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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週末的時候,我都會格外思念女友珍妮。

平時的時候,我也常常想起她,尤其是在孤寂的夜晚。白天還好說,我有太多的工作要做,最近我的事一樁接著一樁綿延運動。,很難有時間停下來想些別的,所以白天的時候我總在拼命地工作。到了晚上,總是和邦尼一起到樓下喝酒,雖然我們兩個不是“不醉不歸”,不過喝下的朗姆酒也足以讓我倒頭便睡,無暇顧及其他。

可是,每當到了週末……這該死的週末!

它曾經是我和珍妮約會的日子。如果天氣好的話,我們兩個會去公園散步,去海邊游泳,去運動場打球。夏天,我們兩個打網球或打高爾夫球;冬天,我們兩個一起去電影院裡消磨時光,去環濱湖上滑冰,或者是呆在她的公寓裡。珍妮會為我精心地準備一頓大餐,我們兩個人依偎在床上,聽著充滿柔情蜜意的賓格·克羅斯比的音樂,有時也打打撲克,或者溫存地做愛。

有時候,艾略特和他的妻子貝蒂也會邀請我們去他們的家裡共進晚餐。吃罷晚飯以後,我們在一起打打橋牌,就如同在家中一樣舒適、愜意。雖然大多數情況下總是艾略特和貝蒂取勝,不過大家都說玩得很開心。艾略特和貝蒂之間甜蜜而寧靜的家庭使我不止一次地想到以後和珍妮也組成一個這樣的家庭,說不定我們兩家還能成為鄰居呢!

可惜我不是生活在玫瑰色的夢幻世界中。現在,我一個人住在辦公室裡,這樣也有不少的好處,可是辦公室的週末時光實在是孤寂難捱!在週末的時候,我常常呆呆地坐在電話機的旁邊,看著電話,考慮自己該不該給珍妮打一個電話。我設法使自己相信,只要我給珍妮打一個電話,那麼一切都還可以挽回,我和珍妮之間還能再續前緣。可是過了很長時間,我才不得不承認我和珍妮之間的那段戀情已經成了過眼煙雲。

今天又是一個孤寂難捱的週末!

現在,我又呆呆地坐在辦公桌的旁邊,盯著電話,不過這一次我想念的是另一個女人,我的一個主顧。我同樣也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相信我們之間純粹是僱用和被僱用的工作關係。

我尋找瑪麗·安弟弟的工作還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從她來我辦公室的那天下午開始,我就開始了艱難的尋找工作。我跑遍了芝加哥大大小小的報社。吉米·比姆只是一個渴望到大城市中一展身手的天真青年,他可能從來沒有想到在繁華的大城市裡到處都潛藏著危機。我去了《特布報》社,也去了城市新聞署,可是那裡沒有一個人記得有他這樣一個年輕人。在最近一年半的時間裡,有許多人四處求職,卻很少有人被僱用過,也沒有人保留他們的求職申請。在這樣一個經濟不景氣的時期,在這樣一個人口擁擠的大城市中,吉米·比姆想成為一個大報社專職記者的理想不過是海市蜃樓般的幻景罷了。

儘管我心裡十分清楚自己這樣漫無目的的搜尋很可能是一無所獲,可是我是一名偵探,即使明知這樣的調查不會有任何結果,我還是四處奔波調查著。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我開始花費從小額信貸公司裡申請到的調查保險金。我的私人偵探所的生意已經走上了正軌,一切都進展得還算順利。於是我從卡朋預付給我的那筆錢中取出七十五美元買了一輛一九二九年出產的“切維”車,這是我生平擁有的第一輛汽車。它的樣式很時髦,是一輛有著敞篷的深藍色小轎車。我開著它,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有錢人,可是我拜訪了自己的幾名主顧之後,我才深深地意識到——自己還不是一個闊佬。我的那些主顧大多住在有好幾個房間的高階公寓中,他們中既有商人,也有律師,還有一位是芝加哥大學的教授。在常規的事件調查中我發覺這位芝加哥大學的教授似乎是個騙子,他告訴我他妻子的鑽石戒指是他們家的傳家之寶,卻在一次郊遊中輕易丟失了。他對那枚失蹤的鑽石戒指描述得過於精細入微了,以致我幾乎可以肯定一定能在北克拉克大街的某一家當鋪中找到同樣的一枚戒指。

