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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想到在不到24小時的時間裡特殊兒童中心門外所發生的一切。素來寧靜的街道上現在停著一長隊汽車,人們帶著孩子向前門走去,也許是害怕自己的孩子也會遭遇到同麥克萊恩夫婦孩子一樣的厄運。

即使瞭解了整件事的經過,伊麗莎白還是覺得有點荒唐,因為此刻奧德麗·帕特森重傷躺在床上,而她所掌控的世界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就又重整旗鼓,所有的一切在沒有她的日子裡繼續著。

汽車在學校前停下,伊麗莎白雙腿發軟地下了車,都快站不住了。一小群人聚集在前門,伊麗莎白認出其中一人是主任老師,勞拉·邁爾斯,她正站在前門門口,微笑著同到場的人們打招呼。伊麗莎白向她走過去,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那一瞬間,伊麗莎白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怒,然後她就明白了該如何演完這幕戲。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戴安娜·杜普萊西出現的跡象,伊麗莎白馬上感到寬慰但又混雜著難過。一方面,上次同這個女人見面時,她提出的問題走向讓她感到不安;另一方面,利用戴安娜·杜普萊西作為她和奧德麗·帕特森聖潔世界間的緩衝會比讓她一個人面對要好些。

“麥克萊恩女士,你能來我很高興,”在伊麗莎白和簇擁在周圍的保鏢一起走上前時勞拉·邁爾斯平靜地說。

“謝謝你,再次到這兒來真好。”她心口不一地說,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我猜戴安娜·杜普萊西女士不會……”她滿懷希望地說著,同時扭頭避開這個女人冷冷的目光。

“是的,她已經在裡面了。”她回答說,“進來吧。”

伊麗莎白跟著勞拉·邁爾斯走進特殊兒童中心內部,來到一個寬敞而又明亮的房間。牆上掛著繪畫還有直接畫在牆上的壁畫,低低的桌子上散亂著積木和玩具。無論怎麼看,這裡都像是一所學前幼兒園該有的樣子。一些孩子已經排在桌子旁玩著拼圖和玩具,但是伊麗莎白凝視著每一個孩子,那種似曾相識的驚慌感開始浮現,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怦怦直跳,血液直衝太陽穴,脖子和臉上的肌肉都處在緊繃狀態,就連微笑也開始痛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解開心結,但是內心卻告訴她快逃走。

“伊麗莎白。”戴安娜在房子的另一端叫她,她正在欣賞一幅壁畫。“很高興你來了。”戴安娜朝伊麗莎白走去。

“是的,我也是。”伊麗莎白不自在地回答說。現在,她看到那個女人帶著一個攝影師一起走了過來,照相機已經擺好了角度準備拍照。“我很抱歉來得有些晚,路上太堵了。”她說完,扭頭躲過鏡頭。

“既然我們都到齊了,”勞拉說,“那就開始吧,首先我要介紹你們認識霍利的幾位朋友。”

“好的,太好了。”伊麗莎白說道,連她自己都覺得聲音冰冷,就像是冰架破裂滑入零度的水中一樣。不管怎樣,她還是跟著勞拉走向第一張桌子前的一群孩子中。

她注意到戴安娜跟在她們後面,明顯很滿意自己保持著一個順從的觀察者身份,攝影師圍著他們,忙碌地按著快門捕捉著每一個瞬間。伊麗莎白希望可以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好讓戴安娜進入到競爭狀態,這樣的話她就能夠身居次位,讓記者們嚐嚐這種隱蔽式進攻是什麼滋味。

勞拉單膝蹲在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孩旁。“這是達西。”她邊說邊溫柔地撫摸著這個孩子的手。“達西是霍利最親近的朋友。”

伊麗莎白靠近了些,微笑著說:“你好,達西。”她說得很不自然,用手緊緊地抓著她的包。達西轉過腦袋,突然不受控制地抖起來,胳膊和腿部動作僵硬,雙手笨拙地在空中亂抓,四肢痙攣,身體變得扭曲起來。

伊麗莎白想退縮,不想在那裡待下去,想找個藉口離開,去一個都是正常人的地方,一個人們的行為舉止不會讓她感到出乎意料的地方,一個能夠將這些全部埋葬然後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的地方。此時的她感覺好像走在流沙上,隨時都有可能被淹沒窒息而死。

“沒事的,達西。”勞拉對這個孩子說,“這是霍利的媽媽。”

伊麗莎白微笑著,又把指甲掐入手掌中。她們看著那個男孩抽搐著,因為痙攣,上下牙緊緊地咬在一起,費力地嘗試說出一個單詞,最後他終於成功了,“哼……莫。”幾個字從嘴中擠了出來,他咧嘴笑著,興奮地手舞足蹈。

“是的,霍利的媽媽。”勞拉邊說邊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頰,理順他的頭髮。“不要擔心,我們很快就能看到霍利了。他和霍利無論做什麼都在一起,他很想念她。”她對伊麗莎白說。男孩這時大聲叫著並且搖晃著自己的椅子,在另一張桌子邊的一個小女孩抬眼望過來,然後走近勞拉,用力拉著她的上衣。

“艾麗。”她用慈愛的聲音耐心地對孩子說,“我聽著呢,你想知道什麼?”

