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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信件三五個月都會有一封,一來二去,保安大叔就認識了她。
佟聞漓開啟信封,信是小唐寄來的,他說他在西貢一切都好,她寄去孤兒院的錢,每個月院長都會分他一部分,他拿著這些錢,一直在上技能培訓班,如今他技能學得差不多了,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能會離開西貢,但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他落筆寫:阿姐,你給我的《海子詩集》我看完了,你還有別的書推薦嗎?
佟聞漓看著郵戳發出來的時間,這份信應該在中途耽誤了好久,寄到她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小唐是不是已經離開西貢了?
她拿起鋼筆給他回信:小唐,希望你一切順利,我的書單上許久未有添置書籍,我還在尋找中,但我也希望你找到自己想要看的那一本書。
她裝好信封,塞進郵局旁邊的郵筒裡。
聖誕節過後,佟聞漓店裡的生意沒有那麼好,
日曆上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她偶有店休,關門閉客,坐在自己的那個小公寓。
天氣不再是那種讓人難以忍受的炎熱,陰晴不定地多變,來福變得睏乏了許多。
它坐到陽臺上,趁著傍晚這會不再猛烈的日頭還有些舒適,慵懶地躺在那兒。
院子外的植物比佟聞漓剛剛搬進來的時候要長高了不少。
她住的這個地方其實很偏僻,說是公寓,其實就是一個帶著一小塊空地的帶閣樓的一室一廳。她當時租下這裡一時因為這裡便宜,二是因為這塊小空地改成露天花園應該會很漂亮。
於是她就去花木市場、集市小攤上收集了各種各樣的植物,她覺得用熱帶植物寬大的掌葉覆蓋著炎熱的日頭,就像從前生活在西貢一樣。
是的,佟聞漓是一個很長情的人,來了河內,又開始思念西貢。
但這幾年的打理下,露天花園的確很漂亮。
就連阮煙都說,房東太太要是回收了這個露天花園都能再抬一半的身價租給下一任房客。
佟聞漓檢視了一圈露天花園裡的綠色植物,發現那珠矮小的太陽花被擠壓在高大的植物下,一直沒照到太陽,遲遲未有開放。
她有些心疼地拿起那盆太陽花,她眼見花園裡的草木長得根深葉茂,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可以擺放這盆太陽花,再抬眼看到院子外面的熙熙攘攘。
她把喜陽的太陽花搬出去,讓他們重逢迎接陽光的洗禮。
而她,依舊躲進屋子的陰涼處,咬著一個蘋果芯看著日曆上,她讓阮煙拜託ken弄來的日曆上顯示今日是大寒,忌:諸事不順。
她望了望外面臨近傍晚依舊耀眼的太陽,想起那天她在芬蘭看到的那一場雪。
她算著日子荒唐地想:或許廣東也會下雪,她離開的這麼些年,或許就下過雪了呢,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於是她開啟自己架在院子窗臺上的小型影碟機,不到A4紙張的螢幕上放了一張王家衛導演前幾年的一部電影《重慶森林》。
偶爾閃爍的畫面上,搖晃的鏡頭裡出現金城武的臉龐。
她咬著蘋果芯呆呆地想到:原來連他也會失戀。
隨著臨近傍晚才慢慢起來的一陣烏雲吞沒陽光的的屋子裡迴盪著熟悉的粵語。
來福趴在她的腳邊,佟聞漓咬著那個蘋果幾乎都沒有什麼果肉的蘋果芯,坐在高腳凳子上晃著自己的腿。
電影光線明滅變化之間,她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悶雷。
她遲鈍地往外看去,才發現她看電影看入迷,沒發現須臾之間外面已經開始下大雨了。
於是她連忙從椅子上下來,著急之間,手肘碰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影碟機,影碟機掉在了地上,但螢幕裡的畫面依舊還在播放。
她回頭心疼地看了一眼,顧不上地想出門去救她那盆太陽花。
外面雨很大,她沒想著帶傘,以為幾步就能回來。等到出去後才發現花店門口不知道誰在那兒停了一輛摩托車,車頭的輪胎就這樣橫行霸道地靠在她的盆栽上。
突發橫禍本來開的熱烈的太陽花一邊的花朵殘缺不堪,掉落許多在地上,還有一些卡在車的輪胎裡。
佟聞漓顧不上自己沒帶傘,不敢大動作地生拉硬扯,只能在那兒仔細地把所有的枝丫從陷入車胎裡拿出來。
雨很快打溼她的半個肩頭,但很快又停了。
她抬頭,才發現她頭頂上有把傘。
佟聞漓抬頭之際,頭頂的傘已經被他遞到了自己手邊。
他自己卻蹲下來,站在她面前,那盆太陽花溫順地被他攏在手心裡,輕易地就從輪胎齒縫裡鑽了出來。
它殘缺的葉子和花束在雨中搖搖欲墜,卻被遞到了她的傘下。
她張了張自己的唇,說出蒼白的兩個字:“先生……”
*
明明冬天還沒有過去,他卻出現在她的屋簷下。
她明明是習慣他的告別,也習慣他的不期而遇的,但在承諾的日子之前遇到回來的他,還是第一次。
佟聞漓收了花,帶他進了自己住的地方,找了條幹淨的毛巾遞給他。
“先生,您怎麼提早回來了?”
他接過:“歐洲的事每年都是這個樣子,我在不在,也都是一個樣子。”
他站在窗外搖曳的芭蕉樹下,脫了被雨水打溼的外套,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襯衫,露出白色襯衫手臂上一節黑色袖箍。
袖箍勒出他臂膀上結實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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