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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頓那長著紅鬈毛的頭蓋住了顯微鏡。

“現在我們得去查毛序了——仔細檢查一下這昆蟲的面板,慢慢將範圍縮小到一個種類。”皮爾切說,“這羅頓最拿手了。”

史達琳感覺到,這屋子裡已流動著一種親切友好的氣氛。

羅頓和皮爾切就這標本的幼蟲期疣突是否排列成圓圈狀展開了激烈的爭論。這樣的爭論還一直延續到毛髮在腹部的排列問題上。

“一種埃裡伯斯·奧多拉夜蛾。”羅頓最後說。

“我們去查。”皮爾切說。

他們拿著標本,乘電梯下到被製成標本的大象上面的一層,回到了那堆滿灰綠色箱子的巨大的方院。原先這一座大廳已被隔板分隔成上下兩層,以便為史密森博物館收藏昆蟲提供更多的空間。他們現已來到新熱帶區昆蟲部,正向夜蛾部走去。皮爾切查了一下他的筆記本,在靠牆的一大堆中一隻高及胸部的箱子前停了下來。

“弄這些東西得小心。”他說,一邊將那沉沉的金屬門從箱子上推落下來擱到地上。“砸著一隻腳你幾個星期都得蹦啊蹦的。”

他用一根手指在一層層的抽屜上很快地往下滑,選定一隻向後拉了出來。

史達琳看到盤子裡是保護著的很小很小的卵,毛蟲泡在一管酒精裡,一隻繭已從標本上剝開,那標本與她的很相似,還有就是隻成蟲——一隻暗褐色的大蛾子,翅展差不多有六英寸,毛茸茸的身體,細細長長的觸角。

“一種埃裡伯斯·奧多拉夜蛾。”皮爾切說,“黑巫蛾。”

羅頓已經在翻書了。“‘熱帶物種,秋季有時會遊散加拿大。’”他念道,“‘幼蟲吃洋槐、貓瓣爪等類似植物。產於西印度群島和美國南部,在夏威夷被認為是害蟲。’”

操他媽的!史達琳想。“混蛋!”她說出了聲,“到處都是了!”

“可它們也不是所有時候到處都是的。”皮爾切低下頭。他拽拽下巴。“它們是不是一年兩次產卵,羅頓?”

“稍等……是的,在佛羅里達和得克薩斯的最南端。”

“什麼時候?”

“五月和八月。”

“我剛才就在想,”皮爾切說,“你的這個標本比我們這個發育得要稍好些,也比較新。它已經開始破殼要從繭裡出來了。產地是西印度群島,或者也可能是夏威夷,這我能理解,不過這兒現在是冬天。在國內它要等三個月之後才能出殼,除非在溫室裡才能出現偶然情況,要麼就是有人飼養。”

“飼養?怎麼養?”

“放籠子裡,在一個暖和的地方,弄些洋槐樹的葉子給幼蟲吃,一直到它們作繭自閉。不難養。”

“這是不是一種流行的嗜好?除專業人員研究外,是不是有很多人玩這個?”

“不。主要是昆蟲學家,他們想弄到完美的標本。也許有些人搞搞收藏。再有就是絲綢業了,他們倒是養蛾,可不是這一種。”

“昆蟲學家一定有期刊和專業性雜誌,還得有向他們銷售器械的人吧。”史達琳說。

“當然,大多數刊物也都能到這裡。”

“我扎它一捆給你。”羅頓說,“這兒有幾個人私下裡訂了幾份比較小的業務通訊——一直將它們鎖著,這些枯燥無聊的東西你就是看一眼,也得給他們兩毛五。那些東西我早上才能拿到。”

“我會當心把它們收好的。謝謝你,羅頓先生。”

皮爾切將有關埃裡伯斯·奧多拉夜蛾的參考資料影印了一份,連同那隻昆蟲一起給了史達琳。“我送你下去。”他說。

他們等著電梯。“多數人喜歡蝴蝶討厭蛾子。”他說,“可蛾子更——有意思,更迷人。”

“它們有破壞性。”

“有些是的,不少是的,可它們生活的方式各種各樣,就像我們一樣。”他們默默地等電梯再下來一層。“有一種蛾,實際還不止一種,是靠吃眼淚而生活的。”他主動提到,“它們只吃或只喝眼淚。”

“什麼樣的眼淚?誰的眼淚?”

“陸地上大小跟我們差不多的大哺乳動物的眼淚。蛾原來的定義是:‘逐步地、默默地吃、消耗或浪費任何其他東西的東西。’也曾經是個動詞,表示毀滅……你一直就在幹這事兒嗎——追捕野牛比爾?”

“我是在盡我的力。”

皮爾切在上下唇後面轉動舌頭磨了磨牙齒,那樣子彷彿一隻貓在毯子下面拱動著身體。“你是否也會出去吃點乾酪漢堡包,喝點啤酒,或上娛樂場所弄點酒喝喝呢?”

“最近沒有。”

“現在是否願意跟我去來點?不遠的。”

“不了,等這事兒完了之後我請客——當然羅頓先生也可以去。”

“那可沒有什麼當然的。”皮爾切說。到了門口,他又說,“但願你很快就能了了這事兒,史達琳警官。”

她匆匆向著等在那兒的汽車趕去。

阿黛莉婭·馬普將史達琳的信件和半塊芒滋糖果放在了她床上。馬普已經入睡。

史達琳拎著她的手提式打字機來到樓下的洗衣房,她把打字機放到疊衣服的架子上,捲上一組複寫紙。在坐車回昆蒂科的路上,她已經將有關埃裡伯斯·奧多拉夜蛾的基本情況在腦子裡組織好了,所以很快就打了出來。

接著她將那塊芒滋糖果吃了,又給克勞福德寫了一份備忘錄,建議他們從兩方面反覆核查:一方面查昆蟲學出版物的電腦化郵寄目錄;另一方面查聯邦調查局已知犯罪分子的檔案,查距離綁架地點最近的城市裡的檔案,還要查大戴德市、聖安東尼奧和休斯敦這些蛾子分佈最廣的地區裡重罪犯和性犯罪分子的檔案。

還有一件事,她還得再次提出來:我們問問萊克特醫生,他為什麼認為兇犯要開始剝人頭皮。

她將檔案送給值夜班的警官後就倒到了舒適的床上,白日裡人的說話聲依然在悄悄地響著,比睡在房間對面的馬普的呼吸聲還要輕細。茫茫的黑幕上,她看到了那隻蛾子聰慧的小小的臉。它那雙閃光的眼睛曾看到過野牛比爾。

史密森博物館留給她的是極度興奮過後的一種巨大的悵惘,從這悵惘裡生出了她這一天最後的思緒,也是她這一天的終曲:找遍這個荒誕的世界,這半個此刻已是暗夜的世界,我也一定要將那個靠吃眼淚活著的東西捕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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