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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手這個行當不好乾,您別看平日裡足吃足喝,可到了節骨眼上真得玩兒命,土匪攻打地主大院,必須先將炮樓打掉,否則衝不進去。舊時招募炮手極為嚴苛,那是僱來保命守財的,沒有幾分真本領可不成。越有錢的人家越怕土匪,養的炮手也越多,炮手頭兒在家裡地位很高,可以與大管家平起平坐,出來進去誰都得高看一眼,相當於過去的王爺府養教師爺一樣,看家護院的手下人全聽他的。其餘炮手在大門旁邊的屋子睡通鋪,炮手頭兒在頭一進院子裡住單間,吃的也不一樣,廚子單給開火,有道菜上一頓有下一頓還有,那就是羊肝,吃了能明目。炮手們平日裡光練準頭兒也不成,那是最基本的,腳力、臂力、身上的把式都得練,睡覺的屋子裡有樓梯,可以直通炮樓,一旦來了土匪,三步兩步躥上去,抬槍就得打,腿底下不利索可不行。萬一土匪來得多攻破了宅子,炮手們還得近身廝殺。因此說給大戶人家當炮手,那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還不是長個腦袋的就能幹,最主要的一點是槍桿子直溜,指哪兒打哪兒,再一個是膽大豁得出去,別等土匪來了本家還沒動,你當炮手的先跑了。

後來東北實行土改,又經過剿匪,當年地主大戶用於防禦的大院套也逐漸荒廢了,只留下斷壁殘垣,上歲數的人大多見過,張保慶也曾聽四舅爺提及。他尋思多半是地主大戶為了躲避打仗,在天坑裡造起這麼一座巨宅,是避世之人隱居的所在,看樣子荒廢已久,在戰亂年代,這也不足為奇。不過宅子門上畫兩條大蜈蚣,不說嚇人,也是夠詭異的!

蜈蚣是五毒之一,尋常人家躲還躲不及,怎麼會有人把蜈蚣貼在大門上?張保慶看到天坑中的大宅,不免覺得有幾分古怪,說道:“門上畫蜈蚣有什麼用?嚇唬土匪?”

二鼻子則是一臉驚愕:“原來真有這座大宅……”

菜瓜不解地問二鼻子:“哥,你咋知道這地方?”

二鼻子說:“在屯子裡聽老輩兒人提到過,門前畫蜈蚣的大宅,不會錯……準是這地方!”

菜瓜問道:“這是啥地方?門上為啥畫蜈蚣?”

二鼻子說:“相傳以前的人迷信,認為蜈蚣能守財。”

張保慶一直在旁聽著,忍不住說:“敢情門上畫蜈蚣,是為了擺闊。”

菜瓜說:“火把快滅了,外頭天色已黑,逃出去也得凍死,不如先到這大宅裡躲一躲,有啥話進去再說不遲。”

張保慶也是這麼想的,高牆大屋雖然有些詭異,可好歹也是人住過的地方,不僅可以擋住窮兇極惡的猞猁,沒準還能找到取暖充飢之物。

二鼻子為人莽莽撞撞,一貫大馬金刀,什麼都不在乎,這會兒卻猶豫不前,好像在擔心些什麼,遲疑了片刻,又想不到別的出路,才同意進入門上畫蜈蚣的宅子中躲一躲。

天坑下邊的宅子三面高牆,背靠山壁,兩扇朱漆大門的木頭足有半尺厚,上下包銅皮,銅上鑲釘。二鼻子上前推了推,發覺大門落閂,從裡頭頂住了推不開。三個人圍著大宅子轉了一圈,沒找到後門。二鼻子和張保慶搭成人梯,將菜瓜託上去,讓她摳住炮孔登上牆頭,再從裡面把門開啟。三人都進了院,再次將大門頂好,以防猞猁進來。四下一看,只見裡邊重門疊戶,前院連後院,不知道有多少進,房屋一間挨一間,看意思住得下百十來人。大門邊上是三間貫通的屋子,門沒上鎖,屋中許久不曾通風,一進去一股子黴味。裡邊有炕有灶,灶灰冰冷,柴垛堆了一人多高,桌上擺放著茶盤子、茶碗,都是粗瓷的,並非什麼講究之物。牆上整整齊齊掛了七八條步槍,一水兒的東洋造三八式。衣服、被子全沒動過,由於是在天坑裡,蠟燭、油燈所在皆有,只是到處積滿了灰塵。瞧屋中佈置,應該是炮手的住處。炮手通常住在大門兩邊,一來方便把守門戶,二來可以隨時登牆抵禦土匪。張保慶心想:不知以前住在這兒的人都去哪兒了,可是大門從裡邊頂住,難道宅子裡的人根本沒出去,全部死在了天坑之中?

3

前文書說到張保慶他們三個人被猞猁追趕,誤打誤撞來到一座大宅之中,門上一左一右畫兩條活靈活現的大蜈蚣。宅子位於天坑深處,看規模可不小,高牆炮孔一應俱全,裡頭卻沒半個人影,顯然荒廢已久,卻從裡到外透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

張保慶胡思亂想:大宅中的人死光了,豈不是處凶宅?這地方會不會有鬼?沒動這念頭還則罷了,此時他這麼一想,似乎能看見大宅中有孤魂野鬼走動,身上頓時感到一陣陣發冷。但是眼下飢餓難忍,他也顧不得害怕了,幫二鼻子點上屋裡的燈燭,準備先吃些東西。