我沿著林蔭大道走出芝加哥大學的校園,又順路來到哥倫比亞陳列館,上一次的世界博覽會就是在這裡舉辦的。在公眾的印象中,那屆博覽會是在對現代工業文明成就的大肆吹噓中開幕的,後來卻在整座城市經濟大蕭條的艱難掙扎中收了場。它所留下的惟一紀念就是後來更名為菲爾德博物館的藝術中心,現在它又被改名為“科學與工業博物館”了。在我開車經過這座已經破落的建築時,發現那裡已經搭起了高高的腳手架,許多工人正在忙著對它進行重新裝修。今年五月份開幕的本屆世界博覽會還將在這裡舉行。

我記得父親曾經向我談起過一八九三年在這裡舉行的世界博覽會,他對那一次世界博覽會的鋪張浪費深惡痛絕,這也促使他成為一名激進的工會會員。在那次世界博覽會的舉辦會場“懷特城”中,充滿中古神秘氣息的古典建築與風格怪異的現代建築構造了“現代工業文明”的虛幻景緻,那些無所事事的有錢人從世界各地趕來,住在豪華的酒店裡,對世界博覽會品頭論足。就在他們居住的豪華酒店的窗外,無數失去工作的人徘徊在熱鬧的街頭,試圖在毫無古典神秘氣息和現代風格的公園中找到一處棲身之所。

每天黃昏,在我驅車沿著高速公路趕回辦公室的時候,總會向瀉湖前面高高聳立著的腳手架望上一眼。那些風格奇特的現代化大廈已經初具規模了,不過離完全峻工還有一段時間。散佈在湖區周圍的這些高高低低的新型建築試圖向人們展現未來城市的美好藍圖。

道維斯將軍所大力倡導的,以“世紀飛躍”為主題的新一屆世界博覽會即將在這裡舉行,雖然現在還不是世紀百年慶典的時候,可誰又會真正在意這些呢?

即將舉行本屆世界博覽會的場地在一年之前還是一個貧民區。為了這次“世紀飛躍”的慶典,那些住在這裡的失業者、無家可歸者不得不另尋容身之處。也許世界博覽會的舉辦能給他們這樣的失業者帶來一、兩份工作,可是誰知道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呢?儘管世界博覽會佔用了湖區附近的貧民區,芝加哥全城的貧民區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我的下一個目的地就是那些貧民區。如果幸運的話,我也許能在那裡找到吉米·比姆。對於我來說,這總比一個人呆在冷清的辦公室裡度週末要好得多。

我首先去了大公園區,那裡並不是真正的貧民區,不過有很多流浪漢在那裡打發時間。由於警察們過分嚴密的監視,沒有一個人敢在那裡搭起簡陋的棚屋。不過,他們還可以在那裡隨意活動,甚至露宿街頭。因為監獄裡並沒有足夠充裕的空間來容納這麼一大群人,所以警察們往往對他們不聞不問。

我經由亞當斯旅館和議會大廈來到了大公園區,向這裡的流浪者們出示了吉米·比姆的照片。這裡的流浪漢和林肯公園區的流浪漢一樣,不肯接受在經濟大蕭條中傾家蕩產的殘酷現實,誰也不願意搬到貧民區裡去住。誰能想到這些蓬頭垢面、衣衫檻樓的流浪漢曾經也是體體面面的中產階級中的一員呢?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曾經比我穿得還好呢!這些流浪漢很少開口向路人乞討,他們總是靠做一些像掃雪這樣的零活來勉強活命。一個老流浪漢告訴我,他把外面的大衣脫下來矇住頭,就是為了避免警察芒刺一樣的目光。這可是一個寒風凜冽的週末上午啊!

