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脆响,碎瓷四溅,滚烫的茶水在地砖上洇开一片暗色,犹如她心头翻涌的毒汁。
“贱人,都是贱人!”
她咬牙切齿,精心保养的指甲在木制茶几上刮出几道白痕。
舟儿失踪了不过半年光景,沈泰他就想要扶那对母子上位了。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的啊!
魏氏心中又急又气。
偏偏她还无法反抗。
若是对沈泰说出舟儿还活着的事,毕竟是亲父子,他有可能会派人去寻。
可要是让那对母子知道,定会从中作梗。
任谁到手的爵位和主母之位飞了,都不会甘心。
可是如今她困于内宅,娘家的势利也大不如前,就是能帮着寻找,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儿子的下落呢?
加上陆妙容也不在府中,就算是她在又能如何。
自己表面上虽然跟她还是一对互相关心的好婆媳,但是自从想要利用镯子上的慢性毒药害死陆妙容之事被其洞悉,魏氏现在面对陆妙容是又恨又怕。
恨她竟然想要做出弑杀自己丈夫,这等有违妇道的事。
又怕她那双能洞察世间一切的眼睛,轻易就能看穿自己的内心。
好似所有人在她面前都藏不住秘密,一个不小心内心的阴暗,就会被人皆知。
可恶啊!
难道陆妙容就没有弱点吗?
一个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没有弱点呢!
正在魏氏顿足捶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廊下走来一个怯生生的身影。
“姨母。。。”
魏樱雪悄悄探进头来。
“哼——”
魏氏鼻孔出气。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叫人将你送回魏家去了么?”
“姨母你开开恩吧。”
魏樱雪一进门就粉泪盈盈。
“国公府的事都是樱雪的错,而且外甥女也的确将所有的事情都背在了自己身上,没有让姨母沾染半分污名。”
“樱雪落个善于钻营,污蔑兄嫂的名声没什么,若是姨母被人说苛待儿媳,侵吞皇商嫁妆,岂不是难听,就是侯爷和世子脸上也无光啊。”
魏氏攥紧帕子。
“你。。。”
她这哪里是替自己背锅,明显是拿这件事相威胁。
如果自己硬要把她赶回魏家,她就找机会向沈泰告状。
说自己为了陆妙容的嫁妆,不惜造谣她与外男私通,败坏侯府的名声。
沈泰如今正愁找不到理由将自己休弃,若是有了这番把柄在握,他还会向今天那样,对自己说起话来和颜悦色么?
怕是魏樱雪没被兄长以淫乱的罪名打死之前,自己的性命就先交代了。
魏氏眼里跟淬了毒似的,死死盯着魏樱雪。
“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