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夜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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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芝麻嶺堡，老二正在組織幾人堆積柴火，準備足夠燃料了。因為今天是初二，上個月算是不夠一個月但是吳啟榮還是按照一個月的時間給堡內眾人結了工錢。

接到錢的眾人磕頭如搗蒜，一口一句少爺仁義，吳啟榮沒辦法和吳大壯將他們紛紛拉起來。“幹活拿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我不管你們以後會不會跟著我吳啟榮幹活，但是隻要在我手下工作每天有飯吃有錢賺。”吳啟榮看著站起來的眾人，慷慨激昂得說到。看到眾人又要行禮吳啟榮有些生氣的說：“我手下幹活要站著把錢掙了，誰的膝蓋軟的就不要來我這裡幹活。我要的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和堅韌不拔的女子。以後再要有人跪拜，休怪我責罰。”聽到這話眾人開心不已。

老二提起來自己已經安排吳大壯先去文登縣訂購豬肉了，本來這應該吳啟榮和楊項東倆人順路辦的這個事情，不過倆人在車上討論製鹽問題的時候他倆就給忘了，吳肖連也不知道情況，直到剛才老二帶著楊項東去芝麻嶺堡才想起來這件事情。這一次就比較簡單了，楊項東直接給了吳大壯一筆預付款，等需要的貨全了，商家直接送到芝麻領堡就可以了，也不用人帶路。

楊項東可沒有什麼讀書人的臭架子，直接挽起袖子抱起傢伙事兒砍柴墩柴。看著這個新來的秀才，芝麻嶺堡內的眾人也是有些不可思議。吳肖連捧著柴火解釋這是和少爺一起出來的恩人之一，這才感嘆能人就是與世不同。

傍晚時候吳啟榮和老二楊項東就步行回到百尺崖守禦千戶所。回到府內，下人們已經準備好熱水洗漱，剛剛從木桶內出來，吳啟榮就聽到老二敲門，確定是老二後開門讓他進來，老二說起了前來的原因。原來是文登縣胭脂鋪李掌櫃派人來找吳啟榮的，吳啟榮馬上整理好衣服，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雖然沒有完全剪成短，但是頭卻稍微的修剪的短了一些。在臥室外的前廳，吳啟榮接待了這個前來送信的夥計，夥計公恭敬敬的把信給吳啟榮，吳啟榮也沒有拆開來看，讓老二安排他去客房休息，小夥計卻連連擺手，表示掌櫃的交代過自己要親手把信交給吳啟榮後，馬上回到店裡面，吳啟榮也沒辦法，就讓老二塞給他2oo文錢就送客了。

“信裡面寫了什麼？”老二看著讀完信的吳啟榮。

“給你，你自己看，又不是不認識字。”吳啟榮給老二讓他看。老二放下書信疊好後塞進信封裡，就出去找楊項東來一起討論這件事情，不一會楊項東和老二兩人就並排而來，剛坐下老二就詢問。“你什麼時候去？”

“既然商行的大掌櫃來啦，事情也就能定下來了，我們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吳啟榮摸著自己下巴。

“其實芝麻嶺堡這裡已經不太需要你們接著看著，大概的流程他們都知道，而且練豬油這事情只需要普通工人就可以了，我看你讓劉永福盯著就可以了，實在不放心就讓吳肖連或者吳大壯盯著。”老二的意思很清楚，簡單的事情完全可以外包出去，有人看著不用擔心。自己完全可以辦理其他事情，這個想法吳啟榮和老宋楊項東他們已經談過，其實吳啟榮也想的是明天就讓劉永福盯著，劉永福這個人很實在，辦事情也很專心，其實完全可以吧這個事情交給他，而楊項東的意見是把產量和薪水掛鉤，生產越多薪水越多。這個想法兩個人也沒有藏著掖著，就告訴老二了，老二也同意這個想法，吳啟榮同樣的把和老宋在山洞裡確定的事情告訴了老二，老二覺得可以，而說起教山裡孩子們讀書這事情老二覺得除了自己的年齡小，文化見識以及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勝任這工作，唯一的缺點就是吳府不可能放這個小傢伙四處瞎跑。

突然屋子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老二走過去開啟門，原來是吳大壯，他說老爺請大少爺和楊相公前往待客廳。關上門後楊項東拿出手表看了看，已經晚上八點了，這個時間叫吳啟榮和自己有啥事情。

“應該是一條鞭法的事情，老頭子這幾天魔障了。”吳啟榮說出自己的推論。

倆人急匆匆去待客廳，就看到吳夢麒和弟弟吳夢麟坐著品茶等待自己倆人到來。看到兩人吳啟榮和楊項東行禮：“吳大人（父親叔父）”

