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怡一回到武安侯府,就砸碎了妆台上所有瓷器。
“小姐当心手!”碧环慌忙去捡碎片,却苏安怡被一脚踹开。
“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回想起今日所见所听,一幕幕都扎在她心口,逼得她嫉妒疯长。
那些待遇,本来不应该是她这个相府嫡女,侯府夫人的吗?
为什么会半路杀出来一个大长公主和靖王,为什么他们个个都向着许栀!
“夫人……”一个仆人快步跑入她屋内,却在瞧见一地狼藉的瞬间愣了神,一下不知是进是退,求助地看向碧环。
碧环死死埋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苏安怡吸了口气,恶狠狠转头问道:“又怎么了?”
“侯、侯爷他,又喝多了……”那小厮生怕惹怒她,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
苏安怡一抬手,干脆将那桌子都掀翻了,她很快冷笑出声:“喝酒?醉生梦死?孟宴卿,你不能后悔,你万万不能是后悔的那个……”
没多久,她便扯出一个阴森又狐媚的笑来,扭头看着碧环:“碧环,再帮我梳一下头。”
……
武安侯府的夜总是浸在酒气里,
月亮高挂,孟宴卿一不小心砸了个白瓷酒壶。他盯着那碎片溅到跪在一旁的侍女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那侍女却不敢动弹,孟宴卿冷笑一声,一抬手,又有是从递过来新的酒杯。
苏安怡倚在门框上,指尖捏着帕子,看他把那杯酒灌进喉咙。
“宴卿……”她故意放轻了嗓子,将鬓边一缕散别到耳后。
孟宴卿醉眼朦胧地抬头。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将苏安怡刻意换上的素白衣裙映得蓝,恍惚间竟让他好像看见了七年前的许栀。他喉结滚动,伸手去够那抹幻影:“栀栀”
“是我。”苏安怡顺势跌进他怀里,故意让衣带松散开来。酒气熏得她也有些晕头,可她神智却分外清醒,爱与恨交错着爬满她的心,此刻柔和的笑中含了最恶毒的诅咒。
孟宴卿滚烫的掌心已经抚上她后颈,轻轻捏着她的脖颈。
苏安怡抬了抬手,一众侍从全部退下。
她用着孟宴卿最熟悉的语调,一声声呼唤着他。
这一切都是她精心设计,她模仿许栀的步态嗓音,还让碧环用许栀爱用的熏香熏了下衣服。
孟宴卿,谁都可以后悔,但你不可以。
他这段时间被幽静在府中后,便整日酗酒,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只会下意识地呼唤着许栀那个贱人的名字。他就那么想念她,那么怕失去她,可当初偏偏又是他自己选择了苏安怡,自己抛弃了许栀。
醉生梦死又假惺惺的男人,苏安怡既爱,也恨。
“栀栀,我好想你。”
孟宴卿带着哭腔的呼唤埋在她脖颈之间,热吻顺着她细腻的锁骨窝一路往下。
苏安怡冷笑,等到幔帐落下时,苏安怡垂下眼眸。孟宴卿的喘息声混着破碎的“栀栀”,每一声都像刀子捅进她心窝。
她却反而搂得更紧,长甲深深掐进他后背。她要让这个男人在最沉沦的梦里自以为是,醉生梦死,这样等他醒来便会觉一切落空。