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天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3章,鬢邊不是海棠紅(鬢邊不是海棠紅原著小說),水如天兒,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程鳳台說:“北平第一名旦嘛,有誰不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旁人笑道:“那二爺給咱們說說?”“程二爺就好聽個閒話。”

程鳳台搖搖頭:“有人把他說成蘇妲己,有人把他說成馬文才。說不好。察察兒,再給哥摸一張。”

旁邊的劉太太打一下程鳳台的手:“不許再讓三小姐摸了,她一摸二爺準贏。”

程鳳台轉眼瞧著她微微笑:“那,劉太太給我摸一個?”

他這話故意說得很有歧義,引得周圍人都嬉笑起來,他們都知道程鳳台這人的嘴不在譜上,沒人同他較真。劉太太紅著臉啐了他一口。遠處劉先生聽見也恨得笑了,走過來狠狠地推了程鳳台一把:“程二爺!這樣不知輕重,小心我去告訴二奶奶。”

範漣笑道:“告訴了也白告訴,我姐姐哪兒管得住他啊!”

嬉鬧一陣,再把話頭扯回盛子云和商細蕊的緋聞,但是已經沒人關注範金泠小姐了。

程鳳台說:“盛子云來北平是念書來的,他倒好,去捧戲子!那玩意兒比逛窯子還花錢。他哥哥知道了準得賴我帶壞了他。上回來信問我北平的物價是什麼程度,想必是弟弟總和家裡要錢,他起疑了——漣哥兒你說,這商細蕊,到底是個蘇妲己還是個馬文才?這麼禍害。”

別人說商細蕊,都要帶上很多的傳奇色彩,而且多是道聽途說,真實成分有待商榷。範漣說商細蕊,可信度很高。因為當年鬧出這些軼事的時候,他就在平陽。而且他是二奶奶的異母弟弟,論起來和常之新也是親戚,沒有血緣的親戚。

範漣說:“我說啊,商細蕊他既是蘇妲己又是馬文才。當年,在平陽,嗬!可熱鬧了!商細蕊和我表嫂分道揚鑣,鬧得平陽的梨園行都罷演了。平陽同你們上海不一樣,那兒是迷戲的啊!眼下總統換了哪一個,老百姓或者不知道;哪位角兒唱過哪些戲,他們數得比家譜還清楚。戲子們說不唱就不唱,害得平陽老百姓都跟犯了大煙癮似的——那陣子街上天天有打架的——沒戲聽,心浮氣躁,靠打架出火兒。”

當年平陽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翻來覆去議論過無數遍,但是每一次提起來,大家還是興致高漲。

有人就問:“他們分家,梨園行為什麼要集體罷演?”

範漣說:“你想呵,兩個執牛耳的角兒,各有一票擁躉。他倆打起來,各自的人馬偏幫一方,也就翻哧了,鬧得沸沸揚揚!尤其他們水雲樓裡面,當時分作兩派,內訌得厲害。我表嫂跟我表兄離開平陽那天,商細蕊想不開了啊,跑到鐘樓上扯嗓子唱了一天一夜的戲。他這一亮嗓子,可算是久旱逢甘霖,救了平陽人的命了。全城百姓都站鐘樓下面聽戲給他叫好,把路都堵嚴實了,街市買賣也不幹了,後來驚動張大帥帶兵把人衝散開。商細蕊唱咳血了還犟著呢,叫他下來他就往邊沿上走,好像要跳樓,可唬人了。最後張大帥親自上了鐘樓逗貓一樣把他哄下來——張大帥大約就是在那個時候看中他的吧。”

程鳳台心說,先是張大帥,後是曹司令。這個商細蕊每次登高一唱都能勾到一個一方諸侯,就不知下一個該輪到誰。

“據說那時候商細蕊是瘋了,真的?”

範漣道:“瘋不瘋的倒也難說,反正我看著挺夠嗆的。張大帥把他從鐘樓上抱下來,就帶進大帥府了。後來我也離開了平陽,沒有再見過他。”

這一段的主角雖然是兩個男性,但是非常的浪漫動人,在場的女賓臉上都有一點神往的表情。但也有不厚道的,嫉恨商細蕊非同一般的魅力,吃酸地說:“張大帥那是遇著白虎星了!自討苦吃。要不然,你們道是張大帥為什麼敗給曹司令?”

程鳳台很有興趣:“韓太太說說看,張大帥是怎麼敗給我姐夫的?”

