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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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四月二十二號，楊項東和楊小了前往文登縣東門要去和吳啟榮老二他們匯合，一路上楊項東還時不時的提問楊小了拼音字母的問題，一邊糾正楊小了的音一邊給他教他一些字的簡化書寫。因為陪讀書童的原因，楊小了本身就有底子，楊項東為了方便強制讓楊小了學拼音和簡化字，雖然有些不開心不過楊小了確實對楊項東屬於無條件服從的，楊項東想著這登州府都沒辦法做到音相同，以後自己招募外地流民沒有標準統一的音，不要整出來我說城門樓子，你說胯骨肘子，傳話都成問題。而對於從漢朝到清末北洋政府用的識字直音法、讀若法、叶音法、反切法，因為楊項東希望可以培育一些英語人才，導致相比起來字母拼音法實用性也可以，通用型更強。

站在文登縣東門家人等待了半個時辰，還是遲遲不見老二和吳啟榮的身影，楊項東就讓楊小了繼續在外面等待，他去見城內採購一些香料，雞窩已經搭的可以了，還用磚頭加固，這會不會出現那種黃鼠狼夜踹雞窩門的事兒了，來都來了乾脆就買點小雞仔回去。衙前街還是如同往日一樣繁華，不過這次連續多日的降雨也導致了一些流民，走過縣衙門66續續的一些店鋪拆下門板準備開張，溜溜達達的楊項東從東門快走到了西門，作為最重要的衙前街其實道路並不是太好，青石板得道路，在文登縣水門附近的養濟院，楊項東看到幾個蓬頭垢面的孩子，跪在街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沿街叫，仔細看去那幾個蓬頭垢面的孩子腦袋上插著幾根草標，原來是活不下去的老人賣自己的孩子。楊項東走過去，詢問後原來這幾個孩子是老人的孫子孫女，前幾日的連日大雨讓這一家族染上了風寒因為沒有錢救治，導致幾個孩子的父母相繼高燒去世了，留下這幾個孩子和孤苦伶仃的老頭子。世道艱難楊向東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8o兩銀子，表示自己願意拿出3o兩給老人，作為收養孩子的費用，拿出1o兩交給老人，讓他生活用途。看到楊善丁腰間的木牌，老人感激涕零的磕頭如搗蒜，顫顫巍巍的接過楊項東手中的銀子，對於另外十兩銀子老人言辭拒絕不肯收下，“這位相公好心容我和幾位孫兒說幾句話。”

楊項東轉過頭不去檢視，老人顫顫巍巍的把3o兩銀子遞給孩子中最大的那個。交代了幾句以後，轉過頭對楊項東說：“這位相公貴姓。”

“免貴楊。”楊項東回答。

幾個孩子和老人撲通一聲跪下，“多謝楊相公。”老人重重的磕頭之後轉身離開。一個孩子也沒有起身只是低著頭，腦袋碰在地上。看著遠處步履闌珊的老人，楊項東也不多言就帶著孩子們回東門去了。

回到衙前街，楊項東在炊餅的攤子錢給幾個孩子一人買了兩個餅，遠遠的就看到那家胭脂鋪門前人頭攢動，摸了摸最小孩子的腦袋，帶著孩子們就繼續往東門去。

走到胭脂鋪門口，正在忙著和眾人交談的李掌櫃，一眼就看到了帶著一群小乞丐的楊項東。

“楊相公！楊相公！”隔著人群胭脂鋪李掌櫃也不管這些府上的丫頭老媽子，就衝著快要走過去的孩子王楊項東吆喝。聽到喊聲楊項東停下腳步東張西望，李掌櫃對著鋪內眾人拱手施禮後擠開眾人來到楊項東身旁。施禮後焦急的說：“可算是找到楊相公了，相公方便進鋪內一敘麼。”

“emmmmmm”楊項東猶豫的看了看身後的孩子。

“洞子！洞子！”李掌櫃扭過頭對店裡吆喝，話音未落，一個夥計擠出人群。“去！把這個幾個……楊相公的弟子請到後堂，安排點心茶水。楊相公方便去後堂議事麼？”洞子點頭哈腰的就要帶孩子去，孩子們看了看楊項東，楊項東點點頭“孩子們走吧。”洞子看眾人起身，就照顧著眾人從側門進入後堂。

“諸位。諸位！肥皂之事，諸位已經多日詢問，李某已經知曉，不過鋪記憶體貨已盡，去汙肥皂正在路上，路途不便還需幾日，如新貨一到，李某定去諸位府上通告。”李掌櫃作揖行禮離開了。

走進側門，兩個夥計抬著紅布包裹的一個半人高的牌子和楊項東擦肩而過。“貴店還做門匾生意？”楊項東對著領路的洞子詢問。

“哦！本店在文登縣只做胭脂水粉的繩子。那幾位夥計抬得也不是木匾，那是文登營把總戈大人給女兒在本店定製的銅鏡。”洞子解開楊項東的疑惑，把楊項東的幾個帶到一件空房，給幾個人孩子拿了糕點，楊項東被安排到一間大堂等待李掌櫃到來。

