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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細蕊看他怎麼死不知悔改,把茶杯往茶碟裡一頓,手指頭戳著他的胸膛,壓低聲音威脅道:“你再敢勾搭二爺,把二爺勾搭壞了!我就打死你!”

範漣都給氣樂了:“什麼?我把姐夫勾搭壞了?他用我勾搭嗎?他已經夠壞了!你都不知道他……”

商細蕊可聽不得有人說程鳳台的不好,哪怕程鳳台確實不好,眉毛一立,範漣立刻討饒:“蕊哥兒,好好說,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真的不明白。”

商細蕊冷聲道:“東交民巷!跳舞的小姐!”

範漣這下就全明白了。真叫是啞巴吃黃連。如果他敢給商細蕊解釋內情,那不用等他勾搭壞了程鳳台,程鳳台就先來把他打死了。就是沒有想到,首先來追究這樁風流韻事的居然不是他姐姐,而是商細蕊,這名不正言不順,狗拿耗子的算個什麼事兒!範漣沉默了一陣,自暴自棄地說:“是啦,我下流坯!養女人養到了姐夫的眼皮底下!這就把她弄走!以後絕不敢把什麼跳舞的小姐唱歌的小姐往姐夫眼前帶了!”越說越覺得委屈,簡直要哭了。

商細蕊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兩人靜默了一陣喝著茶。範漣打量著商細蕊的神色,覺得事態發展到今天這一步,這倆人往玩火自焚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真,有些話今天是非說不可了,躊躇地說:“蕊哥兒,有些話我一直想對你說,怕你不高興。”

商細蕊隱隱料到他要說什麼:“你講吧。”

範漣很難開口似的又默了一陣,最後下定決心側過身子向著他,鄭重道:“蕊哥兒,但凡能捧你捧到眼前的票友都是非富即貴,你也算我們這一個圈子裡混大的。你最知道我們這群少爺。自在一點的吧,荒唐的荒唐,貪玩的貪玩。有家累的都非常現實非常務實。總的來說,都不是感情用事的老實人。”

商細蕊恩一聲表示贊同,這班青年富家子弟無所不為,外香裡臭。如果父母對他們的管教鬆弛一些,那就更不得了,一般百姓家的道德觀念根本無法約束他們。私下劣跡斑斑的,說出去都沒人敢信,還不如唱戲的乾淨呢。

“我和姐夫和……”範漣想說常之新,話到嘴邊及時收口:“我們幾個要好的人以群分,都算是心腸善的。但是比方我,我就很實際,只管把弟妹老人們贍養好,這是第一要緊的事情。如果一個女人不能管家事,不能調和大家庭的人際關係,我再喜歡也不會娶她——是不能娶她。”

商細蕊以為他指的是和舞女小姐這一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活到二十七歲,這個階層裡只見過一個真情痴,就是當年在平陽差點被你打死的那一位。就說他,還是親媽死在前,和父親兄弟沒有多少親情,和老婆貌合神離。就算沒有萍嫂子,他父親死後,他也早晚會和原配離婚。萍嫂子是讓他措手不及,走得狼狽了。可是換個情況來說,如果常家其樂融融父慈子孝,萍嫂子還有沒有和他深交的可能性,我想那是很不好確定的。”範漣留心商細蕊的神色,看他聽到常之新也不像是要發怒的樣子,繼續口吻輕鬆地說:“至於有的人品質還不錯,做朋友很仗義,做生意也不坑人,但是假如和他們當真相好,做情人,就不妙了。”

“這不還是在說你自己嗎?”商細蕊裝傻。

“包括我吧!”範漣乾笑著拍拍大腿:“當然,也包括我姐夫。”

總算把話繞到正題上了。商細蕊與範漣相識多年,就煩他這個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繞彎子的毛病,能把急脾氣的活活給急死。不像程鳳台,開口三句話,句句是重點,痛快!換成範漣這樣的,商細蕊發起急來真能一巴掌拍死他。

商細蕊堅定道:“我覺得二爺很好!”

