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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在刑事上訴法院贏了官司,”薩拉說,“算是又多了一枚榮譽勳章。我很自豪,但你好像不以為然啊?”

“我不是不以為然,當然不是。我只是不相信賈森·巴恩斯是清白的而已。”

邁克爾柔聲細語,但薩拉抬頭看時卻注意到他眉間的一絲顰蹙。他坐在磨坊一樓的沙發上,薩拉則伸直雙腿橫躺著,頭枕著他的膝蓋。整個房間光影迷濛,唱片機裡靜靜流淌著莫扎特的樂章。窗外,暴雨過後天色如洗,夜空星光璀璨。風勢漸弱,屋頂上的翼板越轉越緩,發出均勻而舒適的輕響。他們已像這樣和風細雨地聊了一個多小時了,薩拉跟他說起了自己的過去——她的那些遭際和決定,如何讓思科羅夫特貧民窟中的一個十幾歲的單身母親,一步步蛻變成了今日的薩拉。

她徐徐緩緩地講述著,心裡很清楚這場談話並不似表面上那般自然。她的話語背後潛藏著兩個動機。首先是要用這種和緩的方式讓他明白,工作在她的生活中佔據著怎樣舉足輕重的地位,由此她很難也幾乎不可能放棄自己的事業,隨他移居西班牙。至於第二個動機或許就更難察覺了,她想借此機會誘導他開口,讓他也詳細說說自己的過去。她尤其希望他能談談,她在他書房找到的那個資料夾裡的照片,那張捕捉到邁克爾與艾莉森手牽手的照片。

就是現在,她思忖著,時機已到。若自己真能讓他開口,也只有現在了。她專程提及賈森·巴恩斯的上訴正意在於此。以前不論她何時挑起這個話題,他都顯得不甚在意,彷彿事不關己。但他書房裡的那個資料夾表明他並非真的置身事外。薩拉想不動聲色地問出更多內幕,她不打算暴露自己已經看過了那個資料夾。

“他們兩個你都認識吧?”她輕聲說,“賈森·巴恩斯和布倫達·斯托克斯。”

他吸了一口氣,身體微微一緊,躺在他雙膝上的薩拉清楚地感覺到了這一變化。“嗯,有些淺交。”

“想必當年曾轟動一時吧。辦葬禮了嗎?”

“葬禮?沒有,沒法操辦。沒找到她的屍首。”

“我是說,追悼會。我敢打賭一定去了好幾百人。”她說得輕鬆隨意,儘量做出一副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可她的大腦卻處於高度警戒中。

“嗯,沒錯。”他頓了頓,她以為他會就此打住了。不過起碼沒有惹惱他,她為此鬆了一口氣,誰知他隨後補充了一句,“其實我也去了。”

“你也去了?布倫達的追悼會?”

“是的。場面沒你想的那麼大。可能去了四五十人吧,不會再多了。她並不是個……多麼值得緬懷的人,真的。”

“那你為什麼要去?”

“可能是出於好奇吧。還有震驚。你不會想到哪個相識的人會遭人謀殺吧?即便她不是什麼大好人。”

“是啊。”薩拉放緩呼吸,想讓自己的身體始終保持放鬆。她聆聽著屋內的音樂,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鐘。她在腦海中反覆斟酌著用詞,暗暗揣度了兩遍才開口道:“我在別的地方看到過,前陣子去世的那個女人,艾莉森·格雷,當時也在約克唸書。”

這一回,邁克爾非常明顯地繃緊了身體。他猛吸了一口氣;她能感覺到他大腿的肌肉陡然收緊了,勢欲逃跑一般。她十分確信,要不是她躺在他腿上,他肯定噌地一下就站起來了。但她待著不動,毫不設防地露出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

“是的。我……”他低頭凝視了她一會兒,勉強微笑著說,“你可以起來一下嗎?我想去倒杯酒。”

“沒問題,”她坐了起來,儘可能裝得鎮定自若,“麻煩也給我倒一杯吧。”

他站在陰影裡背對著她倒酒,似乎花了好一陣子。他把杯子遞給她後,兀自站到窗邊去了。“事實上,我也認識艾莉森,比和布倫達的交情深。”

“哦?”感謝上帝,她默想著,他說了實話。這我知道,邁克爾,我看過你們手牽手的照片。要是他沒對我撒謊,興許那個資料夾背後就只是一段無辜的往事而已。“她以前是你女朋友嗎?”

