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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鼠農莊有一種妖巫式的美,那是韋爾熱家族的莊園,坐落在馬里蘭州北部,靠近薩斯奎哈納河,是韋爾熱肉類加工王朝在30年代為了靠近華盛頓從芝加哥往東遷移時買的。他們那時很買得起。內戰以後,由於商業上和政治上的敏感,韋爾熱家族依靠跟美國部隊簽定肉類合同發了大財。

美西戰爭[26]期間的“防腐牛肉醜聞”對韋爾熱家族幾乎沒有什麼觸動。在厄普頓·辛克萊[27]和那批專門揭露官員貪汙的作家到芝加哥調查牲畜屠宰加工廠的危險條件時,發現幾個韋爾熱家族的僱員一不小心已被熬成豬油,成了糕點師喜愛的達勒姆純淨豬油被賣掉了。韋爾熱家族並沒有負多少責任,花的錢還不到一張政府合同的收入。

韋爾熱家族靠給政客們塞錢,避免了這些潛在的尷尬和許多別的問題——他們遭到的唯一挫折是1906年透過的《肉類檢查法》。

今天,韋爾熱家族每天要殺86000頭牛和大約36000頭豬,數字隨季節不同而略有變化。

麝鼠農莊新刈過的草地和風中絢麗的丁香,聞上去可不像是個養牲畜的地方。那兒僅有的動物是給做客的孩子們騎的小馬駒和一群群好玩的鵝。鵝群在草地上搖著尾巴吃草,腦袋埋在草裡。沒有狗。房屋、穀倉和場地都接近六平方英里的國家森林的中心。按照一份內政部簽發的特許證,這座農莊可以在那兒億萬斯年地待下去。

跟許多豪門的小王國一樣,第一次去麝鼠農莊的人要找那地方頗為困難。克拉麗絲·史達琳沿高速公路多走了一個出口,等到回頭沿著沿街道路[28]回來時,才第一次找到了入境通道。那是一道用鐵鏈和掛鎖鎖住的大門,兩側與包圍了森林的高高的圍欄相連。大門裡一條防火路消失在拱頂成陰的林中。沒有電話亭。她再往前走了兩英里才發現正門,正門順一條漂亮的汽車道縮排了一百碼。穿制服的門衛的寫字板上寫著她的名字。

她又在兩旁植物修剪好的路上前進了兩英里才到達了農莊。

史達琳剎住轟轟作響的野馬車,讓一群鵝從車前的路面走過。她看見一隊孩子騎在胖乎乎的設得蘭矮種馬背上,離開了一座漂亮的倉房。倉房距離大廈約四分之一英里。她面前的主建築是一座由斯坦福·懷特[29]設計的大廈,堂皇地矗立在淺丘之間。這地方看上去殷實而肥沃,是歡快的夢幻之鄉。史達琳心裡不禁一陣難受。

韋爾熱家族還較有品味,保持了大廈的原樣,只在東樓增建了一個現代化的側翼,像是一種離奇的科學實驗造成的多餘肢體。那側翼史達琳目前還看不見。

史達琳在正中的門廊前停了車。引擎聲音靜止之後她連自己的呼吸也可以聽得見。她從後視鏡看見有人騎著馬來了。史達琳下車時路面的馬蹄聲已來到車前。

一個蓄著金色短髮、寬肩膀的人飛身下了馬,把馬韁遞給一個僕役時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溜它回去。”騎馬人用深沉沙啞的嗓子說,“我是瑪戈·韋爾熱。”等那人來到面前一看,原來是個女人。來人向她伸出了手,手臂從肩頭直直地伸出來。瑪戈·韋爾熱顯然在練健美。在她那肌腱暴突的脖子下,碩大的肩頭和胳臂撐滿了她網球衫的網眼。她的眼睛閃露著一種乾澀的光,好像少了淚水滋潤,不大舒服。她穿一條斜紋呢馬褲,馬靴上沒帶馬刺。

“你開的是什麼車?”她說,“老式野馬嗎?”

“1988年的款式。”

“5.0升?車身好像低伏在車輪上。”“是的,是勞什型野馬。”

“喜歡嗎?”

“很喜歡。”

“能跑多少?”

“不知道,夠快吧,我看。”

“怕它嗎?”

