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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事嗎?”星期六下午一點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柯爾的一個同事問他。正值一月初,天氣潮溼陰冷。

柯爾聳了聳肩。“我得去利物浦大街找我的侄女和侄子,帶他們去看電影。嗯,運氣不好,”他答道,“我並不喜歡他們。”

“好人會有好報的。”同事安慰了他一下,往西走了。柯爾微笑著,像往常一樣繼續向班克地鐵站走去。

馬斯特曼·柯爾是英國最大、實力最雄厚的保險公司之一——倫敦與格力姆斯比公司總部的一名會計。他能力很強,收入也很不錯,再加上獨身一人,應該不缺錢花。但因為他生活奢侈,幾年來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

等同事離開後,柯爾臉上的表情變了。微笑像被從臉上抹去了一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衷的焦慮,這一刻他顯得又老又憔悴。他努力振奮了一下精神,重新換上以往那種做作的開心表情。

他並沒有去找他侄子和侄女的意思,原因是這兩個人實際上根本不存在。他沒去班克站,而是往南走去了坎農街,從那兒坐地鐵區域線去了維多利亞。在沛樂咖啡廳,他匆匆忙忙吃了午餐。他已經在庫克站買了一個頭等艙往返票去巴黎,但現在又拿出另一張去巴黎的單程票。接著,他在行李處取了前晚存在那裡的箱子,在一號站臺隔離柵欄那兒找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了下來。下午兩點的快車很快就要到了。

過了一會,他看見了要找的人——一個結實幽默的傢伙,身上披著件厚厚的大衣。經過柵欄時,這個人沒注意到柯爾。過了幾秒鐘,柯爾也走過柵欄。他看著目標走進頭等車廂後,隔了一小會兒,也跟了進去。除了這個人,整個車廂都是空的。柯爾沒看他,自顧自把行李舉到架子上。

“喂,柯爾。”這個人突然叫起來,“很巧啊,你也去法國?”

柯爾還是很善於表演的,他清楚地表現了他的情感,先是驚訝和慌亂,很快變成尷尬的喜悅。

“你好,盧卡斯,”他有點兒氣喘吁吁地回答道,“真巧,不過也還正常,我記得你說過你今天下午要去法國。我也去,巴黎的公司有點兒事。”

“哦,真不錯,有人聊天了。”

“是,我也很高興,”柯爾應道,實際上他比表現出來的還要高興。盧卡斯的出現是他實施計劃的一個重要條件。

是的,他要穿過海峽去巴黎,但並不是因為工作上的事。實際上正相反,柯爾是個逍遙法外的竊賊,他剛剛盜竊了公司兩萬英鎊。這次出行是他計劃的高潮部分,如果成功的話,他覺得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計劃很周密。一年多以前,他偶然發現公司財務系統中的一個漏洞。利用這一點,他從公司“借”了點兒錢度過了暫時的難關——一週後工資來了他就可以還上。他也確實還上了,而且沒人懷疑過什麼。不久以後的公司年度財務審計也沒發現任何問題。

柯爾陷入誘惑的旋渦,能不能幹點兒更大的事呢?如果他拿三十鎊平安無事的話,為什麼不拿三萬?他也許沒法躲過審計,但到下次審計還有一年時間。這一年幹什麼不行呢?

有一段時間他抵制住了這種誘惑,但緊接著他又因為缺錢而不得不再“借”錢。他沒多拿,僅夠他度過暫時的難關。但這次他沒用下月的工資還債,而是又一次……很快他發現自己無可救藥了。

誘惑讓他變本加厲,他為偷竊做了一個計劃,不僅要應付眼前的困境,還要保證他下半輩子能過上相對奢侈的生活。借會計的職務之便,他篡改周表。這在下次審計前應該能夠應付過去,而到那時他應該已經發財,一走了之了。

柯爾在誘惑面前屈服了,他做了周密籌劃,迄今一切進展順利。

他的計劃分為三個部分:第一,拿到錢並兌換成支票,這樣就可以不露痕跡地帶走,這也是最難的一步;第二,提供所有錢已被花掉、無法挽回的證據。這看上去應該像是一個疏忽。他故意把一個筆記本扔在書架的後面,上面寫滿了在重要比賽裡輸掉的賽馬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面都寫著一個很大的數字;第三,在追捕他的風聲——如果有的話——平息之前,要為自己安排一個藏匿之地。

為了第三步的實施,他簡單地做了偽裝:鞋裡加了內跟,讓自己看上去高了一英寸;內衣裡填了東西,讓自己看上去更結實;戴了黑框平光眼鏡;改變一貫穩重筆直的步態,弓著身子晃著肩膀走路;換掉整潔的辦公正裝,改穿髒兮兮的運動服;最後還在兩頰塞了橡皮來改變臉的形狀。他穿著平常的衣服去了幾次朴茨茅斯,在廁所裡換上偽裝,接著去了戈斯波特,在小鎮郊區一個偏僻的地方租了幾間房子。他謊稱自己是個小說家,需要個安靜的地方工作,開始偶爾會在週末或晚上過來,一月份會來常住。