“李掌櫃生意興隆啊。”楊項東看到李掌櫃過來起身迎接。

“哎呀哎呀，快快快進去說。”李掌櫃一邊走一邊請楊項東進入。

“哎呀可算是遇到楊相公了，前幾日去百尺崖守禦千戶所尋吳公子，沒尋到給急壞了。這幾日都是來本店購買去汙肥皂的，這肥皂是楊相公和吳公子只在本店門口售賣一回，本店那裡來的貨。”李掌櫃焦急的說。

“也不知道李掌櫃用過感覺如何。”楊項東對端上來茶水的夥計微笑點頭。

“實不相瞞，效果很好。”李掌櫃倒也實話實說，他也不知道這個窮酸秀才賣的這個東西這麼好用，不僅好用，而且這幾天來回購的府上丫鬟老媽婆子不能說是踩斷門檻，也是常來詢問。可是東西是楊項東和吳啟榮的，也是在自己門口買的，要說沒關係，也不能說一點沒有，可是說有關係這東西他不是自己店的貨物，就是在門口賣了一下，本來自己還想著把這個酸秀才趕走的不過看到吳啟榮和他一塊，就沒出去，免得惹到這個官二代。

看到效果不錯李掌櫃乾脆就把用了一半的馬上送到濟南府那裡給東家，並且帶了一封書信，回信還得一些日子，所以李掌櫃就想先和這吳啟榮和楊項東談談，也算是他倒黴，第一回去吳啟榮和楊項東他們回山洞，吳啟榮去縣城採購東西是吳大壯去的，而且沒穿府內的衣服，吳啟榮在城外買磚頭了。第二回去了吳啟榮在芝麻嶺堡煉豬油呢，這不是倒黴催的。這次好不容易抓到楊項東，就希望談一談這個事情。

“我看李掌櫃這裡有銅鏡啊，不知道做一面等身銅鏡的多少兩銀子。”楊項東倒是彈起來另一件事情。

“銅鏡價格不定，時高時低，幾百兩幾千塊的價格都有，製作昂貴而且花費時間很久，要是先生需要，可隨時諮詢小店即可。”這李掌櫃一手太極拳給糊弄過去了。“倒是楊相公下月初一來的貨可否給小店留下一批，價格好商量。”看著楊項東的模樣，李掌櫃怕這個傢伙也來一手太極拳給自己糊弄過去，乾脆直接說了自己的要求。

“李掌櫃需要多少？”楊項東也不多說。

“五十斤足以。”李掌櫃倒是也不客氣。

“這麼多李掌櫃自己有這麼多需要清理的衣物麼？這麼多可用不完啊。”楊項東看破不說破。

“小店看楊相公的去汙肥皂實在好用，下次到貨肯定一售而空，怕小店屆時採買不及。就想先和楊相公定下一批以供使用。”李掌櫃也不說實話。“洞子！”李掌櫃一招呼就洞子就拿來一個荷包裡面是五十兩銀子。“這是小店的預付，還望楊相公通融。”楊項東開啟一看一錠五十兩的官銀。

“這多了多了。”楊項東急忙推讓。

“不不不這二十兩是貨款，這三十兩是小店的一點心意，就當交楊相公這個朋友。”李掌櫃推搡著，楊項東半推半就的收下來。看事情談的差不多了，楊項東起身告辭，出去帶著孩子們從側門出來，洞子一路小跑拿著一提糕點給楊項東。“楊相公的弟子愛吃這糕點，這點心意還望楊相公不要拒絕。”

這一趟走了兩個時辰，楊項東這下子不僅把剛才花的拿回來，還賺了。沿路買了一些雞仔和母雞，又買了一些米麵，畢竟吃飯的嘴巴多了。路過布店他猶豫一會還是進去買了一些布匹針線和幾雙夏天的鞋子，看到賣炊餅的又買了幾個，一路回到東門。看到楊項東回來，在屋簷下陰涼的楊小了跑過來，楊項東把一塊炊餅給了他。看來他也餓了，楊項東也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啟榮他們呢？”楊項東詢問。

“dhncrtbb。”楊小了也著急說話，嘴巴里塞的餅讓他出不了聲音。

“嚥下再說。”他說這就給楊小了水壺。

“他們壓根沒來。”楊小了嚥下去回答，探頭看了看楊項東身後的幾個孩子。“少爺他們是……”

“走，他們今天來不了，咱們回去。路上說。”楊項東也不停留帶著他們離開了。

老二他們確實來不了，做酒精的裝置還是不夠精密，時不時地罷工讓吳啟榮有些上火，嘴角生了一個疙瘩。眼看著今天已經二十二，才將所需要的材料備好，今天才開始混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