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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西甚至還沒有完全恢復知覺,就感覺到臉上的抽痛。腦袋裡像是迴盪著敲鑼聲,這種聲音把她從迷迷糊糊的昏迷中拖回現實。終於她感覺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木製的座椅邊緣卡著膝蓋後面,雙手被反綁著。她猜是用電線捆住的,因為表面是薄薄的塑膠條,而且質地僵硬、尖銳,勒進她的面板。她也知道現在肯定是鼻青臉腫了,因為眼睛都睜不開了。她掙扎了片刻,為了讓上下眼皮分開,抬著頭挑起眉,最後她大張著嘴,把頭向右後仰,右眼才睜開,然後是左眼。眼睛剛一睜開她就馬上往下看:黏稠的血跡和唾液從她的鼻子和嘴裡流下來,滴到衣服的下襬上,有一部分已經幹了。

她不知道馬特揍了她多少下。第一拳被打暈後,她也不知道馬特又打了多少拳。現在她坐在昏暗的廚房裡,被捆在椅子上,手被反綁著,小腿被綁在椅子腿上,也不知道幾點了。

“馬特,”她大喊道,聲音乾澀沙啞。“馬特!”

沒人回答。

她估計這座房子裡只剩她自己了,而且他們已經離開很長時間了。

她是有多蠢?怎麼能認為她比馬特聰明?他才是那個有腦子的人,他才是那個盯著她的人——關注著每一個人。該死,她甚至都忘了把鞋帶上。從坐著的位置她能看見鞋還放在前門——之前她就丟在那裡。強烈的無力感和愚蠢至極的感覺勢不可擋地席捲而來——那種絕望,從喉嚨深處噴薄欲出。接二連三的痛苦打擊著她,她的臉有些僵硬,正當她想自暴自棄,讓孤寂憂傷的潮水沖刷著將自己帶走時,突然注意到客廳地板上有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她眨眨眼把眼淚憋回去,知道那是什麼了。那是霍利獅子麗麗頭上的一顆按鈕眼睛。它被扯下來扔到一邊後,她又撿起來了。肯定是馬特扇她的時候她不小心又弄掉了。

凱爾西讓霍利下了樓,她讓他們帶走了她。

但是她許下了諾言。她告訴過霍利,如果她們分開了,凱爾西會找到她。她不想言而無信。

廚房窗簾的縫中透出細碎的破曉之光。她估計現在差不多是早晨五點。這意味著她還有十個小時的時間。她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裡,但是她很清楚應該從哪裡開始找。

廚房裡沒看到有什麼工具可以幫她鬆綁,但是廚具抽屜裡也許會有,當務之急是她得弄到一件。她試著前傾然後像鴨子一樣地挪過去,但是椅子晃晃悠悠,很容易摔倒。於是她又坐下,開始前後搖晃,試圖藉助推力可以慢慢移動到抽屜那兒。就在她觸手可及的時候,閉緊雙眼,積攢力氣做最後的衝刺。她使勁兒把自己前後搖晃,直到重心轉移到椅子的後腿……像蹺蹺板一樣……然後向後仰過去。後背落地,兩手被壓在身下。接著她小心地撐起雙手,移到右腳腳趾可以夠到的第二個抽屜把手的位置。一點一點地向前用腳趾鉤住把手,然後用手往後“走”,慢慢地把抽屜拉開。

她的腳打滑了三次,也罵了三次,又再次嘗試,她想到的只有霍利。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他們在轉移贖金之前肯定會愚蠢地殺了霍利,她的父母肯定在交付贖金前想知道他們的孩子是否還活著。這既不意味著他們不會傷害霍利,也不代表他們會把霍利活著交出來。

想到這些凱爾西就更加下定決心。

最後,她把抽屜拉的足夠遠,感覺裡面的東西都在傾斜。最後一拉,金屬物件、刀、叉子和其他天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東西掉了一地。她發現了一把切肉刀,於是把椅子轉了一圈,直到能夠把椅子傾斜到一定的角度,去夠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切菜刀、湯勺和開罐器了。她儘量扯開繩子,用手指摸到了刀,轉動著,直到感覺自己的手握住了刀柄。接著把刀刃滑到繩子下,努力前後鋸著手上的繩子,直到聽到塑膠繩“啪”的一聲斷了,然後再用已經被解放的手握住刀使勁兒砍她另一隻手腕和腳踝上的繩子。

她終於坐起來,肋骨上的挫傷疼得她齜牙咧嘴,肩膀也十分僵硬。她扭扭脖子,全身又僵又疼。

浴室櫃裡有幾管藥膏,一些嬰兒爽身粉和一板吸塑包裝的撲熱息痛。她吞了三片,用雙手捧起滿滿的幾捧水嚥下去,然後又用水洗洗臉。匆匆地在鏡子裡端詳一下自己:右眼鼓起來而且變成黑色,鼻子也腫了,亂七八糟的血跡。當鮮血蜿蜒地流到她的上嘴唇時,她扯下一節衛生紙,每個鼻孔各塞一團,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到前門,穿上鞋離開。