他感到滿意,因為沒有任何人懷疑過他的藏身之處。事實上住在吉爾福德的同事沃克曾不止一次在火車上見過他,但他說自己要去見住在賴德的已婚的姐姐——這個人實際上根本就不存在。

迄今為止一切順利,巴黎之行是他計劃的最後一步。如果成功的話,他就可以安享下半生了。

他之所以選這天下午是因為:一,審計臨近了;二,他必須找到同去巴黎的熟人,這對他的計劃來說很重要,而鄰居盧卡斯曾說過要在今天下午去巴黎。實際上星期六對他來說非常合適,但必要的話,他也會稱病在其他日子行動。

盧卡斯很健談,到多佛之前兩人大部分時間都在聊天。一路上柯爾一直表現得像有什麼心事似的。他故意顯得心不在焉,有點兒“怪怪的”。在這種情況下這很容易,他只要讓自己真實的憂慮和恐懼流露出來就可以了。

在多佛他們一起透過了護照檢查,登上了阿什福德號。薄霧此時已轉為暴雨,一股強勁的風吹過海峽。在火車上已經看到海上波濤洶湧,現在從碼頭之間看過去,灰色的海浪向北咆哮而去。這次旅程不會太愉快,但這對柯爾來說是件好事,他從不暈船,而且正如他所期待的,甲板上不會有人。

在主甲板的船艙裡佔了座後,兩人直接到了法國護照檢查站。我們知道,船一離開岸,護照檢查就開始了。護照將被蓋章,還回來時還會帶一張登陸卡,沒有其中任何一個都不可能登上法國的口岸。

對柯爾來說,這個過程是第一個危險點。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已經拿到了登陸卡。所以當他們快到隊伍前面時,他突然跑開,嘴裡喊著“噢,是米特福德,我得跟他說兩句話”。他匆匆地跑出了盧卡斯的視野,溜進了一個沒人的私人船艙,看著盧卡斯透過了檢查。等盧卡斯走了,柯爾回到隊伍裡,拿到登陸卡。

他急急忙忙地跟上盧卡斯,解釋說“剛碰到一個幾年沒見的朋友,他坐二等艙去巴黎,我們在巴黎會面。上帝保佑,我們能準時到。”

柯爾很幸運,這時,阿什福德號突然搖晃了一下,盧卡斯的書從膝蓋掉到地上。等他把書撿起來後,早就忘了米特福德和登陸卡這件事。

盧卡斯和柯爾一樣,都不暈船。船的左右晃動並沒給他帶來太多麻煩。他們一直聊到檢票員來檢票。柯爾把他在庫克買的第一張往返票遞了過去,他在火車上用的就是這張。這是個小本,檢票員撕下了一張,把小本和一張登陸卡還給了柯爾。前面拿到了一張登陸卡——乘客必須有兩張登陸卡才能上岸,分別代表護照正常和旅費已付。

柯爾的計劃馬上進行到下一步。他嘟噥了一句抱歉的話就跑到通道上。在洗手間裡,他換上部分偽裝,之前一直放在他兩面穿的大衣口袋裡。接著他去了二等艙,當檢票員來檢票的時候,他把在維多利亞買的二等艙票遞了過去,也是一個小本,檢票員撕了一張,把本子和另一張登陸卡還給了他。接著在廁所裡他又換回了原來的裝束,回來找到盧卡斯。

離岸越遠,海浪越大,阿什福德號也隨之飄搖。海浪撞擊船槳時發出砰砰的響聲,每次都讓船抖動,像在半空中輕柔的搖擺。海風咆哮著吹過甲板,吹到兩個人坐的地方,灰色的海浪在舷窗前上下翻騰,一會兒遮住半個天空,一會兒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在心底暗暗懊惱不該上這條船。

他們東拉西扯地聊了半個多小時,快到法國時,柯爾暗想,實施最偉大計劃的時刻已經來臨。為迎接這一時刻的到來,他要顯得越來越煩躁不安。他幾次表現得心不在焉,然後又重新回過神來。突然他站了起來,把行李、圍巾、書和雨傘留給盧卡斯,小聲地說他不太舒服,要到甲板上透透氣。

盧卡斯已沒什麼興趣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柯爾搖搖晃晃地來到樓梯,急急忙忙地走了上去。

他並不是真的不舒服,一離開盧卡斯的視線,他又開始繼續執行計劃。在洗手間換了偽裝後,他回到二等艙。這時候船已經到了加來港,當乘客朝碼頭湧過去的時候,他一直遊離在人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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