韓太太才想起來這裡有曹司令的小舅子在場,頓時放軟了聲氣笑道:“我也是聽人家說的,二爺不要傳到司令耳裡呵,我們女人家懂什麼呢?——聽說啊,當時兩方的兵力差不多少。可是張大帥迷了商細蕊,商細蕊不知搗鼓了什麼下作的藥給張大帥吃,吃迷糊了,躺在床上起不來。這才群龍無首,兵敗如山。沒見曹司令繳了張大帥三萬兵馬麼?大帥要是清醒著,能不把兵打完了就投降?”

程鳳台驚訝道:“還有這事!商細蕊這功夫,不讓妲己不遜褒姒啊!”

韓太太眼睛一斜:“什麼功夫,禍害!你們男人呀,就愛嚐個新鮮的。商細蕊他會扮戲唄,一會兒王寶釧一會兒楊貴妃,千變萬化的,多新鮮。”

程鳳台笑吟吟地斜眼望著韓太太,聽得很認真的樣子。韓太太被他瞧得忘了後文,眼神不由自主地與之糾纏。程鳳台就是這樣,常常不顧時間地點的和小姐太太眉來眼去,弄得旁人替他捏一把汗。

範漣瞪著程鳳台,咳嗽兩聲,意思說姐夫您收著點兒啊,當那麼多人呢,你早晚被人家丈夫打死。

範漣與程鳳台一見如故氣味相投,比跟姐姐還要親。程鳳台在外面有個把風流韻事他還幫著瞞姐姐,鬧得二奶奶也不信這個弟弟了,把他看做是狼狽為奸的幫兇。

有人趁機問範漣:“那麼現在,蔣夢萍不唱了?”

範漣說:“她是真不唱啦。常之新但凡有一口吃的,哪裡會讓表嫂拋頭露面。何況表嫂也不敢出來,怕商細蕊找晦氣。”

程鳳台失笑:“事過境遷好幾年了,商細蕊那麼大勁兒,還惦記著?再說一個小戲子,找你范家親戚的晦氣?他有這能耐?”

範漣道:“不知道吧?小戲子可能耐了。當年出了事,姐倆反目了,我表嫂心也灰了情也冷了,念著舊情把水雲樓讓給他,算是怕了他補償他的。後來有一天,常之新和我護著表嫂回後臺取些東西,學戲的小孩子看見她,喜得喊了一聲,偏巧這一聲被商細蕊聽見了。商細蕊怒氣騰騰從外頭挑簾子進來,一打照面兒,當場撕破臉皮,撲上去又拉又拽把夫妻倆轟到大街上。常之新一個少爺家,哪兒受得了這個,尊嚴掃地啊!那時候,真真是上無片瓦遮身,下無立錐之地……”

程鳳台平生最愛聽是非管閒事,頓時惋惜道:“我是沒趕上那個時候,不然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小戲子。簡直是潑……”他想說潑婦,但是商細蕊卻不是女的,改口道:“簡直是欠揍!”

範漣笑道:“你還教訓他,他撒起潑來可厲害了,你沒見過商細蕊是怎麼罵人的。”

程鳳台惡狠狠地一笑:“他敢!”又道:“當年你在平陽,就眼睜睜看著商細蕊欺負人?”

範漣推推眼鏡笑了笑:“這事兒,一來嘛,感情糾紛,外人不好摻和。常之新寧可離開平陽也不要我幫的。何況商細蕊——這既是個可恨的人,也是個可憐的人,我下不去手啊!”

範漣為人的守則是獨善其身旁觀是非,連一個戲子都不肯輕易得罪,同程鳳台是南轅北轍的兩種個性。

程鳳台哼笑一聲,對商細蕊的可憐之處表示懷疑,從頭聽到尾,就聽見商細蕊在發飆發狠勁兒,哪有一點點可憐的痕跡。假如他對師姐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算作可憐,那世上可憐之人就太多了——誰都有失意的可憐的地方。那時候程鳳台對商細蕊雖然談不上嫉惡如仇,卻也是沒什麼好印象。

商細蕊是流言裡的人,所作所為都是帶有傳奇性的,彷彿離得程鳳台很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在年代文中暴富

素昧平生_

我的系統有點苟

抓貓的耗子

最苦欲離別

何喬喬閆馭寒

婚姻關係(娛樂圈)+番外

流煙蘿

直播:特效太逼真,全網炸裂

濤濤如風

輪迴遊戲,我為人家道主

夜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