屋外有大概二十輛車沿街停著。這些車的主人也許經過毒品和酒精的“混合洗禮”後正處於昏迷狀態,躺在房子的某個地方。每一輛車她都把頭探進去檢視,直到穿過馬路來到一輛67年產的四開門雪佛蘭黑斑羚1車前,車還很新。車身上的塗層閃閃發光,就像剛從車行開出來的一樣,車胎的輪圈都那麼光耀奪目。後視鏡上垂下來一根鏈子,末端是一個小小的聖克里斯托夫像。

缺點是,聖克里斯托夫的名字被拼錯了。這個不起眼的裝飾品標誌著這是輛黑幫的車。不過好處是它停在離派對的房子隔了三戶遠的地方,某個笨蛋還忘了鎖右邊副駕駛的門。她把車門開啟,開了駕駛座旁邊的門鎖,坐進去。

“嘿!”前面開派對的房子前門臺階上有個男人衝著她喊道。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像一頭屁股著了火的公牛一樣衝向她。“嗨!他媽的,臭婊子,給我下車。嘿,費蘭奇,有人偷你的車,”他扭頭喊道,緊接著一群男人從房子裡湧了出來,一邊提褲子穿夾克一邊向她衝過來。

“該死!”她快速地來回移動手指,在儀表盤下找著點火器的電線,但是她沒時間了。

她聽到有人大喊,“嘿!臭婊子,那是我的車,”估計他就是費蘭奇。

“上帝啊。”她翻開駕駛座上方的遮陽板也什麼都沒找到。“天吶,天吶。”她急忙把身邊的車門鎖上,一群看上去像是黑幫成員的拉丁裔男人如同一窩被惹怒的馬蜂一樣憤怒地圍在車四周。他們瘋狂地擰車門把手,拍打擋風玻璃,衝著車窗大吼大叫,一臉憤怒的表情。此時此刻,車搖來晃去,隨時會有人打碎車窗。

絕望中她把副駕駛座位上的遮光板開啟,一把鑰匙連同登記證明滑到副駕駛座位上。她急忙插上鑰匙,然後啟動。正當一個拳頭和碎玻璃一起衝進車窗而且馬上要抓住她的時候,引擎轟轟地發動了。她躲開拳頭,車開始移動,她猛踩油門。一個已經爬到車頂的大塊頭,被彈了下來在路上打了幾個滾兒,其他人對著車連打帶踹,嘴裡不斷地咒罵威脅,不過車子還是搖搖晃晃地向前開了,終於從二十多個面紅耳赤,憤怒值爆表的男人中間奪路而出。

成功脫身。掙脫他們的束縛,凱爾西感覺車速也上來了。從後視鏡裡她看到那群人連滾帶爬地跑向路邊的車,跳進去啟動,這些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像是一曲大合唱。他們也追上來了。

她在第一個拐角來了個急轉彎,很費力地把車開進街道,但是車懸架很不牢固,她把方向盤的幅度打大了。車子在第一個彎道擺尾行駛,幾乎快撞上一輛停在右邊的卡車,車尾差點兒都被撞掉。她坐直了,看了下後視鏡,只看到一隊車緊隨其後。

她狠踩油門,接著又來一個急轉彎,徑直地衝進了一條收費公路,車子忽左忽右好像碰碰車一樣。她衝進俄亥俄州收費公路的交叉口,沿著I-80號公路飛馳。她後面跟著的是費蘭奇的L21同夥。一輛福特探路者從左邊追上,從車門框上方伸出一把槍。她腳踩剎車,然後聽到槍響,子彈“叮”的一聲打在車身右邊。她減速又加速,想甩掉他們,但是探路者突然轉彎,向她的車壓過來,兩輛車擠在一起互相摩擦,就像是兩頭生氣的公牛為了爭地盤在互頂。她又用力地踩剎車,兩邊的車裡的人都向前開槍。她把方向盤向右打,伴隨著叮叮噹噹的聲音快速開進公路出口,這次子彈打在後備箱上。

後擋風玻璃被打得粉碎,她都避開了。前面的路幾乎看不清,為了避免與他們並肩行駛時挨槍子兒,她只能加大油門,像在進行障礙滑雪賽一樣從左開到右,又從右開到左。但是車懸架像是快要完蛋了,整輛車晃得像一個跳草裙舞的女孩,車尾也是搖搖欲墜。她向左轉,看見一輛雪佛蘭失控了,旋轉了180度然後撞到樹上。她搖搖晃晃地開進了東31街,保持直線行駛,又再次加大油門。

正在這時她聽到遠處警車的鳴笛聲在呼嘯。她先是朝右看看,然後在左邊看到兩個警察一組站在前方斜擋在馬路上,封住街道。

做出選擇的時刻到了:她是跑掉還是停下來。如果她停下了,他們會扣留她,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她會被關在警察局的小房間裡,同時他們會列印出她的犯罪記錄,然後問她許多問題,等到那個時候,霍利可能就已經死了。

但是這輛車不可能跑的比警察的車還快,也比不過L21的。她甚至都不清楚怎麼開了這麼遠。

該做決定了。

她放慢速度,想來想去,如果馬特在這種情況下……

不能這麼想,現在需要她自己做決定。

車慢得像是在爬行,後面是L21黑幫,前方是警察。

她都能看見L21的車已經一輛接一輛地趕上來排在她後面,他們停下時,警察也下了車向他們跑去。她向著封鎖線又開了幾英尺,然後剎住車。她埋怨L21的人,埋怨警察,埋怨馬特,但是她最多埋怨的還是自己,她怎麼能這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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