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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在樓上打著趣兒,互相抬槓。程鳳台商細蕊洗手洗臉,重新捯飭得人五人六的。範漣看商細蕊神色漸漸自然,就開始犯欠,硬要站在盥洗間門口看商細蕊洗臉,以彌補他從來不曾到後臺看商細蕊卸妝的遺憾。這是胡說,當年在平陽,他可沒少往後臺躥。

商細蕊也拿他沒辦法,一面往臉上潑水,一面說:“我真搞不懂你們,這有什麼可看的呢?卸個妝你們也愛看,吃碗炸醬麵你們也愛看。”聽這口吻,範漣這號票友還不少。在他們的莫名執著之中,商細蕊的吃喝拉撒似乎都值得被圍觀一番。

程鳳台道:“他就是這樣沒見識。以後你也別唱戲了,端個飯碗上臺吃給他們看!”

商細蕊想了想,覺得這樣一舉兩得,其實挺美的。

範漣道:“是,我哪有姐夫見識多。商老闆該見不該見的都叫你給見了。”

程鳳台睨他一眼:“你今天不是也見到了麼?”

商細蕊臉上掛著水珠子,刷地一抬頭斜眼盯著範漣,準備範漣要是說看見了他的屁股,他就撲上去打死他。範漣多精啊,就知道他姐夫這是刨了個坑讓他跳,再被商細蕊這麼警覺地一盯,立刻怕得矢口否認:“我看見商老闆什麼?我就看見你個屌了!”

商細蕊哈哈一笑,繼續低頭洗臉,反正程鳳台皮粗肉糙不值錢,看到就看到了。

程鳳台裝腔作勢哎哎怪叫:“你這個下流胚啊!就這麼被你佔便宜白看啦!”

他從前在小公館赤條條辦事時候還有什麼沒讓人看到過,大方得都變態了,這會兒裝起正經人。範漣失笑道:“你搞搞清楚!一向是說看見媾合是要倒黴的,怎麼你還跟吃虧了似的!”

商細蕊洗完了臉,對著鏡子在擦乾,插言道:“我們平陽也有這個說法,撕破褲襠就能化解了!”

程鳳台一拍巴掌:“這沒問題!”上前按著範漣就要替他化解。範漣也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少爺家,與程鳳台氣力相當,頗能廝纏一會兒,只是那動靜實在可怕,兩手捂住了褲襠拼死反抗,叫得嗷嗷的,好像是保衛貞操的大姑娘。然而範漣這場壽宴,註定還未開席就一波三折。門被敲了兩下就不請自開了。範金泠進來便一愣,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呆住了:“哥!你們這是……幹嘛呢!”程鳳台一扭頭,看見範金泠手上牽著的人,也呆住了,連忙從範漣身上爬起來:“沒事,我和你哥鬧著玩呢。察察兒怎麼來了?誰送你來的?”

察察兒梳了兩條麻花辮子,身上穿著蜀錦緞子的淡藍色旗裝,石青百褶裙子,腳下一雙黑皮鞋。粗一看像是現在女學生們的制服,可是站在範金泠全套洋裝的身邊,卻被襯出了十足的二奶奶風格。這樣穿著好看雖也很好看,然而像他們這樣有錢人家的年輕小姐,一般除了制服旗袍和洋裝,都不興再穿衣裙兩截的旗裝了,這已經過時了。

察察兒脫開範金泠的手,誰的招呼都不打,扮著一張臉自行坐到貴妃榻上生著悶氣。比起商細蕊初見她那時,察察兒已經長成了個大姑娘,與漢人不同的雪白的面板,頭髮眼瞳是愈加幽深的琥珀色。她與兄姊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像之處,但仍然非常美麗,一種缺乏人情味的冷酷的美麗。商細蕊從盥洗間走出來,她好像已經忘記這個戲子了,一眼也不帶看他的,只望著程鳳台:“哥,你還管我嗎?”

程鳳台近乎諂媚地笑道:“管啊!你是我親妹子,我哪能不管你呢?怎麼不高興一個人跑出來了?和你嫂子說過了嗎?”

察察兒賭氣似的扭過頭,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範金泠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道:“姐姐大概還不知道。察察兒是自己坐了黃包車來的,車錢也沒帶在身上,得虧門房記得她,給她墊了錢帶進來了。”

兩位姑娘坐在這張剛才承歡的椅子上,使她們的哥哥們都有點尷尬。範漣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鄙視地睨了一眼程鳳台,決定明天就找工人把它丟出去,放在這裡真是膈應死人了。程鳳台一貫厚顏無恥,毫無羞慚。商細蕊對此也沒有什麼反應。商細蕊只顧面色惡劣地瞪著範金泠。範金泠也注意到他在看著她了,而且好像是在盯著她一彎光裸的手臂在看,心想這個臭唱戲的,對著女孩子眼睛還這麼不規矩!恨恨地剜了個白眼丟過去。因為她與蔣夢萍非同一般地要好,看到商細蕊就由衷地厭惡,別人都捧著他是個角兒,由此寬宥他美化他,她可不買這個帳!真想不通這種荒謬惡毒天理難容的人怎麼會成名成家,受盡追捧的,更想不通其中似乎還包括了她的哥哥和姐夫,真是不分是非了。

程鳳台很關切地問妹妹:“是不是你嫂子數落你了?”

