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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和戴安娜·杜普萊西坐著電梯回到了他們的樓層,樓下的記者招待會已經結束了,一半以上的記者如同一群發怒的黃蜂跟著理查德上樓。此時此刻一群記者在門外守著獨家新聞——那張價值百萬美元的照片。電梯門一開,攝影師、記者和電視臺的人就蜂擁而上,將兩個女人淹沒在人群中,紛紛將麥克風對準她們,記者們貌似富有同情心地讓她們發表評論。

她們走到門口,伊麗莎白刷了下房卡,房門立刻開啟,她和戴安娜猝不及防跌進去,關上房門後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坐在桌子後的理查德轉過身迅速站了起來。“你們還好嗎?”

戴安娜一隻手拍著胸口,另一隻手抓著皮包。“狗仔隊一定已經進城了,麥克萊恩先生。”

房間對面的艾麗絲轉過身面朝她們,手裡的電話從耳邊移開了些。“你們兩個去哪兒了?你們要在四十五分鐘後到達醫院。我的天吶,在你們到醫院之前,那個女人應該已經開始接受治療了……不,不是說你。”她對著手機喊道,“我在對伊麗莎白說……對,她在這兒,我怎麼知道?”她厲聲對電話那頭的人說。“對,她剛剛才來。”她再次把手機移開,說:“你們還等什麼?快,行動起來。你們走到車那兒就需要十五分鐘,理查德!”他停止瀏覽檔案,抬頭不愉快地看向她。“十點鐘我們要和布萊克開個會,繫好領帶,把自己弄得整齊點兒。你還在嗎,布萊克?”她對著電話說。

伊麗莎白穿好鞋,完全不理會到處發號施令的艾麗絲,和戴安娜一起走回電梯。儘管有四個魁梧的保鏢護送,但不管是到電梯還是在路邊等候計程車,她們一路上還是被記者和一堆攝像機又推又擠。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後,汽車在人群中緩慢前進,周圍一片閃光燈,記者為了吸引她們注意力大聲喊“看這兒”,戴安娜鬆了口氣。“噢,我的天吶,克萊斯利女士還真是不擇手段,是嗎?”

“是的,確實如此。”伊麗莎白說。她看著外面喧鬧的人群,他們臉上的表情可怕而又好奇,後面的人向前衝,把前面人的手和身體都被壓在車窗上。

“她也肯定知道怎麼樣可以表演地更精彩。”戴安娜邊說邊朝後車窗看去。

“真不知道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伊麗莎白說,“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幹嗎。”

當車子終於拐進馬路開始加速,戴安娜才明顯地放鬆下來。“早知道就開我的車過來好了,是一輛不起眼的灰色小車,沒有人會注意。有時我都覺得它像隱形車,總有人問我為什麼不買個大點兒的,但是我就是喜歡那輛。”她把包蓋好放在腳邊,對伊麗莎白笑了一下。“這條路不那麼好走,對嗎?”

這句話讓伊麗莎白吃了一驚。“很抱歉,杜普萊西女士,我不確定你說的‘路’是什麼意思。”

“請叫我戴安娜,”她邊說便邊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同時身體後靠。“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現在正在走的那條路。我已經看過很多和你同樣處境的人,路上可能會變得很孤寂。”

“可能吧,我還從來沒有想過。”伊麗莎白將注意力轉到窗外的風景上。不管她在走一條什麼樣的路,不管自己可能有多孤獨,都不關眼前這個女人的事,她也願意繼續這麼走下去。她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事實上她必須自己一個人走完,因為包括理查德在內的其他人都會奪路而逃,只留下她一個人。

有時,她會鬱鬱寡歡地陷入沉思。她無法相信這些年來自己改變了多少。如今她幾乎都想不起來以前的樣子。她茫然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它的浮光掠影,就在這時她才聽到戴安娜似乎又說著些什麼。“抱歉,你說什麼……?”

“我在問你和理查德在什麼地方邂逅的。”戴安娜回答說。

伊麗莎白注意到她的腿上放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鋼筆,至少這部分她還是可以應付的。在這之前她已經回答了幾百萬次了——每次都回答同樣的內容。伊麗莎白麵帶微笑說:“是在哈佛,我們都是經濟學院的學生,但我們彼此之間也不熟悉。之後我們才發現,我們倆在一場辯論賽中曾是正反方。”說到這段回憶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時候,我很獨立也心直口快。在一些人看來可能有點兒太爭強好勝了,可能還有點兒天真。”她說,想起過去單純的自己,她的眼睛眯了起來。“在大學裡我迷上了政治,渴望改變這個世界,為了自己的信仰根本不在乎過程中會遇到什麼阻力。我為了反對汙染、墮胎、貧困,你能想得到的各種政治活動四處奔走策劃集會。我激發每個人的鬥志,他們會靜坐很久聽我演講。”

伊麗莎白此刻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那些場景好像正在她前面不遠的地方,如果她可以置身其中那麼昨日又可以重現,生機勃勃,燃燒著激情。“然後,有一天,在一場年終晚宴上,我們坐在一起。他年輕而又充滿抱負,而且還很英俊。”她邊說邊看著正在微笑的戴安娜。她又看向窗外,腦海裡往日的場景接踵而至,伸出手撫摸著她,然後像一陣風一樣,嗚咽著從手指間滑過,她皺起了眉頭。

