株值得緊抓不放的稻草。“好吧。何樂不為?”

當星巴克的收銀員詢問兩人是否一起結賬時,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不,”薩拉接話道,“我自己付。”他們在落地窗前相對而坐。

“那,你還好嗎?”她問道。

“喔,挺好。”他身上的皮夾克是新買的,一動還會吱吱作響。她更喜歡那件淺藍色的針織衫。她興許也會買類似的衣服當作聖誕禮物送他,但他今年的聖誕節來得早了些。

“是嗎?”她喝了一小口自己的那杯卡布奇諾,“你看上去有些疲倦。”這是實話。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膚色也有些發暗。他掏出一支菸來點上,她驚詫不已。

“你不是開始抽菸了吧?”

“就兩三支而已。”他辯解道,“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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