察察兒道:“還不如數落我呢!嫂子她逼我學做菜!”

“哎喲!學做菜啊!”範漣驚呼。範金泠也十分訝異地看著察察兒,她可是連灶臺的邊兒都沒摸過一下,程家三小姐居然要學做菜!真是聞所未聞。

“前段日子逼我學刺繡!繡什麼‘並蒂蓮花’!我十個手指頭扎壞了六個!”她把手伸出來朝程鳳台一晃,至今還有兩個手指尖裹著細細的紗布:“今天非得教我做菜!嗆死我了!我就來找你了!”

每當察察兒和二奶奶起矛盾,範金泠就不由地覺得慶幸。當年範金泠還小,只知道程家推推脫脫,使姐姐在婚事上很傷心。有一天姐姐一邊挽頭髮一邊對她說,以後就留在家裡一輩子,誰也不嫁了。範金泠高興極了!但是後來沒過幾年,程家還是娶走了她姐姐,她為此足足恨了程鳳台一段時候。如今看來,姐姐出嫁也有出嫁的好處,要不然察察兒今天的遭遇,八成都得落在她身上了。

程鳳台語調緩和地勸說道:“這個吧,不能全怪你嫂子。你嫂子是和我提到過的,說這些女孩兒家的事情你可以不做,但總得會。我想想也沒錯啊!以後你自己成家立業,會一些女紅烹飪難道不好嗎?”

察察兒一聽,怎麼原來你們夫妻倆是一夥兒的!騰地站起來就怒髮衝冠了:“我不愛做這些事情!我要上學去!”

程鳳台溫柔地笑著勸著:“是!上學!怎麼能不上學!”

察察兒怒道:“你倒是應承得好好的!還一天拖一天!這事兒就這麼難?!”

程鳳台既不想違拗二奶奶,又不想妹妹受委屈,心裡挺犯難,只能唉聲嘆氣地微笑著。範漣眼看程鳳台一點脾氣也沒有的被妹妹苦苦相逼,心想察察兒這個小妮子是越來越兇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察察兒不著急,這事兒我幫你盯著你哥。他要不管,我去給姐姐說!好吧?我也是你哥啊!金泠兒,先帶妹妹下去吃飯!今天先不矯情這事兒。我們也下去了!商老闆,請!”

商細蕊點點頭。一行人出了門,范家兄妹哄著察察兒在前面走著,商細蕊一把拽過程鳳台拖到小陽臺上去,二話不說,先拍了他胸膛一巴掌:“範金泠是怎麼回事!”

程鳳台捂著胸口痛得齜牙咧嘴:“金泠怎麼了?她又招你惹你了?你就不能和我好好說話!”

商細蕊低聲吼道:“她手上為什麼帶著蔣夢萍的鐲子!”

程鳳台從來也沒有注意過女眷身上的穿戴,自從做了絲綢生意,頂多對時興的料子多看上一眼:“哦?手鐲是蔣夢萍的,那又怎麼著呢?姑娘們要好起來,互相送個首飾不正常?”

這個鐲子的箇中緣由,提起來更叫商細蕊急怒攻心:“正常個屁!那個鐲子是蔣夢萍的娘留給她的!她寶貝得什麼似的!為什麼會送給範金泠!她倆到底什麼關係!”

程鳳台看著商細蕊激動得一頭汗,沉默了一陣。蔣夢萍就是商細蕊心裡面的一顆釘,什麼時候碰到一下,都能扎得這個戲子一蹦三丈:“她們倆,是很要好。”

“很要好是多要好!”

程鳳台躊躇著不知是不是該把瞞下的一番話告訴商細蕊,商細蕊也察覺到他有話未明,幾番催促沒有奏效,連蹦帶跳的就發作了。他對外對內簡直是兩個人。對外在票友同行們面前,多麼友愛寬和的一個人,又低調又知禮數,懶言遲語,從來不輕易起急,真是有大家風度。對著程鳳台那就跟七歲孩子似的人嫌狗不待見。純粹一個兩面派!程鳳台自己仨兒子加一塊兒,還抵不上這一個的鬧騰勁兒。程鳳台不提倡打孩子的人,看見商細蕊不管不顧地瘋鬧起來,怎麼就手心裡那麼癢癢。一面把露臺的窗戶關上,怕外頭有人路過聽了去,一面板著臉告誡道:“你別鬧啊我告訴你!這是在別人家呢!下面有多少客人!”

“知道在別人家你剛還同我睡覺!”商細蕊是氣急了,口不擇言了。

程鳳台頓了頓,啐道:“別不要臉啊你!”

往下兩人翻來覆去對了如此幾句毫無意義的髒嘴,忽然又沉默下來。程鳳台靠在欄杆上,掏出一支菸抽,笑道:“我記得剛認識商老闆的時候,商老闆是會和我撒嬌的。怎麼現在越熟越相好,你跟我脾氣就越硬!”

商細蕊聽程鳳台的口吻含著笑,就知道他在放軟了,便也靠到圍欄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要好就越容易嗆聲拌嘴,他和別人明明不這樣。

程鳳台道:“跟你說你師姐的事,說完了乖乖跟我下去吃飯,不準鬧事。我是帶你來散心的,越散越悶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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