那個叫艾麗的孩子立刻看向伊麗莎白,然後對著勞拉的耳朵說著悄悄話。

勞拉用胳膊環著孩子。“霍利要暫時離開我們一段時間。”她輕輕地說,“但是她很快就回來。”

她抬頭瞄了一眼伊麗莎白,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伊麗莎白感覺這個孩子好像把霍利的缺席歸罪於她。也許這樣想也是對的,如果她能成為一個更稱職的家長,霍利也許就能在這裡和她的朋友們待在一起;如果她沒有把霍利完全扔給一個只在乎錢的保姆,她的女兒也許仍然是安全的,因為,她從沒有為女兒奉獻過什麼,給她的只有漠不關心。突然間,所有的一切似乎變得更讓人無法忍受了,她的直覺又在驅使她逃離這裡,找杯酒喝。

房間裡的人們帶著一種冷淡的禮貌各自忙碌著,欣賞著藝術品和雕塑,攝影師們熱情地用照片記錄著每一個動作。在他們身後,越來越多的孩子來到教室,有坐著輪椅的,有蜷縮著或者身體已經變形的孩子,有拄著柺杖蹣跚的孩子,腿部帶著夾板和鋼尺的孩子,還有身體抽搐痙攣的孩子,因為他們只想做一個對於健康人來說再平常不過的姿勢。

這便是伊麗莎白盡力逃避的世界,即便只是想想她都會感到痛苦,而且難以忍受到必須把自己與這些隔離,才可以不受影響。回憶著過去的種種,她開始意識到設立的那些隔離屏障是多麼成功,站在這個自從霍利開始上學後她只拜訪過一次的教室裡,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瞭解少得可憐。在過去的三年中,她幾乎和霍利沒怎麼有過接觸,她把時間都花在自己建立的慈善團體上,參加宴會和聚會,還有各種午、晚宴和派對,都是由諸如切斯特頓這些有名氣的人舉辦的——<i>天吶,切斯特頓家族</i>,她突然想到。他們還沒有聯絡過她,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霍利的事情。看來,他們所謂的朋友中有誰真地關心過他們呢?想到這點,她內心的怨恨就好像一把刀插向了自己。

伊麗莎白放下袖管準備告訴他們她還有別的事情,就在這時勞拉說:“噢,我還以為你想要看看霍利的作業夾呢。” 她把這個武器保留到最後,這句話對這個女人來說就是致命一擊。她舉起一個巨大的馬尼拉資料夾放到桌上開啟,然後向後退了退。“我們鼓勵孩子們自己動手去做,我覺得你一定會被霍利的天賦震驚。”

“是啊,當然,我很想看看。”伊麗莎白冷冷地說。她現在在學校裡待了七分鐘了,不管自己有多麼渴望,都無法假裝頭疼然後離開此地,特別是當她走到資料夾前時,每個人都抱著幾乎不加掩飾的敵意摻雜著期待看著她,但是當伊麗莎白翻閱著紙張時,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些是她從來沒有想到的。她輕輕地翻看著那些畫兒,開始觀察其中的繪畫技巧,甚至一度停下來,皺眉看著那些未加修飾的顏料潑濺,明亮的色彩迴旋和衝撞,紫色和藍色混著紅色和綠色,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形狀。在仔細研究了幾頁畫之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看的是什麼。“這些都是人。”她驚奇地說:“這些畫的是人嗎?”

“這兒,”勞拉邊說邊快速地在一堆作業紙中翻閱著,然後選出一張。“這是你,看到了嗎?她給你畫了黃色的頭髮,穿著一件藍色的裙子,這個棕色的方塊是你的皮包,在這下面她寫著一個‘M’代表著媽媽。”

“一個‘M’的意思是……?”她嚴厲地抬眼看,當她意識到自己表現出多麼震驚後清了清嗓子,視線又不自然地落回到畫上。

“如果你想要找剩下的幾個字母,”勞拉說,“我們還沒找到,她能夠用M代表媽媽,D代表爸爸。”接著她指著第二個字母,它被潦草地寫在另外一張畫的一個角落,這幅畫中有一個黃頭髮的人,旁邊是高一些的人,中間是一個更小的人。

“這個是她?”伊麗莎白問。她很驚訝,肚子裡似乎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這些人對她的輕視一點也不奇怪。他們每天都看著這個孩子,和她一起玩耍,愛護著她,而她的母親卻逃得遠遠地,如縮頭烏龜一般,或者是在一些“重要的”場合流連忘返。一種恥辱感和自我厭恨感油然而生,那種討厭自己的感覺就像一個指責她的鬼魂,每天都跟隨著她。

勞拉在她面前一張一張地翻著圖畫。“這個人是她,但是她畫的大多數都是你,我給你看這張。”勞拉說,但是伊麗莎白沒有聽進去。看著這些筆畫和潦草的字跡,就好像是在這些畫紙中找到了生命,伊麗莎白覺得過去的生活似乎正伸出柔軟無力而又透明的手指,一直綿延至數千裡,在生與死之間,有什麼好像幡然醒轉。在那一刻,她直視到她原本以為永遠不會見到的一幕——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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