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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佟聞漓躺在床上,看著窗戶外面紛紛揚揚的雪,想起今天晚上的那一幕。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明天他一大早就走了, 他們不會有見面的時刻,她才會那樣的做。
那應該不會太明顯吧。
她抱著個枕頭悶悶地想,他可以理解成一個朋友之間的那種離別之際的不捨表達, 或者理解成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對一個年長者的依戀也可以。
總之,等冬天過去的時候, 她就會忘記這一切的。
她這樣輾轉過來一夜, 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她果然就沒有再看到他了。
只有finger在她去行政長廊吃早飯的時候,拿著一本越南語版的《最好笑的一百個笑話》,在那兒讀給佟聞漓聽。
見佟聞漓沒有表情,finger合上了書, 一臉認真地問到:“阿漓小姐, 是我太無趣了是嗎?”
佟聞漓支著腦袋搖搖頭,她眼神落在先生臨走前讓finger帶出來被她塞在他大衣口袋裡的那些糖果, 問他:“小F,你愛過一個人嗎?”
finger聞言卻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他認真地回答說:“阿漓小姐,我沒有愛人的能力。”
“嗯?”佟聞漓覺得這個回答竟然意外地和先生的回答一模一樣。
“您知道的,我沒有家人, 沒感受過那種複雜的情感。在我的意識裡, 我的身體裡, 目標是唯一的驅動力, 我沒法想象我和會別人產生羈絆,那會讓我很無助。”
“無助?”
“是的, 我舉個例子,比如當一個故事裡戰士有了羈絆,那他抵擋刀劍的速度就會下降,他開始珍惜自己的生命,有人可以拿捏他的軟肋,他沒有從前一樣刀槍不入,那會折損他的職業壽命,那他從前付出的努力都會白費。”
finger一字一句地說到:“即便是我現在不曾處在這樣一個環境裡,那些我從小形成的意識裡也會阻擋我去愛一個人。”
佟聞漓大概能理解,但她還是有些好奇,“那這些年來,你有沒有遇到過一個讓你動心的女孩。”
“什麼是動心?”
“就是想陪著她,想保護她,有時候……”她調整了一下措辭,“你還不想離開她。”
“抱歉阿漓小姐,我沒有。”
像是無數的表達突然關上了閥口,佟聞漓不再繼續問了。
或許先生的人生也是這樣的,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那樣的一個人。
*
回河內的私人飛機依舊是那架。
她後來才知道,她依舊是對先生的財力一知半解,那私人飛機不是租賃的,而是他直接買下的。
她對著外面白天層層疊疊的雲彩想到,他要擁有這麼多的財富和地位,該有多少失去的情緒作為交換,又該要付出多少常人不能及的努力,他的身後,又是站了多少根系龐大的家族,過過多少她淺薄的眼底不能想象的詭譎生活。
有些時候,佟聞漓覺得自己很幸運,比如一朵鮮花、一頓西餐、一次旅行……她可以把生命中這種偶爾得到的不屬於她的物質獎勵當做是一種上蒼對她從來不失去對生活熱切追求的獎勵,但這些對於司空見慣的先生來說,應該只是不能掀起他生命一點波瀾的普通工具罷了。
飛機最後停回了依舊溫暖熱烈的河內。
佟聞漓望著那明晃晃的陽光,深綠和淺綠交錯橫疊的芭蕉樹,舒了口氣,拍了拍來福的腦袋:“歡迎回到河內,來托爾基斯福。”
她總是給來福取一些奇奇古怪的名字。
回來依舊是阮煙來的機場接她。
她依舊把那個不適合佟聞漓尺寸的帽子給她。
佟聞漓繫上帽子,在那兒不說話。
阮煙見每次都要嫌棄帽子的人突然不說話了,從後視鏡裡看著後面的姑娘,“喂?”
“嗯?”佟聞漓把頭抬起來,對上了後視鏡裡倒影出來的人臉。
“怎麼了?在北極被企鵝欺負了?”
佟聞漓本來心裡帶著點難以言喻的委屈,阮煙一樣就看出來了。
她不想讓阮煙擔心,揚起自己的臉,捶了捶阮煙的背,“煙煙,北極沒有企鵝。”
阮煙見她神色如常,機械地去發動車子,擰著眉頭問;“為什麼?”
“南極有,但北極沒有。”佟聞漓單手抱著她的腰,把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背上。
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更不是任何一種香水,是金屬的味道,冷涔涔的。
“為什麼?”阮煙依舊不明白,“是因為北極有北極熊,所以企鵝被吃完了?”
“是獵人了。”佟聞漓還有一隻手裡還抱著來福,來福一隻耳朵豎起來一隻耳朵耷拉下來,看上去有些滑稽,“北極的企鵝遇到了大陸上的獵人,沒有反抗能力的企鵝只能遭受屠殺。”
她說完後,阮煙有一段時間的沉默。
而後,一句“人類真可怕”順著風飄到了佟聞漓的耳朵裡。
她任由髮絲上下翻飛,靠在阮煙背上呆呆地想:是啊,人類真可怕,有那麼多內心的慾望,有那麼多複雜的感情。
*
佟聞漓回來後,聖誕假期剛過,第二天的課堂上,孔榕一臉興奮地和她分享這個小長假她去的那些地方。
佟聞漓很努力地在聽她說話,可是她也只能看到孔榕一張一合的嘴巴,她具體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一句話都沒有到她的耳朵裡。
臨近期末,學校裡各種地方拿著書學習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經過學校保安處的時候,保安大叔叫住她,說有她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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