“嗯,短暫交往過。”他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威士忌,又去斟了一杯,“陳年舊事了。”

“她認識布倫達嗎?”

“嗯,有過照面。但算不上什麼朋友。”

“艾莉森在你的房子裡遇害,你一定不好受吧。”

他走過來重新坐在沙發上,緊挨著她。這件事他顯然不願多說。“聽著,她是我大學時的故交,僅此而已。我們斷聯好多年了。直到她重返約克想要租房,才又聯絡上了。”他嘆了口氣,藉著檯燈映在他臉上的一縷柔光,薩拉覺得自己看到他額頭上滲出了一顆晶瑩的汗珠。“真正讓我難受的是那個警察跑來了解情況時說的話。就是你那個朋友,你還記得吧——有一次他在碼頭跑步時我們碰到過。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她是自殺的,但他說是謀殺。那簡直是當頭一棒。”

“我能理解。”薩拉皺起了眉頭,“不過……她若是自殺的,你就不傷心了嗎?”

“當然傷心,但謀殺不是更糟嗎?我最後一次見她時,她告訴我她病了。她患了癌症,又害怕化療。所以當我看到《約克晚報》發文說她是自殺的時,我就在想,哎,她給了自己一個痛快,”他聳聳肩,“畢竟,人早晚都是要走的。”

“警方發現她吊死在門廊裡,是嗎?”

“嗯,據說是。薩拉……”邁克爾前傾了身子,雙手搓著頭髮,然後微笑著抬眼看她,“……不如我們換個話題怎樣?老想著有人被害,真是不太舒服對吧?何況死者還是熟人。所以我寧願……”

“你不清楚是誰幹的吧?”這個問題很冒險,但薩拉不得不問。她以為他會發怒。但出乎她的意料,邁克爾笑了。

“嗯,警方好像覺得他們已經抓到犯人了。你不知道嗎?”

“什麼?”

“剛剛準備晚餐時,我收聽了約克電臺。昨天警方在艾莉森生前住的房子裡抓到了一個男人。他們已經就前陣子的一系列婦女受襲案對他提出了控告,艾莉森的案子也在審訊中。”他微笑著舉起酒杯,“所以我想我們該為警方辦案得力乾一杯,不是嗎?”

彼得的供詞在細節上仍有諸多疑點。接下來的六個小時,他們一遍又一遍地求證。這次審訊結束後,簡對他的厭惡又深了一層。他的律師要求進行精神鑑定。而特里·貝特森暫時還沒正式起訴他。

先是彼得在審訊室裡做了一番戲劇性的陳述,然後特里開始帶著他一點一滴地回憶所有的作案細節。簡甚少發問,多數時候她都只一言不發地坐在陰影裡旁聽,一切全交由特里主導。她看得出來,彼得更喜歡這種男人間的對話。他告訴特里他是如何悄無聲息地跟蹤一名無辜女性,並最終將其殺害的。作案動機是她活該如此。

彼得承認襲擊莉齊·博蘭未遂令他非常沮喪。他說沒料到她會反抗。他被她那拼個魚死網破的氣勢震懾住了,也為自己沒能迅速壓制住她而深感屈辱。他飛快地騎車穿越納維斯邁爾,一想到可能落網就惶恐至極,同時又氣憤不已,因為自己缺乏勇氣、疏於計劃。

自此他就一直藏身停機坪後面的那間小屋裡。他早在那兒備下了食物,所以餓不著,他就在屋子裡待到夜幕降臨。他無疑覺得很冷,但那也是他“求生訓練”中的一環,何況他還有睡袋和保暖內衣。入夜後,他溜出去四處遊蕩。那一片他相當熟悉——自去年夏天發現了那小屋後,他就常去。雖距約克不遠,但周圍樹木叢生、地處偏僻,向來人跡罕至,何況這數九寒冬、半夜三更的。他見到了不少動物,還設下了捕兔的陷阱,但終究一無所獲。不過,他最大的愛好還是挨家挨戶地偷窺。

