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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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的交談持續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吳啟榮這傢伙不僅一頂一頂的戴高帽子，還“推心置腹”說到動情處淚眼朦朧，給吳夢麒弄得也語帶哽咽。末了拍拍兒子的肩頭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吳啟榮擦了擦眼淚就去找老二楊項東兩人。去了客房現兩個人已經出了府，他也出去尋找兩人。看著屋子裡正在拿水和泥的老二和楊項東，“吆！撒尿和泥呢？”吳啟榮一嗓子讓撅著屁股正在黃泥裡浴泥奮戰的兩個傢伙回過頭。“快快快！搭把手，把寸頭磚遞我一塊。”楊項東看著叉腰看熱鬧的吳啟榮開口說到。“給你給你。”吳啟榮遞過去後就開始幫忙了。

三人忙活了半個時辰可算是把土灶臺壘起來，洗了洗泥濘的手臉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喝水。“不是去採購東西？怎麼在這裡壘灶臺了？你打算弄啥了？”吳啟榮喝了一口水詢問。倆人也沒解釋老二就把懷裡的清單給吳啟榮，看了清單吳啟榮明白了。

“這灶臺後天才能用，等他乾巴乾巴，下午能去弄點鉛彈麼？”楊項東說起來另一件事情。

“鉛彈的事情我去安排，不過……”吳啟榮拿出自己的手錶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中午了，地主家僱傭短工也得給人吃一頓。”

“彆著急。”吳啟榮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楊小了的聲音，“少爺我回來。”只見他揹著一堆柴火，手裡提著一個大包。“看來午飯回來了。”楊項東跑過去伸手要接，楊小了土豪讓著：“不沉不沉，少爺我來就好了。”

“豬肉，麵粉？還有香料。”老二擺翻開包裹。“大塊豬肉面？”

“不不不不不不，咱們吃肉夾饃。”楊項東揭開面紗。“中午吃飽下午可是體力活，啟榮記得帶兩把斧頭來劈柴，用的柴火太多了，要不多準備，不要搞得屎到臨頭，現挖茅坑。”

將大塊豬肉丟進鍋裡，嗤啦一聲肉入鍋濺起來油點。

掀開鍋蓋，老宋砂鍋做好的煲仔飯也做好了，看著牆上的臘肉盤算著自己還能吃幾頓。距離楊項東他們離開已經四天了，昨天早上老宋下山買了一些食物，看到了有賣雞仔的商人，老宋還買了十來只。今天早上吃完就準備拿著斧頭去搭建雞窩，本來打算差不多搭建一個，但是昨天下山時候老宋現這深山老林里居然有黃鼠狼，這個現讓老宋不得不小心，雞窩也得修得結實一些。他一邊砍柴一邊收集山裡的蚯蚓，準備回去餵雞。

“快拿點柴火過來。”老二聽到屋子裡吆喝聲，拿著兩節木柴進來，濃重的豬油味道讓老二有些難受。

“好傢伙這麼多豬肉，你煮油得煮幾天，你這幾天已經把衛所的豬都給買光了，你最好一次成功。因為你買這麼多豬肉，豬肉都要漲價了。”老二把草木灰拿出來收集起來。

從練豬油開始一共幹了三天時間，把3oo多斤豬肉煉出來後，老二他們又花了兩天時間和草木灰融合起來，算起來從山洞出來到現在已經有九天了。“本來覺得兩天時間就回去的。結果就這麼拖了九天時間，今天必須去文登縣，買點吃的給老宋帶過去吧，得虧走的時候啟榮給老宋留下二兩銀子。”這次出去文登縣老二好不容易才說通可以一起來，這次來文登縣還是坐的馬車和上次不一樣，這次老二沒有那麼罵罵咧咧，看來在千戶所內悶了這麼久，可以出來溜達老二心情很不錯。