“快快快榮兒楊相公入座。”吳夢麟起身讓兩人入座。

“楊相公你與榮兒生死之交，又同生如死的交情，叫吳大人生分了，我年長几歲，就稱伯父便可，也不知道楊相公是否有表字，聽聞楊相公要在昆嵛山下購地。也不知道事情如何了。”吳夢麒開口。

“謝過吳伯父，小生表字盛材。”楊項東起身行禮表示感謝。

“賢侄不必多禮。”吳夢麒連忙表示多禮了。

“購地之事，還想託啟榮哥和吳伯父相助一二。”朝中有人好做官，楊項東也就坡下驢表示需要幫忙。

“賢侄既然開口，那文登縣令那裡我與他分說。”吳夢麒這話倒是答應下來。

“那小生就在這裡這裡謝過吳伯父了，這是小生的一點心意。”楊項東說著拿出1oo兩銀子的紅包，放在吳夢麒桌上。吳夢麒一把抓住，手上的分量告訴自己這是1oo兩。另一隻手拉住楊項東表示讓他拿回去。並表示上次楊項東救吳啟榮和老二回來都沒有收取分文，這次幫楊項東買地也算是還了人情，不過自己很欣賞楊項東這個秀才，希望可能讓他多來衛所幫忙教育所內孩童。楊項東表示也想在昆嵛山下建設學堂，最近也收養了一些孩童在昆嵛山那裡教育孩子們。現在就是條件簡陋了一些，等田地的事情搞定了，修建好學堂，就讓吳啟榮帶衛所內的孩子們去新學堂上課，對於這個讀書人來說開辦學堂，屯田種地也是一個奇人，或許他早早考中秀才又經父母親人去世，故而世間事都已看淡了吧。

“不知道盛材賢侄對在文登縣內實行一條鞭法。有何看法？”看來吳啟榮說的沒錯，就是想問關於一條鞭法的問題。

“這事情我倒是與啟榮哥議論過此事不過國家大事……”楊項東面露難色。

“哎，事關民生，但說無妨。”吳夢麟馬上接上話。

“那學生就斗膽陳述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楊項東先來了一支預防針。“一條鞭法此事確實為一大利政，與國與民都是好事，此事分為三點，土地，賦役，賦稅。最簡單的賦稅把實物稅變為折色銀，需要在各地組建糧店在糧食收穫時，按合適價格收購糧食，在青黃不接時也按照合適價格銷售糧食，使得百姓不被低買高賣糧商剝削，百姓有足夠的糧食可以交足賦稅。接下來的就比較麻煩就是賦役，這事情牽扯衛所內得世家。不過也有辦法，就是以工代賑，今年雨水豐沛導致母豬河，和部分在本衛所內的河流泛濫，在農閒時組織無法繳納的軍戶參與河道修築，建立水庫和灌溉渠。畢竟他們已經沒辦法繳納賦稅，要不殺了他們，要不他們逃離，留下荒地與依舊空缺下賦稅。不如組織起來以工代賑，供應人工的伙食，最好可以免除各項雜派差役。最難的就是說丈量土地了，不過如果可以將上述灌溉水利建設起來，途徑流域的土地田畝也有跡可循。只是此事花費巨大……”楊項東也清楚這事情有的做，也沒得做，就看吳夢麒和威海衛的董遇時在上頭的關係了。不過楊項東又提出自己的一個想法：“我聽啟榮哥說百尺崖守禦千戶所與威海衛內6續有軍戶逃離，導致賦稅不足，我這裡想在昆嵛山下修建肥皂廠與養豬場，希望在農閒時招募群內軍戶在哪裡上工，不過百尺崖守禦千戶所和威海衛所也是邊關重地，各個屯堡也是重地，無人看守怎麼能行，我願意拉啟榮哥入股每年三成分紅。”楊項東沒和吳啟榮商量直接丟擲這個事情，所以不僅是吳夢麒吳夢麟吳啟榮也是面露驚訝之色。楊項東就拿出兩塊肥皂一塊普通的一塊槐花香味的。“目前我已經和在文登縣的福祿商行胭脂鋪內和李掌櫃接洽，這普通肥皂目前一斤價格暫定7oo文，這槐花香的一斤也得2兩左右，這半個月我們已經買了2ooo多兩銀子，收益在三成。且供不應求，”楊項東隱瞞了很多事情不過單單說 6oo兩銀子半個月自己分三成18o兩收益確實不少，這可比自己家裡種田收租好出去百倍。吳夢麒詢問：“也不知賢侄的肥皂廠建成後每月可生產多少。”

“今年初創，每月也就14oo斤左右，這桂花香的有2oo斤。”楊項東還是預留了產量。

“嘶……”吳夢麟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個月就是12o兩。

“那明年產量有多少？”吳夢麟詢問。

“如果今年穩定後明年的產量翻一翻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今年分紅就只能委屈啟榮大哥了。”楊項東抱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