二鼻子摘下掛在牆上的步槍,端在手裡看了看,槍是好槍,不過放的年頭太久,槍栓都鏽死了,根本拉不開。菜瓜看到門口有一眼泉水井,取水刷去鍋底和馬勺上的汙垢,又抱來一捆秫秸稈塞到灶下,點上火往灶膛中新增木柴,但這土灶少說幾十年沒透過,裡邊全堵死了,點起火來便往屋裡嗆煙,嗆得三個人滿臉黑灰,一個個跟灶王爺似的,鼻涕哈喇子齊流。眼看地灶無法使用,乾脆在屋裡升起一堆火,把整根的猴頭蘑拿出來洗乾淨,再以短刀切開,一塊塊扔到鍋裡煮。

張保慶坐在鍋旁兩眼發直,他在飯莊子後廚當過學徒,早聽說猴頭蘑是能上大宴的山珍。猴頭魚翅可稱山珍海味,魚翅是鯊魚翅,猴頭並非真的猴頭,而是指野生的猴頭蘑,此刻飢腸轆轆,迫不及待地拿起馬勺,舀了一大勺湯剛要喝,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鬼地方的水能喝嗎?

二鼻子從鍋裡撈出一塊猴頭蘑,也是餓得狠了,吹都沒吹就往嘴裡扔,燙得無法下嚥可也不捨得往外吐,口中含混不清地對張保慶說:“你呀,尋思得也太多了,當年地主大戶造村堡般的宅子,裡邊一定要有活水,或是泉眼或是水井。人可以三天不吃東西,但不能一天不喝水,如果地主的大院套裡沒有水源,一旦讓土匪亂兵困住,全家人便只有死路一條。”

張保慶一看二鼻子吃了沒事,也迫不及待地從鍋裡撈了一塊,吹了吹滾燙的熱氣,一邊吃一邊說:“可這宅子裡的人,還不是都死了?”

二鼻子奇道:“你又沒看見死人,怎麼能說宅子裡的人全死了?”

張保慶心想:那倒也是,確實沒看見死人,屋裡的擺設一切如常,衣服、被子全都沒動過,大門從裡邊關得好好的,若不是積了厚厚的塵土,你說宅子裡的人剛剛還在這裡我也會信,可見沒有遭受到土匪襲擊。不過住在大宅中的人,也不像突然搬走了……他想起二鼻子在大門前臉色古怪,正憋了一肚子的話要問:“到底是什麼人出於什麼原因,要常年住在與世隔絕的天坑裡?當年住在宅子中的人是死是活?”

二鼻子說:“我也就是聽老輩兒人那麼一說,我是怎麼聽來的怎麼說,我也沒親眼見過,你倆可別怕,咱們那上歲數的人都聽過,當年在深山老林裡出過一樁奇案,奇案懂不?”

菜瓜說:“奇暗……那是相當的黑了?比鍋底還黑嗎?”

張保慶說:“不是,奇案是指很離奇的案件,一般破不了,也說不清道不明。”

二鼻子一拍大腿,對張保慶說道:“沒錯,你也聽過?”

張保慶說:“我沒聽過,你怎麼樹林子放風箏——繞上了,別勾我們腮幫子,快說是怎樣一樁奇案,又跟門上畫蜈蚣的大宅有什麼相關?另外你說過蜈蚣守財,大宅的主人很有錢?”

二鼻子說:“何止很有錢啊,那簡直是……我這麼跟你說吧,當年東三省所有的錢放一塊堆兒,都未必趕得上他的多,那真是趁了小鼻子他爺爺——老鼻子錢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金王馬殿臣的宅子!”

“金王”兩個字一出口,張保慶覺得有幾分耳熟,從前聽四舅爺提起過,這會兒讓二鼻子一提,再看這宅子的規模陣勢,倒也覺得有幾分可能。

相傳清朝末年,關外出過一個響噹噹的人物,此人姓馬,名殿臣,人稱金王。一聽這個外號就知道這個人有錢,到底多有錢呢?還真不好說,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說是富可敵國未免有些誇張,但只要一出了山海關的大門,這位絕對是首屈一指的鉅富,他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後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馬殿臣突然失蹤了,連同他的財寶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這個人上哪兒去了,憑空的這人就沒了,卻留下了很多傳說,被說書的拿出來改成了評書,關外說書的都會說這套書。在舊社會,說書的走江湖,講究“把點開活”,不一樣的聽眾給不一樣的書聽。好比關內人聽評書,喜歡聽《三國演義》《水滸傳》《明英烈》《岳飛傳》這樣的袍帶書,全是騎馬打仗、排兵佈陣、攻城拔寨、兩軍交鋒,再一個聽《三俠五義》《雍正劍俠》《包公案》《彭公案》,這叫短打書,講的全是劍客俠客、平山滅島、爭印奪寶、破陣打擂之類。關內的評書主要是這兩個路數,說的人多,聽的人也多,不過你到關外還說這個可吃不開。關外的老百姓愛聽什麼?無外乎“鬼狐妖怪、土匪響馬”,此乃風俗使然,就跟吃飯一樣,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地域不同口味也不同。馬殿臣兩者兼具,說書的人不同,說的版本也不一樣,有當成公案短打來說的,有當成響馬傳來說的,也有說成神鬼妖狐的,真是怎麼說的都有。張保慶到長白山以來,雖聽四舅爺唸叨過金王馬殿臣,卻也未知其詳。而二鼻子說起馬殿臣的舊事,則是如數家珍,不過他並不擅長講述描繪,只會照葫蘆畫瓢,當即按他聽來的原話,說起了“長白山天坑奇案,馬殿臣三闖關東”,聽得張保慶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頭皮子直髮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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