“文登縣境內的花崗岩很多。其實完全可以用來修建官道。”吳啟榮其實也不太喜歡這樣的官道。

“如果水泥做路也可以，它的效果比石板更好，而且水泥說起來通用性更多。”楊項東提出自己的建議。

“做水泥可太簡單了。”老二來神了，“老鐵我們現在是農業時代，是！你會做水泥，可是你弄出那點水泥花費和石板比價效比差太多了。真的不划算。”楊項東讓老二實際一點。

“一會我和楊項東支攤子，老二你和楊小了去給老宋送點吃的。買幾隻母雞和一些雞蛋和幾斤米，別管我們了你趕快去，山洞裡沒吃沒喝的，過幾天不去老宋就成了山頂洞人了。”吳啟榮有些著急，這幾天他忙著把從軍械庫內拿出來的鉛彈重新做成合適自己這幾把火銃的彈頭。“大壯你一會穿上府內的衣服陪著。”吳啟榮口中的大壯就是那天幫助自己彈出來的護衛吳大壯，這個年齡16歲的年輕人面板黝黑，比178的吳啟榮就矮了一點，而比只有17o的楊項東來說高了很多，可能是常年練武的原因這吳大壯肩寬體壯，一張方正的臉頰，看上去總是一臉嚴肅，喜怒不形於色。因為護送吳啟榮和老二回來，吳家賞給吳大壯家七畝土地，5o兩銀子。而這讓從小就在吳家長大的吳大壯更是感激之心更重。這次前往文登縣時候剛剛痊癒的吳大壯也是堅決想要和吳啟榮一同前往。對於這個護衛吳啟榮其實很喜歡他，這傢伙雖然看著一臉嚴肅可是辦事非常認真。之前不論去哪裡都是要帶著他，其實吳啟榮的護衛還有一個叫吳肖連的不過那天他被安排到去威海衛了。所以沒有一同去濟南府，最近他一直被安排來威海衛兩地傳送書信，而這次也因為事情繁忙沒來。那個傢伙比吳大壯機靈太多了，讓他辦事情總是得體的很，唯一的缺陷就是倆人都不識字。吳啟榮希望忙完這段時間可以讓他們識字，有了文化基礎做事情更方便，少了很多困難。如果是自己文化低這個身份給倆人上課有點勉為其難，楊項東這個秀才給倆人上課，可就屬於裡子面子都全了。

文登縣外幾個守城兵丁靠著城門洞無聊的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相對於百尺崖守禦千戶所的守門兵丁，這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吳啟榮掀開門簾看了看，臉色不悅的又把門簾放下，不開心的鑽回車裡。

從東面望海門進入文登縣，一進門不遠就是縣衙，屬於整個文登縣最繁華的地方，衙前街自古以來就是商業最繁華的地方，不僅有餐館，米麵店，果脯還有幾家布店和雜貨店。

吳啟榮胳膊肘碰了碰身旁拖著箱子的楊項東，看他回過神來後又用下包指了指在街轉角的胭脂水粉的鋪子，三人並排步行前往，還沒到店門前吳啟榮三人就聞到了濃重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幫著張向東把摺疊的桌子擺好。倆人大步流星的走進胭脂店，要說胭脂水粉店來這裡的還是女子為主，猛不防的來了這麼兩個大男人，吳大壯還有些猶豫，看著上了一級臺階的吳啟榮扭頭看著自己，吳大壯狠狠心和吳啟榮進了店裡。看著兩位到來的客人，這身高馬大的樣子。小夥計雖有些猶豫還是急忙迎過來。

“來一來看一看了啊，四四方方小肥皂。泥土油漬洗得掉，泡一泡搓搓搓，陳年汙垢洗的脫，去汙肥皂你買回家，黑黑的衣服白花花。”

聽著楊項東的吆喝，吳啟榮莞爾一笑。

“兩隻雞，三升米，5斤雞蛋。五升面，還有香料，辣椒！哦對了，這時候沒辣椒。”老二清點著楊小了採購的東西，確定自己沒有缺少後老二鑽進馬車，兩人前往山洞。轉眼就是九天沒見了，老二也有些放心不下老宋，這物價確實不便宜，也不知道這二兩銀子夠不夠使。

進山時候老二現自己其實有些路痴，的虧楊項東和吳啟榮倆人長了個心眼，一路上留了記號不過也是走了一個小時，快到了山洞的時現了一些新砍伐的樹墩，都是碗口大的樹從切口來看還是用鋸子拉斷的，老二又往裡走了一陣，看到了遠離洞口有三十米遠的一個小窩棚，看來老在洞裡的老宋也呆不住了。小窩棚附**坦的地面上整整齊齊的排放著一塊塊方方正正的土磚，正在陰乾。旁邊有一個冒著青煙的土窯，“山上鋸下一棵樹，罰款拘留號子住。”老二洋話出口，讓撅著屁股忙活的老宋回過頭來。“少打官腔，這年頭又沒有三斤保護法。”

看著老宋用剪刀剪的寸頭，老二摸摸自己的長，有些羨慕，看著老宋手中一個黃色的東西疑惑不已。“你拿的啥東西？”

“黃鼠狼！”老宋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一窩小雞仔被團滅了。那是半夜時候的事情，老宋聽到老母雞咯咯咯的亂叫，一個激靈就爬起來拿著弓弩小心翼翼的看著遠雞窩那裡一個黑色影子爬動，管他三七二十一射了兩箭，不得不說老宋運氣相當不錯。一箭射中黃鼠狼的右眼直接射穿了腦袋，另一支弓箭射中了右腳。

“我剛買的雞仔給老子團滅了！”老宋說著事情的緣由。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這皮子這麼完整應該能換好幾只雞仔了。”老二看著皮子。

“楊項東給我說你和他是最耐得住寂寞的人。看來說的沒錯，要是我一個待著說瘋掉是不太可能，怎麼也得蓬頭垢面的。你看看你，除了瘦點黑了點沒別的問題。”老二說著還嗅了嗅，“你還有洗水用。比我可強太多了。果然文明世界的低等人也比古代世界的大富豪還好。洗水有了沒，我也洗個頭。”

“洗水可以用不過你得自己挑水。”老宋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老二楊小了往山洞裡走。看著交談甚歡的兩人，楊小了不好插話，也插不進去，不過患難之交後重逢，楊小了也是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