“尊敬它,我會說使用時我是尊敬它的。”史達琳說。

“你瞭解它嗎?或者說只是買了就用。”

“我很瞭解它,所以在內部拍賣時一看準就買下了。後來又瞭解得多了一些。”

“你認為你可以超過我的保時捷嗎?”

“那得看是哪種保時捷,韋爾熱小姐。我需要跟你的哥哥談談。”

“大約五分鐘以後他們就可以把他收拾乾淨,我們可以到那兒去談。”瑪戈·韋爾熱上樓時那粗壯的大腿穿著的斜紋呢馬褲簌簌地響,玉米穗一般的金髮在額頭已開始稀禿,史達琳猜想她也許服用類固醇。

對於少年時光大部分在路德派孤兒院度過的史達琳說來,這屋子像個博物館。頭上是巨大的空間和彩繪的樑柱,牆壁上掛著氣度不凡的逝者畫像。樓梯口平臺上擺著中國的景泰藍瓷器,大廳裡鋪著長長的摩洛哥絨緞地毯。

可到了韋爾熱大廈新建的一側,建築風格卻突然變了。現代化的實用結構透過毛玻璃雙扇門依稀可見,跟剛才那種穹隆拱頂的大廳不大協調。

瑪戈·韋爾熱在門外停了一會兒,用她那閃亮的憤怒的目光望了史達琳一眼。

“有些人跟梅森談話感到困難,”她說,“如果你覺得不愉快,或是受不了,因而忘了問有些問題,我還可以給你補充。”

有一種情緒是我們大家都認識到、卻還沒有命名的:對於可以居高臨下的愉快預感。史達琳在瑪戈的臉上看見的就是這種情緒。史達琳只回答了一句:“謝謝。”

叫史達琳感到意外的是,側翼的第一間屋子是一間裝置良好的遊戲室。兩個美國黑人孩子在巨大的填塞動物中間玩耍。一個坐在大車輪上,一個在地上推著一輛卡車。屋角停了各種各樣的三輪腳踏車和玩具手推車,屋子正中有一套巨大的叢林式兒童遊樂設施,下面的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墊子。

遊戲室一角有一個高個子的人坐在情侶座上看《時尚》雜誌。牆壁上安裝了許多攝像機,有的高,有的與眼睛齊平。角落裡一架攝像機鏡頭旋轉著調整著焦距,對準了史達琳和瑪戈·韋爾熱。

史達琳已過了對褐色孩子觸目驚心的時期,但是她還是很鮮明地意識到那些孩子們的存在。她跟瑪戈從屋裡穿過時,覺得看著那些興高采烈起勁地玩著玩具的孩子們是很愉快的。

“梅森喜歡看孩子,”瑪戈·韋爾熱說,“可除了最小的孩子之外,孩子們看見他都害怕,所以他就像現在這樣做。他們在這兒玩過之後就去騎馬。都是巴爾的摩兒童福利院的日託孩子。”

梅森·韋爾熱的房間必須透過他的浴室才能到達。那全套裝置佔了側翼建築的整個寬度,看上去像進入一個醫療機構,全是由鋼鐵、鉻鋼和工業用地毯組成。有巨大的淋浴室,有上方設定了抬舉裝置的不鏽鋼浴缸,有盤曲的橘紅色軟管和蒸汽浴室,還有巨大的玻璃櫥櫃,裡面裝著從佛羅倫薩新聖馬利亞製藥廠買來的種種藥膏。浴室剛用過,空氣裡還懸浮著水霧、香膏和鹿蹄草的香味。

史達琳看見通向梅森·韋爾熱的房間的門下有燈光。他的妹妹一碰門把手,燈光便熄滅了。

梅森·韋爾熱房間角落的起坐區被樸素的燈光照亮,長沙發上方掛了一張威廉·布萊克[30]的《悠悠歲月》的精美複製品——上帝用他的卡尺在測量著生命。為了紀念新去世的老韋爾熱,那畫用黑紗框了起來。屋子的其他部分一片昏暗。

從黑暗裡傳出機器執行的有節奏的聲音,每執行一次便發出一聲嘆息一樣的聲音。

“下午好,史達琳特工。”一個被機械放大了的渾厚的聲音傳來,其中缺少了摩擦音。

“下午好,韋爾熱先生。”史達琳對著黑暗說,她頭頂的燈光暖烘烘的。人間的下午在別的地方,進不了這兒。

“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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