直接從田間過去的話,他的小屋到克洛基希爾大約有三公里路。大部分都是林地——不是種植園就是灌木叢。他只需穿過兩片開闊的農田和高爾夫球場背後那片未開墾的沼澤地即可。他發現住家偏遠的居民晚上有時會大敞著窗簾。有一夜他偷窺到了理查茲太太,但後來被看門狗嚇跑了。他還窺探過其他幾戶人家,靜靜趴在他們花園的樹籬下隱匿身形,假想自己是一名正藏身敵腹的特種空軍戰士。不過,大多數人家都養了狗或有男主人;像這些,他都避而遠之。

隨後,他無意中發現了艾莉森·格雷家。這裡對他而言甚是理想。她獨居,時常熬夜工作,也幾乎想不起要拉上窗簾。而且她家很偏,沒有近鄰。

這棟房子他踩過一次點後,又再回去看過。第二回他翻過圍欄進了花園,躡手躡腳地四處檢視。一切安然無事;沒有犬吠、沒有警鈴、沒人發現他。緊接著,他看見了什麼動靜。

講到這裡他微微一笑,告訴特里那是隻貓。它透過底層的一扇窗戶,把頭伸了出來。它四下打量了一陣,嗅著空氣中的味道,讓眼睛適應戶外的黑暗,然後輕輕一躍跳到了地上,鑽進低矮的樹叢自行覓食去了。

彼得說,這簡直太誘人了。一扇敞開的窗戶、一個獨自待在樓上的女人。他記起了他在伊麗莎白·博蘭那兒碰的壁,但一併回憶起來的還有當時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那種讓他無法抗拒的興奮感——在一個女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闖入她家。他想再體驗一回。而這一次,絕不會有鄰居或小孩突然冒出來壞他好事了。她會孤立無援地受制於他。

根據屋裡的燈光,他估計她正在樓上準備就寢。他躡手躡腳溜到窗前,戴著手套抬了抬窗戶,窗框順滑地升了起來,留出的縫隙完全能讓一個男人輕鬆出入。所以他小心翼翼、悄無聲息地行動了,他動作輕緩,心中卻擂鼓大作。他和之前一樣戴著手套,非常注意這回別再在窗臺上留下指紋了。但他沒戴面具,只套著夾克衫的兜帽。經過廚房時,他從刀鞘裡抽出了獵刀。沒有惡意,他對特里說——我只是不會再栽在那把剪刀上了。

不是“再”,特里尋思著,這根本是另一個女人。但他沒和彼得叫板。他只盡可能不帶敵意地冷靜追問接下來的事。然後聽彼得說得眉飛色舞,語速越來越快,陣陣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簡·卡特和瑞秋·霍斯福爾這兩個在場的女人則一言不發。她們面色凝重、冰冷、滿是厭惡。

我走上樓梯,彼得說,那女人剛洗了澡出來。樓梯口就位於浴室和臥室之間,他們在那兒碰了個正著。她赤身裹了一張浴巾,身上還冒著熱氣。但她不似莉齊·博蘭,她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她無疑害怕極了。他舉刀抵著她的喉嚨,而她就站在他面前瑟瑟發抖,呆若木雞,嚇得動彈不得,一絲不掛地任他擺佈。

“那之後呢?”特里輕聲問,“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彼得深吸了一口氣。他眼中的光芒陡然增色、欣喜若狂,“毫無疑問,我上了她。”

一瞬間,特里不再相信他了。簡猛然前傾了身子,但特里伸手擋了一下,示意她要剋制。艾莉森·格雷沒被侵犯,這一點他和簡都清楚,而瑞秋·霍斯福爾還尚不知情。是他殺,不是強姦。除非病理學家才是不值得相信的那個人。沒有任何陰道撕裂或出血的痕跡。未遭暴力插入。沒提取到可送檢的男性陰毛或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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