伊麗莎白眨了眨眼在座椅上坐定,換回接受採訪時的聲音和狀態。“三年後我們結婚了。那時理查德的父親堅定地想讓他子承父業,建立一個獨立的建築業務部,因此他的政治生涯擱置的比他預期還要久一點兒。然後我們就搬到了芝加哥,在這之後一切都變了。他接觸的每個行業都像是點石成金一樣,不可思議地戰無不勝。”她的聲音那麼小,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生意中,靠著熱情和商業嗅覺,勇往直前,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我們發現我們涉及的領域是正確的,交了一大批可以給予我們幫助的朋友。最後,理查德決定重回到政治舞臺。”

在黑暗的日子到來之前,他們這種春風得意的日子過了多少年呢?她突然想到。天吶,太久了。光陰似箭,看看她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你們要孩子要得挺晚吧”戴安娜說。

就在這時,伊麗莎白看清了她的路數。這個女人好像披著一件魔術師的黑色外衣來掩蓋她那令人生厭的陰謀,現在,這個陷阱正在聚光燈下,等著伊麗莎白不小心跌進去,這就是伊麗莎白需要保持警惕的地方。如果有些事疏忽了,那些鎖在她內心深處的黑暗面就會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她保持冷靜就可以相安無事。天知道,她曾經將這些秘密摻在伏特加酒中喝醉了多少次了。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按照劇本上的來。

“我三十九歲的時候,我們決定組建一個真正的家。我們都明白可能性不會太大,當然,這看起來挺不真實的,現在還有多少女人等年紀大了還想懷孕呢?報紙上經常寫那些四十多歲的夫婦生了寶寶的喜事,但是兩年後我們開始意識到我們已經錯過了時機,就在我們剛開始嘗試體外受精時,我才發現自己懷孕了。”

“你們一定很開心吧。”

“是的。”當回憶越來越清晰的時候,她笑了起來。知道訊息後她立刻衝回了家,直撲進理查德的懷抱。當他得知訊息後,熱淚盈眶的雙眼又浮現在她的面前。他把她抱起轉圈,然後他們互相開玩笑,<i>這個動作</i>做不了多長時間了,因為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大腹便便,接著倆人又笑得東倒西歪。

接著他們做了一個約定:生男生女不要緊,只要孩子健健康康,有朝一日能夠步入哈佛大學的殿堂——唔,還有什麼?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孩子會接管公司,這樣理查德可以繼續他的政治生涯,伊麗莎白則準備迎接她的孫子孫女們。

在隨後懷孕的日日夜夜裡,伊麗莎白一直都在克服著一種連做夢都沒想到過的情緒。這種情緒包括對她寶寶未來的擔心和恐懼,還有一種深深灼痛她的依戀感,就好像這個孩子——她的孩子成了她腳下的土地,她世界裡的天空和她呼吸的空氣。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被傾襲而來的保護欲所淹沒,她絕望地想她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為自己而活呢。

直到她感受到了第一次胎動,那微小的動作才讓她意識到,她所有的絕望都是正常的,這並非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術,所以他們無法用若無其事的態度去面對。她確確實實將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不假思索地給理查德的辦公室打了電話,激動地要求他停下手裡的工作馬上回家。一路上他在腦海中勾畫出一幕幕悲傷的場景,當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惶恐不安到極點,而且全都寫在了臉上,他看起來就像老了十歲一樣。

直到她牽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他感受到腹中微小的動作時,他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下來。孩子那輕微的顫動讓她感覺好像全世界的困難都迎刃而解了,在那一刻,她將那個她在哈佛認識的男人,那個她在過去的生活裡漸漸熟悉的男人,那個她在未來的日子裡想要更深入瞭解的男人印入眼裡,而且她知道他們是多麼的幸福。

但是孩子的出生掠走了這幸福的一切。當他們見到孩子的第一眼時,就好像看著一個騙子一樣——那個金頭髮、漂亮的孩子被冒名頂替了,有人偷走了她的孩子。這也是她第一次想知道,是不是上帝對她過於渴望的一種懲罰——並且這種懲罰並未終止。

接下來的日子,彷彿一團黑霧般籠罩著伊麗莎白,暗無天日。曾經灑滿她生命的陽光和幸福,現在卻慢慢消散在空氣中——她稱作“黑暗之地”。她不瞭解這個地方,但是也逃不走。即使是現在,那些回憶都還是冷冷地擊打著她的胸口,就像是一把鐵鍬戳著冰冷的地面。

伊麗莎白彷彿失去了語言,停下來不再說話,低垂的目光落在膝蓋上,開啟了錢包像是在找著什麼。接著她淡淡地一笑:“你還想知道其他什麼嗎?”

戴安娜看著她笑著說:“你懷孕的時候是四十一歲嗎?你考慮過做一些孕期檢查嗎?”

“沒有。”伊麗莎白說,心裡想著做不做孕檢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她想這個記者估計是把她寫成那種天真的傻瓜吧,或者是那種過度被嬌慣壞的糊塗蟲,都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自己好。“當然了,作為一個積極主張反墮胎的人,”她意有所指地對這個女人說,“我一直堅信做孕期檢查是沒有意義的,因此我拒絕了。為了歡迎這個孩子來到我們的家庭,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不管……”她喉嚨一緊,無意識地嚥了咽口水,“……不管她可能會……遇到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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