範漣笑道:“你們現在閒的時候在一起玩一玩,當然覺得他很好,他多會哄人啊!”

“那不就夠了嘛!”商細蕊奇怪了:“還要怎麼樣?我又不要嫁給他,也不要娶他。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範漣溫和地開導道:“蕊哥兒,我想告訴你,我們這批人的想法和顧慮都是大同小異的,畢竟形勢擺在那裡。你和有家有業的人這麼認真廝混下去,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怎麼辦?我是看著你和萍嫂子反目成仇的,看你受罪,我心疼你啊!”

範漣撒謊了,在當年的事情上,他明顯是偏向常蔣夫妻,對商細蕊的那套瘋勁兒非常頭痛。要不是商細蕊實在戲骨一枚人皆稱罕,天性又有兩分純然,範漣現在根本也不要搭理他,苦口婆心地向商細蕊剖析了一下前景,畢竟還是太委婉了,對商細蕊而言,那是“以其昭昭使人昏昏”。範漣不敢直接告訴商細蕊,程鳳台有著所有富家子弟的壞毛病。要自在,要玩樂,心思從來不放在家庭裡。當年和二奶奶結婚不多久就鬧得雞飛狗跳,一會兒帶二奶奶去郊外騎馬,使二奶奶墜馬受傷;一會兒又傳說要娶一位紅顏知己做小,二奶奶氣都給氣死了。現在是長大了收著點了,壞得不那麼明顯了,知道讓著老婆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壞料就是壞料,根兒還在呢就秉性難移!而商細蕊本人也不是吃虧受屈省油的燈,說不出這個唱戲的是哪裡有點傻,腦子好像很不開化,即便對蔣夢萍感情深厚,發生矛盾了居然一點轉圜的手段都沒有,只懂得愛的時候一味地愛,愛不下去了就一味地恨。以範漣看來,這兩個人一個渾一個瘋,廝混在一起不但毫無前途,而且一有衝突,很容易就翻船結仇了,就像當年平陽。

“我的事情你不懂。”兩個人扯了半天的皮,商細蕊慢慢地搖搖頭:“二爺同我是什麼樣的感情,你不懂。”

範漣心想我是不老懂的,你們兩個神經病我懂不了。

商細蕊眼睛裡燃著了兩簇小火苗子,盯著前方某個虛無飄渺的地方,轟轟地燒著一股勁兒:“我們不是為了談情說愛,才在一起的。”

範漣本來想打趣他說:哦?你倆不是為了姘居在一起,倒是為了什麼呢?為了世界革命啊?轉頭看見商細蕊這個夢囈似的表情和眼睛裡執著的光,不禁呆了一呆,然後從頭皮到脊椎蹭地冒出一陣寒意,讓他都坐不住了。直覺這個商細蕊是有哪裡比正常人缺了點兒什麼,又多了點兒什麼,一點兒使他起起伏伏生生死死的東西。

一場談話稀裡糊塗地沉默下來,範漣是人精裡掐了尖兒的,自覺話說三分點到為止。可是遇見商細蕊這個傻人,那就跟耳邊風一樣一陣過耳雲煙。範漣覺得商細蕊愚蠢至極不可點化,難怪和師姐鬧到這般田地。商細蕊覺得範漣絮絮叨叨不知所謂,難怪受人轄制,淪落為同治光緒之流。

門口幾人笑語喧譁,是薛千山到了,範漣趁機結束談話,站起來笑道:“蕊哥兒自己找個地方玩玩,二樓右手第三間是休憩室,裡面有唱片可以聽,等吃飯了我來叫你。”一邊彎腰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今天來的有不少是你的戲迷,被他們纏上你就不得閒了。”

商細蕊頓感驚恐,什麼吃的也不顧了,也不等程鳳台了。範漣看他像只兔子似的,避著人就跑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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