不過還是要感激這持續的低溫降雪天氣,現在他們又可以找到清除積雪的短工了。像那樣一個擁有兩件大衣的老流浪漢已經是這裡的一個“富翁”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甚至連一件大衣也沒有。也許再經過一個嚴寒的冬夜,明天早上能夠安全醒過來的只有這個皮包骨的瘦弱老人了。

他看著吉米·比姆的照片說:“我從來沒見過這個男孩,和他站在一起的這個女孩倒是很漂亮,我以前好像見過她。”

“那是他的姐姐。”

“我看出來了,他們兩個長得很像。”老流浪漢說道。

看著他在寒風中籟籟發抖的樣子,我問:“你今天吃過東西了嗎?”

他巧妙地答道:“我昨天吃了。”

我開始低頭翻自己的口袋。他把一隻瘦骨伶仃、佈滿青筋的手放在我的胳膊上,然後說道:“聽著,年輕人,你想把這張照片給這附近的人看嗎?你會問他們是否見過照片上的男孩嗎?”

“是的”

“那麼,你千萬別給任何人一分錢,否則的話,你會得到一籮筐的各色訊息,卻沒有一條訊息值錢。”

我知道。可是這個可憐的老傢伙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在這樣一個冰天雪地的季節裡還住在外面……

他一定是看出了我的想法。

那個老傢伙哆哆嗦嗦地向我笑了一下,然後搖著頭向我說道:“小夥子,不要因為我是這裡最老的一個傢伙就可憐我,我還不是最需要幫助的人。如果我能為你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我會毫不猶豫地接受你的錢的,可惜我不能,所以我也不會要你一分錢的。你知道的,其他人可不會像我這麼想。”他被寒風嗆得咳嗽起來,停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在經濟危機發生以前,我就開始四處流浪了,那個和我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女人把我一名不文地趕出了家門……”他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下去,“當然這些和你無關,我至今已經這樣生活了二十年了,可是其他人並不……他們不知道該怎樣應付這樣的生活,他們從來不想面對今天的落魄。所以,聽從我的勸告吧,別給他們一分錢,這樣既不能解決你的任何難題,也不能真正地幫助他們。”

我握了握他瘦弱無力的手,強迫他收下了我的一美元。他有些氣惱地瞪著我,我笑著說:“你的建議值這麼多錢!”

他笑著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又躺回到長椅上了,用那件已經破舊不堪的大衣重新蒙上了頭。

在“美國財富的創造者”亞特蘭大·哈彌爾頓的雕像周圍坐著幾個流浪漢,我看得出來他們就是老流浪漢所描述的那種人。他們大約在二十歲至四十歲之間,以前都有過工作,而且他們也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工作就會有飯吃。即使是落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他們的臉上也仍帶著自傲的神情,當然還有迷茫和憤怒。經濟衰退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了,如果他們還不肯離開城市,到某個偏僻的地區找份散工的活,那麼他們就很可能活不過這個格外寒冷的冬天。

坐在臺階上的一個人手裡拿著一份今天的報紙。他脫下了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西服外衣和裡面的背心,用一些報紙把身子緊緊地裹了起來,然後又把背心套在報紙的外面。在他最後穿上西服外衣之前,又往背心裡加了一些報紙。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就友好地向我笑了一下,大聲地說道:“他們告訴我這樣能防止被凍僵。”

在零下三十度的嚴寒中,我真為他們感到難過。

不過,我還是向他說道:“希望如此。”

他又愉快地加了一句,“一定要在心臟上放上一張。”

“噢?”

他聳聳肩,做了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如果還打算醒過來的話。”

“你見過這個男孩嗎?”

我給他看了照片。

他仔細地看了一會兒,抬頭望著我說:“如果我見過這個男孩的話,你會給我錢嗎?”

我搖了搖頭,“不。”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停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就算你給我一美元,我也沒有見過。”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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