獘柳姨娘的面色已从惨白转为青灰,豆大的汗珠顺着她扭曲的面容滚落。
她死死攥住衣襟的手指节发白,整个人如同虾米般蜷缩在地上。
那腹中的绞痛真的如同陆妙容所说,已从最初的隐隐作痛,演变成排山倒海般的剧痛。
仿佛真有只恶鬼在肚肠里翻搅,尖牙啃噬着肝肠,利爪掏挖着心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五脏六腑像是被铁钳夹住拧转,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最可怕的是,在低头的瞬间。
她看到小腹正在一下一下地慢慢凸起,像是被人从里面重重地往外顶着,那形状分明是幼童的手指!
“啊!不要,不要!”
柳姨娘这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扑跪到陆妙容的跟前。
“求求你救我,椒香那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让那个孩子能够顺利地去地府投胎,没有想过害人,真的!”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话哪里还能不明白。
这已经变相承认了方才陆妙容说的话,椒香确实是被人用阴邪的法子害死的,而且腹中的孩子还成了恶鬼的口粮。
“你这个毒妇!”
陆争流闻听自己所爱和骨肉被人如此陷害,哪里还忍得住,挥舞着拳头就要上前。
“我要杀了你!”
话音落地,他的手已经被陆妙容轻巧地扭到身后,整个人失去平衡,但是依旧不管不顾地,跪趴着想要往前冲。
“三妹妹你放开我!我叫了她十几年的姨娘,陆家上下从没有亏待过她,可她呢?竟然如此恶毒对待椒香,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儿。。。”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不是人,没有保护好椒香和孩子。
“放开我,让我杀了她!”
“二哥!你冷静点!”
陆妙容喝止他的发疯,下巴点了点屋外。
“你要让椒香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么?”
柔弱娇小的女儿身穿着陆妙容画的广袖留仙裙,脸上虽然有恨,但更多的是对陆争流的心疼,还有对已经去世孩儿的惋惜。
看着椒香懦懦怯怯的样子,陆争流闭了闭眼睛,而后一拳捶地。
“说!”
他红着眼睛对柳姨娘喊道:“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阴毒的办法,再胆敢有一句谎话,我就活剥了你,到时候十个三妹妹也救不了!”
柳姨娘是真的怕了,不仅害怕狂躁的陆争流,主要是害怕自己肚子里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突然破膛而出。
“少夫人。。。你救救我,我这。。。”
她恍惚地指指肚皮。
“我这样,也没法说清楚啊。”
陆妙容将扳指戴在拇指上,单手掐诀,慢慢接近柳姨娘那鼓得吓人的肚皮。
刚开始靠近的时候,那肚子里的怪物十分躁动,扯得柳姨娘的肚皮变形变状,哀嚎连连。
“鸣玉。”
陆妙容拧眉。
“按住她。”
听了陆妙容的吩咐,鸣玉双手箍住柳姨娘的肩膀,将人牢牢按住。
就连陆婉柔见状,也主动上前帮着按住柳姨娘的双脚。
陆妙容借此机会再次掐诀逼近。
慢慢地,那肚子里的东西折腾的没那么欢了,甚至后来在每次陆妙容手指靠近的时候,都有意避开,像是害怕的样子。
陆妙容抓住机会,变指为掌,压向柳姨娘的肚皮,直到那东西彻底没了声息。
“怎么样,三妹妹?那东西死了?”
陆争流恨不得立刻杀了那玩意儿,替椒香和自己的孩子报仇。
“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